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恆!你這是在挑釁一位帝皇的尊嚴和底線,你真想死嗎?”
酆都大帝似乎真的很生氣,臉色鐵青得可怕,兩眼就像要噴出火來。如果繼續激怒他,嵐恆毫不懷疑他會打出雷霆一擊,將眼前的一切轟成齏粉。
但嵐恆依然昂着頭,平視酆都大帝說:“我有自己的堅持,也有自己的責任,如果今天因爲你的一句話就改變自己的立場。改變自己的意志,我還當什麼修者?我乾脆回人間道頤養天年好了。呵呵,有本事你就動手,大不了我和你一起上路,要不你就把收回分身原因給我說出來。”
其實嵐恆真不明白,自己又不是不講理的人,如果酆都大帝這樣做真有自己的原因,說出來就是了。
只要有道理,嵐恆未必不答應他。
可他這樣一上來就用命令的口吻讓嵐恆去做,他把嵐恆當什麼了?奴隸?還是手下?只要嵐恆還有點自尊心,就絕對不可能答應這種事。
這時,酆都大帝低着頭默默地看向嵐恆,沉默下來,也不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
嵐恆被他這反常的模樣嚇一大跳,不安地想:“這傢伙怎麼這麼安靜?他不是應該轟然大怒,把我臭罵一頓嗎?難道這傢伙真想幹掉我?是了,只有想着把別人殺死,酆都大帝纔沒有動怒的必要。可我真要坐以待斃?憑我現在的實力真沒辦法抗衡或者逃跑嗎?”
想到酆都大帝有可能幹掉自己,嵐恆的心都在顫抖,彷彿被人用刀子架在脖子上。無奈之下,他只能挖空心思,想着自己底牌盡出能不能從酆都大帝的魔爪下逃跑。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嵐恆越想越絕望,臉上慢慢流出汗水,肩膀上的壓力越來越大了。
就在這時,酆都大帝突然一掌拍下來,嵐恆的頭頂上隨之出現一隻巨大無比的能量手印。
這手印通體烏黑,體積非常龐大。就算用嵐恆的身子去換算,大概也只有手掌小指頭的其中一節那麼大。如果被這一個手掌打中,嵐恆真不敢想象後果有多嚴重。
這可是一個帝級人物打出來的攻擊。
“砰!”
嵐恆全力一腳蹬在地上,身子就像離弦之箭一樣竄了出去。爲了避開這一箭,嵐恆甚至連酆都大帝有可能繼續攻擊自己也顧不得了,他只想從手掌的陰影下逃出。
可嵐恆身形一動,那巨大的手掌也如影隨形,連一點空隙都不給嵐恆。只要嵐恆加快速度,它也跟着加快。可嵐恆要是減緩步伐,那陰影隨之緩下來,始終把嵐恆壓得死死的。
酆都大帝在數百米外看着,無情地說:“別掙扎了,這一招能自動追蹤對手,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它也會將你轟殺,這就是你挑釁強者的代價。”
嵐恆心中一緊,心裡暗罵道:“果然和人間的帝皇一樣,爲了維護自己的權力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這就是伴君如伴虎嗎?只不過,就算是帝皇也別想靠這種下三濫的招式打敗我!今天我就是死,也要折了你酆都大帝的臉面,看我破了它!渾天霹靂!”
嵐恆猛地站定,兩腳都因爲用力直接扎進地底,可想而知他現在凝聚了多麼強大的力量。緊接着,他兩手並指成掌刀,狠狠劈向前方。
“轟隆隆!”
嵐恆劈出的刀芒就像逆空而上的流星,一道接着一道劈在手掌上。那手掌雖然厲害,但一時間居然被劈得壓不下來。以嵐恆現在的實力居然頂住一個帝皇級人物的攻擊,他已經值得自豪。
酆都大帝在不遠處挑了挑眉,驚訝地想:“居然能擋住這一擊!?了不起,不過這應該是你的極限了,畢竟你連我給你的力量都動用,看我再加把勁。”
當下,酆都大帝又將冥氣運轉到手上,右手向下輕輕一壓。
隨着酆都大帝的動作,那巨大的能量手掌再次下壓,龐大的壓力頓時通過嵐恆的身體傳到地上。那本就被嵐恆扎出兩個洞的地板頓時像蜘蛛網一樣龜裂開來,一條條裂縫就像閃電一樣擴散向四面八方。
而嵐恆作爲這股力量的主要承受者,現在承受的力量只會更大,不會更小。
嵐恆咬着牙堅持,體內的冥氣依然源源不斷地灌輸到手上,咬着牙想:“這只是酆都大帝隨手的一擊嗎?我怎麼感覺像是蒼天壓下來?我們之間的實力差距真有這麼大嗎?可惡,冥河咆哮!”
“轟!”
