“真是不吉利。”凌雲走下車便抱怨道。
“怎麼不吉利了。”衛壬走在後面道,看着凌雲一路上板着臉,差點笑出來。
“免費專車送我們去城西,跟送我們上西天樣的,而且早晨也不提供,只提供了十三元早餐錢,你說這吉不吉利!”
“別人把後備箱都搜個遍了才找出十三,你還想怎麼樣?”衛壬說罷便加快腳步走到了前面。
這裡路人很少,幾乎沒有年輕人。此時已到了中午,天氣還非常的炎熱,陽光像刀子一樣刺人。
“不好意思,請問附近有什麼舒適的旅館嗎?”衛壬走向前像一位老者問道。
“只要你想,到處都可以是旅館,但我希望你們不要去真正的旅館,年輕人。”老者擡起柺杖掃了掃周圍破舊的房屋,眼神卻看着馬路的盡頭,便走開了。
“真是奇怪的人,哪有這麼說話的。”凌雲看着周圍破舊的房屋道,“組織說目擊者突然消失了,連住所都被什麼怪力掀了,破舊不堪的。懷疑是被風颳的,但那時沒有一絲風,叫我們小心謹慎。”
“這條馬路上沒有任何商店或者買賣商品的小鋪,兩邊的房子看起來早就破敗不堪了,門都變得鏽跡斑駁,怎麼看也不正常。”
“你怎麼看?”
“分兩路走,保持GPS和通訊,把那鬼影找出來。”衛壬說罷,兩人便往相對的地方走去。
凌雲這邊的房屋比較多,使他不得不一個一個搜索。房子都是一個模樣,門廊、圓柱、四五層樓的別墅、牆壁都有被燒灼的跡象。一看就知道曾經有非常富有的人在這裡住過。只是現在人都消失了,油漆牆壁一塊塊脫落,每扇大門都是敞開的,顯得不太尋常,像是被撬開的。
幽靜的房屋林是凌雲感到不寒而慄,而且一路上居然一個人都沒有遇到過,甚至連烏鴉倒黴的叫聲都沒有,使這個地方在他的第一印象中留下了不太尋常的怪異。
凌雲檢查完最後一間房子。走着走着,凌雲忽然看到一塊寫有“提供住宿和用餐”的牌子,字是紅色的,帶有一點藥酒味,但餓着肚子的凌雲可沒有在意這些,只在意“住宿和用餐”這幾個字就準備進去了。但又停下來腳步,因爲黑色的防盜門和五米長的走廊顯得有些另類了,神經緊繃了一天的他不得不小心這些。
透過窗戶看向裡屋客廳,一個沙發上,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坐在沙發上,擺弄着酣睡在她修長雪白大腿上的那隻波斯貓。紅色T恤衫顯露出婀娜的身姿,頭髮並不長,剛好遮住了半邊臉,流出了溫和的笑容和一邊和藹的眉目。周圍沒有其他人。
看到這,凌雲哪有多想,一臉淫笑。他覺得自己已經找到了一間很好的旅店,打死他也不會叫衛壬過來,除非他真快要被打死了。但他剛想進去,突然聞到一股奇怪的淡香,越往裡越淡而不是越濃,這讓他想起“結界”這一學說——離結界越近,越遠離正常。
他纔不會想這麼多呢,這種想法在他腦海也就是一瞬而過,思維已經完全被美女所擊敗了。兩條腿不聽使喚地往前走去,像是着了魔一樣,不知不覺地就按下了門鈴。
凌雲並沒有聽見一絲鈴聲,他正奇怪呢,過了一會兒,門開了,一個女子出現在他面前,看起來比他矮一點,與自己差不多大。女子臉上露着微笑,使他的懷疑瞬間消失,目光一直看着她,顯得有些呆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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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您有事嗎?”少女先開了口,聲音很甜。
凌雲這才反應過來,“我看到了門口的牌子……”
“哦,我知道了,請進吧。”少女立刻讓出一條路道。
凌雲向裡邁了一步,才發現這裡是一幢仿西歐古式建築,燈光顯得有些陰暗,因爲大部分是依靠蠟燭,唯有茶几是最亮的一部分,上面放着一個水晶球。天花板上的籠子裡養着鳥,幾隻貓在中間走動,顯得很乖巧,那隻波斯貓則睡在沙發,時不時撓撓頭。他看得有些呆了,遲疑地說:“我想在這住一晚……”
“我知道,你是看到門口的牌子對吧?”少女的話語顯得有些俏皮。
“這裡只有你?”
“是啊,這個旅館就是屬於我的。”
“可你看起來不大啊?”
“這個我知道,我只有十五歲,你很吃驚吧。聽到這句話的人都很吃驚的呢。”
“確實,”凌雲走了進去道,“我想知道房東是誰,我需要住宿。”
“我說過了,這家旅館是屬於我的,至於住宿的房間,在二樓2104房,看完後你可以下來喝杯茶,房租待會兒談。”少女房東顯得很熱情。
“這房子裡看起來沒有什麼人啊。”
“因爲這個地方根本就沒有什麼人啊,你是這個星期的第一個。”
“以前也有人來嗎?”
