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外面正用惡毒眼光盯着自己的安倍直輝,玄辰雨疑惑道:“我很好奇,剛纔我明明隱藏的很好,怎麼會被這些普通士兵找到的,難道你們這次帶了熱成像儀不成?”
安倍直輝眼睛一眯:“有時候一個小小的疏忽足以讓人萬劫不復,那個啞巴巫女給你寫的紙條扔進了垃圾簍,但是露出來的幾個字眼足以讓我的手下判斷出這個神社的貓膩了。”
“哦,這樣麼,倒是我疏忽大意了。”玄辰雨心裡一陣驚訝,看來自己有了炙陽的力量後有些自大了,竟然沒注意這些細節被那個士兵發現了。
安倍直輝說道:“你是選擇束手就擒讓我給你個痛快呢,還是讓我親自動手,讓你體會下生不如的感覺呢?”說着臉色變得陰沉無比:“因爲你的關係,讓我不僅在軍方的威信降低了一大截,甚至我們安倍家陰陽師的實力也大大受損,竟然一次損失了四名式神!這個仇足以讓我殺死你一萬都不嫌多了。”
玄辰雨冷哼一聲:“這一切不都是您的自作聰明和不守信義造成的麼,我只是自保而已。”
安倍直輝嗤笑一聲:“自保是麼?所有人聽令,此人就是前一段時間在東京市制造了少女連環殺人案的兇手,可以自由射擊,殺死此人者重重有賞!”
這時他旁邊的一名士兵說道:“長官,神社裡面還有兩名人質,我們這麼做的話會不會誤傷?”
安倍直輝神色一冷:“什麼人質?那是包庇兇手的同夥,難打你沒看到剛纔她們把此人窩藏起來麼——動手!”
其餘的士兵再無顧慮,槍栓拉動之聲大作,安倍直輝陰沉着臉看了玄辰雨一眼後竟然轉身朝人羣后面走去。而玄辰雨此刻卻顧不得想安倍直輝怎麼會突然走掉,他把那天去追安倍英明的時候玄辰賢塞給他的紙符裡最後一張拿出來,本來想着關鍵時刻保命用的,但是現在顧不得那麼多了。
他一把把紙符塞到大宮司手裡:“您帶着千雪找個地方躲起來,遇到危險把這張紙符撕掉。”
大宮司還沒答應外面槍聲大作,無數的子彈像蜂羣一樣密密麻麻朝神社門口激射而來。玄辰雨大喝一聲:“快走!”然後在身前佈下一個護盾術。
但是子彈實在太多了,儘管每一粒的威力對現在的玄辰雨來說並不大,但是這洪流般的子彈風暴還是讓倉猝佈下的護盾術表面一陣波動,眼看着越來越薄,而在他身前掉落的子彈也越來越多起來。
扭頭看到大宮司拽着眼睛含淚看着他的千雪離開後玄辰雨的心纔算放下一些,然後慢慢的把背上的斬邪拿下來:“你們要怪,就怪把你們派出來的安倍直輝吧。”
一個遁地術瞬間出現在人羣后面,而沒反應過來的士兵話在朝剛纔的地方射擊,過了幾秒之後神社的木門都被打成了碎末人羣才反應過來,紛紛停止了射擊:“那個人呢,去哪裡了?”
這時身後的人羣突然傳來一聲慘叫,自衛隊成員才紛紛回頭看去,正好看到玄辰雨慢慢的把斬邪從一名士兵的心臟部位抽出來,那名士兵瞪着無神的眼睛看着自己胸口突然出現的劍尖,濺出的血噴了玄辰雨一身,終於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玄辰雨用手抹了下臉上的血珠:“地裂山搖·開!”說完猛的一掌朝地面拍去。一聲轟隆巨響從地底傳來,前面人羣的腳下大地出現一道道巨大的裂縫,地面翻滾之下人羣全都站立不穩的跌倒在地。更有甚者第一次見這種超出常識的力量,驚恐之下手裡的槍走火,讓不少同伴成了槍下亡魂。
這種大範圍的地裂術雖然威力很大但是也非常消耗靈力,玄辰雨感覺身體一空,但是沒多久那些消失的靈力就被炙陽補充回來。告訴海倫小心那隱匿起來的安倍直輝,然後大喝一聲,揮舞着斬邪衝進了已經散亂不堪的自衛隊人羣。
每一劍都帶走一條生命,每一次喊出破邪咒的咒語都有一名士兵的胸膛被炸出一個大洞,短短數分鐘之後玄辰雨的身上衣服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沾滿了粘稠血液的衣服隨着他的每一次動作都從下襬甩出一串血珠。
把斬邪從最後一名士兵的胸口拔出來,玄辰雨看了看腳下龜裂的大地,四周殘缺不全的屍骸,還有已經流成小河的鮮血,覺得腦子一陣發沉,自己這是怎麼了?現在竟然因爲殺人而感到興奮。
聽着斬邪插進別人身體後那人的慘叫,自己來到那些士兵跟前的時候他們眼睛裡絕望的死灰色,揮舞着斬邪砍掉那些人頭顱的時候飆起的血液,破邪咒打中別人腦袋發出的那種西瓜爆裂的聲音,都讓他深深地迷醉,彷彿自己是掌握了生殺大權的王者,那種感覺讓他感到一種變態的快感。
隱隱感覺不對勁,自己當時自己只想着保命而已,根本沒想到要把他們都殺掉啊,我是怎麼了,我怎麼會殺這麼多人眉頭都不皺一下的,這不是我的性格啊。而且那個安倍直輝怎麼消失了,他不是很想殺了我把斬邪奪去麼,怎麼現在不見了?
