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一嘆了口氣。
“我知道你不相信,沒有人願意相信。但一切證據都指向了張新錄。”
顧淮一苦笑一聲,“專案組已經認定了,EF公司對夏沁言做的一切,都是張新錄出資購買的,也就意味着,張新錄買兇殺人,即便他已經死了,這個罪名也逃不掉。”
雲畫搖頭,不斷地搖頭。
不該是這樣的。
她不相信是張新錄做的。
“EF組織根本不是一般人能給接觸到的,你們怎麼覈實那個賬戶就是EF組織的?”雲畫又問,“你們調查過張新錄了吧,你們覺得張新錄有可能接觸到EF公司嗎?”
“EF公司的賬號會不斷變換,但張新錄匯款的那個賬號,我們跟國際刑警組織覈查過了,那的確是EF用過的賬戶之一。”顧淮一道,“證據確鑿。”
雲畫抿着脣,渾身發冷。
難怪張新錄要自殺。
難怪他說伸手不見五指。
這些罪名,他根本就無從反駁,證據確鑿的情況下,是不可能有人相信他的辯解。
任何辯解的話語在確鑿的證據面前,都會顯得格外蒼白無力,都像是狡辯。
張新錄知道自己辯解不了,知道所有的罪名都會扣在他的頭上。
他要麼坐牢或者是挨槍子。
要麼……自殺!
他選擇了自殺,選擇了以死來自證清白。
可事實卻是,即便是他死了,所有的罪名還是一樣扣在了他的頭上。
張新錄成了一個買兇以殘忍的手段虐-待、殺害自己未婚妻的男人,還利用那麼殘忍的錄像帶去敲詐勒索……
“張新錄跳樓的地方,就是昨天嚴洪斌跳樓的地方。”顧淮一低聲說,“就連位置都差不多。哈哈,我甚至有一種荒謬的感覺,是張新錄的鬼魂來尋仇了吧,哈哈哈!”
顧淮一笑着,只是他卻不知道自己笑得有多淒涼。
雲畫能夠想象到,顧淮一來到S市辦的第一個案子,就是夏沁言和張新錄的這個案子,可案子的結果卻是如此這般……悲劇。
對於這個案子,誰都有自己的判斷,可警方辦案需要講求證據,所有的證據都擺在眼前,哪怕再不願意相信,也必須按照證據辦事。
甚至連自己內心的悲哀和痛苦,都不能言說。
“我想看一下夏沁言的錄像帶。”雲畫輕聲說道。
顧淮一猛然擡頭,吃驚地看着雲畫:“你要看?爲什麼?”
雲畫抿着脣,“我想看看有沒有什麼漏掉的地方,我總覺得有些東西不對。我沒有你們那樣豐富的辦案經驗,但我有直覺,直覺告訴我張新錄是無辜的,他也是受害者,他不該揹負那樣的罪名死去。他……他深愛着言言,怎麼可能那般傷害言言?”
“可是證據……”
“我知道要講證據,但我就是想看看,是不是有漏掉什麼。”雲畫說。
顧淮一忍不住看向了薄司擎,“那樣的錄像……讓她看……合適嗎?”
薄司擎也看向了雲畫。
雲畫衝他點了一下頭。
薄司擎看向了顧淮一:“我陪她一起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