“是的,所有人都不在房間睡,可以說換個地方睡了。”
凌雲雖然難以相信,但還是不得不相信,因爲這個起居室看起來這裡真的只有她一個人,因爲沒有哪個家長或者大人會在樓下起居室養那麼多動物。他想着便上了樓。
房間很乾淨,像是精心打掃過,什麼都準備齊全了,燈也很亮,牀邊的被子整齊地疊起。不僅有網,就連浴室都有個平板電視機。窗戶正對東方,這是他最滿意的,除了這2104這個號碼聽起來有點像“我要你死”,其他都很不錯。
簡單洗浴後,凌雲按照她的話下了樓。那名少女不在那裡,桌子上放着一盤炸醬麪。飢餓的他早已忍耐不住食物的誘惑,但理智還是戰勝了慾望,如果說她也同樣餓了呢。他情不自禁地走到餐桌邊,一張字條放在最醒目地位置。凌雲坐在餐桌上,好奇地拿起字條——我聽到了你肚子飢餓的聲音。看到這,凌雲更加高興,立刻端起那碗麪,心想自己的運氣怎麼就那麼好,衛壬那小子還在外面晃悠呢。
他吃地很快,隨着一杯水下肚,這一盤面在十幾分鍾就解決了。隨意掃視着房間,醒目地茶几上像是放着什麼本子,於是走過去翻開了第一頁。他看到了無數個人的名字,不僅如此,他還發現第一個人是在四年前來的,與其他名字不同的是,後面還寫有年紀,居然是八十多歲的老者。他沒怎麼在意,翻了一百頁左右看到了最後一個名字,居然叫德庫拉•V•庫珀,看樣子是英國人,而且後面表明了紐約。
很奇怪,這個本子中的名單並不是看順序來的,因爲大部分都是八年前的記錄,幾乎每一頁都有一兩個,而他總覺得八年前似乎發生過什麼,而就是想不到。
凌雲掏出一隻筆寫上了自己的名字,並順便標註了年齡且毫無顧忌地寫下了時間。
正當他放下本子時,剛好看見那位少女端着茶緩慢走了過來。優雅地在茶几上放下茶,坐在凌雲旁邊接過了那個本子。
“我想你看到了最後一個名字。”她說。
“是的,叫德庫拉。怎麼了?”
“他是我哥哥呢,你肯定沒想到吧,我也來自紐約,不過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這個名字聽着有些耳熟。你叫什麼?”凌雲恭敬地問道。
“莫妮卡,你可以這麼叫我。”
“你哥哥的名字我確實有點耳熟,我可能見過他。”
“可能吧,他和你一樣帥呢,可惜我是他親妹妹。”
“你是在誇我麼?”
“可以這麼說吧,”少女繼續說道,“可惜我哥哥的愛情比我倒黴多了,他的女朋友是流血過多而死的,那天他哭得可傷心了。”
凌雲沉默了一會道:“這麼說你有男朋友嘍。”
“不,我只是喜歡一個人,他到現在還沒死罷了。”莫妮卡看着他說道嗎,“你覺得我漂亮嗎?”
“當然,你很美。”
“那如果我親你一下,你會反抗嗎?”
“這個……”
“沒事,開玩笑而已。”
凌雲的臉已經紅透了,顫抖的手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像是想起了什麼。
“我記得有一個吸血鬼的名字叫做德庫拉吧。”他說道。
“不,不是的,是叫德古拉。”
“噢,是的。你瞧我這記性,太笨了。”
莫妮卡笑而不語,顯得更可愛了。
“我想,這幢房子很多都是空的吧。”凌雲說,他仍然對這間旅館感到好奇,特別是八年前混亂的記錄,他敢肯定,今天在組織的網絡上就看到過關於八年前這裡發生的事了,就差一點就想起來了。
“空的?不,大部分房間並不是空的,裡面都放有着棺材,沒有合攏的棺材,而且有時候我需要爲他們準備飲料呢。”
聽了這話,凌雲有點滲得慌了,他想起了房頂上的那些鳥,他瞬間掃了一眼——那不是鳥,那是蝙蝠,紅色眼睛的蝙蝠啊!對了,八年之前,這裡發生過火災,不對,這裡的屍體全部消失了,被這些吸血鬼蒐集在這,當成食物!我怎麼現在纔想起來!
想到這些,凌雲看向莫妮卡。她朝他微笑以迴應,接着靠緊了他說道:“開玩笑呢。告訴你,其實我還是一個占卜師哦。”
凌雲沒有回答,一直看着那隻狗和那幾只貓。
“通過我的占卜,”莫妮卡接着道“今晚將有不速之客將你帶走,但我還真有點捨不得你。”說着親了下凌雲的臉。凌雲一驚,迅速站了起來,臉色煞白。
“你的臉真嫩呢。”莫妮卡笑道。
“沒有看起來那麼好,”凌雲有些驚恐,“之前多次受過傷。”
“你說你是占卜師,你還能占卜到什麼關於我的麼?”凌雲接着說。端起茶杯,想再喝一口,看了看那杯茶,卻又放下。
莫妮卡觸摸了一下水晶球,臉色變得有些失望,卻又露出了些猙獰。
“看來不能等了。”她說道。
“什麼不能……”
還沒有等他說完,只覺得嘴脣一熱——莫妮卡成功吻到了他。凌雲詫異的同時,只覺得越來越暈,立刻推開了她,跑到門邊時猛然倒下。
“你不僅吃了一碗麪,還喝了一口茶,你覺得你還能走多遠,也許你注意到那些蝙蝠,和那幾只喪失寵物,還有那幾個犧牲品,但好像晚了。
凌雲迅速拿出一部手機,手機屏幕產生紋裂,金屬開始移動,瞬間變成一把槍,指着那個人。
“你還有力氣開槍哇,真是奇蹟。”
他突然覺得眼前一黑,暈厥過去,唯一的感覺,就是脖子突然刺痛。
“如果我親你一下,你會反抗麼?真的不敢反抗呢。”莫妮卡笑了笑道,突然臉色就變了,“誰!”一時間盯着門外,逐漸想起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