突然覺得腦袋變得好疼,快要爆裂開來一樣,甚至手裡的斬邪都快抓不住了。他一下跪在地上,閉上眼睛痛苦的捂着頭,那種劇烈的疼痛讓他恨不得立刻死掉纔好。
終於腦袋不是那麼疼了,玄辰雨睜開眼睛,卻突然發現天上的雲彩變成了一種很詭異的血紅色,太陽也不見了,天地間都散發着濃濃的血腥味。而腳下的地面更是涌出一股股的鮮血構成的泉眼,遠處不斷的傳來一陣陣的哀號聲,彷彿在短短的一分鐘裡天地竟然變成了修羅地獄一樣。
這時旁邊一聲奇怪的‘呃呃’聲傳來,玄辰雨強忍着對血腥味的噁心朝那邊看去,卻沒發現什麼人在那。他拿着斬邪慢慢的走了過去,的確,除了周圍的自衛隊成員屍體外根本沒別的人。他朝殘破不堪的神社後面喊道:“大宮司,千雪,是你們麼?你們在哪?”
這時玄辰雨突然感覺腳上被什麼碰了一下,奇怪的低下頭看去,卻發現是一隻全身鮮血的手,突然死死的抓住了他的小腿。
順着那隻手的胳膊看去,一個剛纔被殺死的自衛隊成員正低着頭髮出一陣破風箱似地‘呃呃’聲。難道剛纔這個人沒死?玄辰雨舉起斬邪想再給他一劍,那個士兵卻突然擡起頭來,對着玄辰雨張開嘴,搖搖晃晃的就要去咬他的腳。
玄辰雨在看到那個士兵的脖子後舉到一半的斬邪硬生生的頓住了,這個人脖子已經被斬邪切開了一半,甚至頸椎都被砍斷了,要是一個人這樣的話肯定死的不能再死了,但是他怎麼還能活動?!
心裡閃過難道是安倍直輝搞的鬼的念頭,手上的斬邪猛的落下,把張開大嘴的那人腦袋徹底劈成兩半。這時周圍‘呃呃’之聲大作,剛纔被殺死的自衛隊成員竟然都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甚至剛纔腦袋被斬邪劈成兩半的那人也搖晃着耷拉着沒了一半的腦袋慢悠悠的站了起來,舉起雙手就要朝玄辰雨抓去。
玄辰雨看着四周突然‘死而復活’的自衛隊成員,心裡突然生出一種絕望的恐懼,這到底怎麼回事,這些人不是死了麼,怎麼會這樣!
那些斷了四肢,或者被一劍穿心的士兵,此刻全都站了起來,甚至那被破邪咒把胸膛炸爛的人也不管流了一地的內臟和碎肉,睜着無神的眼睛嘴巴里發出一陣‘呃呃’聲慢吞吞的朝玄辰雨走了過來。
此刻玄辰雨四周全是剛纔死掉的數百名自衛隊成員,那些本該死掉的殘缺軀體卻在未知力量的牽引下,彷彿要像他索命一樣雖然慢,但是很堅定的舉着雙手朝他撲了過來。
而在神社的不遠處,一臉陰沉的安倍直輝看着揮舞着斬邪不斷朝四周空氣亂砍亂扎的玄辰雨,嘴角露出一絲獰笑:“要不是顧忌強行奪取的話會損害到神石,我何必這麼大費周章,只要你的力氣用光的話……”
而在安倍直輝的身後,一個臉龐極其妖魅的女子正懸浮在那裡,看着玄辰雨的眼睛正發出一陣詭異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