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錄像帶的時候,雲畫硬生生地熬過去了。
她以爲不會有事。
可是這會兒,一閉上眼睛,她腦海中出現的就是錄像帶上那些殘忍的畫面,還有夏沁言痛苦絕望的哀嚎……
她真是想不明白了,爲什麼會有人以此爲樂?
別人的痛苦,對他們來說就是興奮劑,甚至比毐品更能讓他們興奮。
熬了個通宵,雲畫很累很困,可就是睡不着,翻來覆去地睡不着。
這是,手機震動了一下。
她拿起來一看,是薄司擎的短信:【開一下門。】
雲畫愣了一下,連忙起身去給他開門。
薄司擎站在門口,手裡拿着兩個杯子,裡面是溫熱的牛奶:“不介意的話,我在你這邊的沙發上躺一會兒。我那邊的房間……不太乾淨。”
“啊?怎麼會?不過可能是這裡現在不經常有人住吧,畢竟附近就有酒店,誰會來住他們的招待所……嗯,沒關係……要不我睡沙發吧,我個子小,沙發的位置足夠了。”
雲畫有些暈暈乎乎地說道。
“喝掉,去睡。”薄司擎完全沒有給她再多說的機會,把牛奶杯子塞給她,自己坐在沙發拿着另外一個杯子喝。
雲畫哦了一聲,乖乖地喝牛奶。
溫熱的牛奶喝到肚子裡真的很舒服。
一口氣喝完,習慣性地舔舔嘴角,一擡頭就看到了薄司擎正在看她。
“那……我去睡了。”
“嗯。”薄司擎的聲音有些黯啞。
看她回去牀上躺着,他也躺在沙發上,身體有些緊繃。
……
也不知道是他待在這裡的緣故,還是那杯牛奶真的有安神的作用,雲畫很快就睡着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沙發上已經不見了他的蹤影,她連忙掀起被子起牀,跑到陽臺上的時候,他正在陽臺上站着打電話。
雲畫鬆了口氣,去洗了把臉,穿好大衣。
薄司擎從陽臺走了進來,低聲說:“夏沁言是在孤兒院長大的,長到後也時常回去看那些孩子,捐錢捐物,更是經常去孤兒院幫忙。唯一算得上是她親人的,大概就是那位李院長了。剛纔顧淮一打電話,李院長過來認屍的。”
“認了嗎?是她?”
“嗯。”薄司擎點頭。
其實這認屍就只是個程序而已,顧淮一已經認出來是夏沁言了,後續還有DNA鑑定,錯不了。
“我們去吃點東西。”薄司擎道。
“好。”
這個點兒,已經九點半了,兩人也就是休息了兩個多小時。
在招待所外面的早餐鋪子裡吃了些熱乎的粥和包子,雲畫不由得感嘆,薄司擎這樣的天之驕子,如果按照正常軌跡走的話,恐怕永遠也不會出現在這樣的早餐鋪子吧。
可現在,他就坐在她面前,完全真實,不是做夢!
雲畫不由得彎了彎脣角。
她能有這次重生,真好!
她能遇見他,真好!
……
吃過飯去刑警隊,剛到到顧淮一的辦公室門口,就聽到了壓抑的哭聲。
一個看起來五十多索的女人泣不成聲,她應該就是李院長了。
旁邊站着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短髮,戴着眼鏡,眉清目秀,正在輕輕地拍着李院長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