嵐恆再次增加力量,地面遭受的破壞更加嚴重,有些裂縫已經像觸手一樣蔓延到酆都大帝的腳下。酆都大帝輕輕一皺眉,運轉能量懸浮到半空中。
利用酆都大帝分神的這一剎那,嵐恆直接用澎湃的冥氣吞噬手掌,然後又像箭矢一樣衝向酆都大帝,喊道:“狗屁的大帝!狗屁的帝皇!像你們這種自以爲高高在上,隨意對他人頤指氣使的修者,我看還是去死算了!陰陽絞殺!”
這時,酆都大帝剛飛到半空中,全身都是破綻。嵐恆利用這機會攻擊,正好能讓他措手不及。
當嵐恆衝到他面前時,酆都大帝大吃一驚,說:“什麼!?你居然破了我剛纔那一招。”
“轟!”
嵐恆左右手各捏一個光球,分別爲黑白兩色,上面的能量不算驚人。可當兩個光球在酆都大帝的肚子上彼此接觸,並且發生劇烈的反應時,散發出來的能量波動頓時水漲船高,就連酆都大帝也要爲之側目。
嵐恆心中一緊,兩腳在酆都大帝的小腹上用力一踹就條開來,心有餘悸地說:“這還是我第一次用酆都大帝的力量使用陰陽絞殺,想不到威力會提升到這個地步,差一點就連我也捲進去了,我去。
嵐恆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淹沒,他們身處的宮殿也因此崩碎,無數石子就像雨點一樣砸下來。
燕振天和劉善被戰鬥驚動,立刻向着這邊跑來,誰知道還沒跑到嵐恆的房間,宮殿就塌了。他們兩人一點心裡準備都沒有,差點就摔到地上去。
好不容易等到他們反應過來,向着高空飛上來,無數石子又像暗器一樣砸在他們身上,頓時讓燕振天和劉善叫苦連天。
“混蛋,嵐恆到底在和什麼人戰鬥?破壞力怎麼這麼驚人?”
“你問我,我問誰去?反正我只感覺到一股如山似嶽的氣勢,難道得到酆都大帝的力量後,嵐恆的戰力真增長到這個地步?如果讓我去參與這種級別的戰鬥,我覺得我會被秒殺的。”
半空中,嵐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心臟就像被一條繩子懸在半空,想:“成功了嗎?這已經是我最強的招式了,不知道能將酆都大帝傷到什麼地步,應該能讓他短時間內行動不便吧?”
這時,劉善飛到嵐恆身旁,立刻抱怨道:“嵐恆,你在搞什麼破壞?我和燕振天剛纔差點就被你炸死了。”
燕振天接着飛上來,沒好氣地說:“你才被炸死呢,我們只是措手不及之下有些狼狽而已,離死還遠着。”
話音剛落,燕振天又衝嵐恆問:“雖然我們沒受傷,但你戰鬥的動靜實在太誇張,對手是誰?酆都大帝怎麼不出來幫忙?”
嵐恆苦笑一聲,沒敢回答,心想:“被你們當成救兵的酆都大帝現在正要殺我呢,說出來估計你們也不敢相信。不過這終究只是我和酆都大帝之間的事,沒必要把他們牽扯進來。”
想到這,嵐恆打個馬虎眼說:“具體情況我現在來不及說,反正你們只要到東方三百多裡處找到我的分身,就能知道一切答案。快點,這裡的戰鬥已經不是你們能插手的,你們留下來只會成爲我的累贅。”
燕振天深深地看了嵐恆一眼,又看向將酆都大帝籠罩起來的煙塵,說:“好吧,我明白了,你一定要勝利。”
劉善愣了愣,不解地喊道:“喂,燕振天,你怎麼這麼快答應嵐恆?我們還不知道動手的人是誰呢,喂!你幹嘛拉我走?放開我!”
等到燕振天和劉善都離開酆都城,那團籠罩酆都大帝的煙塵也漸漸消散。酆都大帝從中走出來,說:“很讓人感動的友誼,你即使知道自己必死也要救他們嗎?很不錯,我剛纔還以爲你會讓他們當炮灰。”
從煙塵中走出的酆都大帝精神抖擻,看來即使捱了嵐恆剛纔的攻擊也沒有受到太嚴重的傷害。不過既然連司冥都能撐住陰陽絞殺的攻擊,那比他強大無數倍的本體不受傷也在情理之中。
嵐恆的心顫抖一下,頓時萬念俱灰,想:“看來今天真的在劫難逃,罷了,死也要死得男人一點。”
抱着這想法,嵐恆盡情羞辱酆都大帝道:“你搞錯了,我只是覺得他們沒有參戰的必要而已,反正即使你站着不動,他們也傷不了你。而我雖然打不死你,卻能落你顏面。酆都大帝,你說九幽閻王要是知道你被一隻螻蟻打得衣衫襤褸,狼狽不堪,他會不會笑掉大牙?哈哈,再來!”
雖然酆都大帝的身體能夠承受住嵐恆的攻擊,但他的衣服不是什麼神兵鎧甲,早就被嵐恆的攻擊打得支離破碎,露出酆都大帝健壯的身軀。嵐恆抓住這一點,自然要盡情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