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隨着一陣拳腳碰撞的聲音傳來,燕乾的右手就像彈弓一樣拍打在燕飛文的手上、身體上,同時還藉着燕飛文身體反彈的力量增加自己的攻擊力道。連續攻擊幾十次後,他將借來的這些力量一股腦劈在燕飛文的右手上,喝道:“斷!”
“咔擦!”
不得不說,燕乾現在八倍於自己的力量實在太恐怖了,就算強橫如燕飛文,在正面承受這一擊後也瞬間被打碎護體玄氣,就連右手手腕也隨之被劈斷,露出森白色的骨頭。
“啊!”
燕飛文痛得慘叫一聲,立馬握着自己的斷臂嚎叫起來,額頭上滿是凸起的青筋,叫道:“我居然……不可能!我不可能輸在你手中!絕對不可能!”
“你覺得不可能的事情現在就發生在你眼前!”
燕乾冷哼一聲,又一拳打在燕飛文的肚子上,將他打得沖天而起,喝道:“燕飛文!我剛纔就說了,如果上天不幫我懲罰你,那我就自己替天行道,你覺得我現在還沒有這個能力嗎?再接我一招渾天霹靂!”
燕天韻在地上光看燕乾打,就已經激動得熱血沸騰,不斷對着空氣揮舞拳頭,說:“打打打,就是這樣打,把他打成小餅餅!”
“轟!”
“砰!”
燕天韻話音剛落,燕飛文就被燕乾的渾天霹靂打中,爆炸的光圈中又傳來一聲慘叫。可在燕飛文再遭重創的同時,燕乾也無力地墜落到地上,氣勢隨之減弱了很多。
燕天韻的笑容僵在臉上,眨了眨眼說:“我……我這是不是烏鴉嘴顯靈了?爲什麼會這樣?”
這時,燕振天站起來,嘆了口氣說:“時間差不多了,燕乾剛纔使用的力量遠遠超越了自身的極限,如果在正常情況下使用早就粉身碎骨。剛纔之所以能夠堅持這麼長時間,完全是因爲他以自己的身體爲陣眼,佈下八卦陣圖。可用這股力量堅持這麼長時間,陣圖就算再厲害也支撐不住了,接下來的戰鬥交給我!”
其實花費大力氣將嵐恆救回來後,燕振天自己也已經是強弩之末,臉色蒼白得很。以他現在的狀態,就算對上重傷的燕飛文,也沒有百分百的獲勝把握。
畢竟燕飛文的神羅噬天弓實在太厲害了。
可就在這時,嵐恆突然睜開眼睛站起來,說:“你現在也累得很,接下來的戰鬥應該交給我,我能幫你們擺平。”
燕振天震驚地看向嵐恆,將信將疑地問:“你真有把握?燕飛文這傢伙的功力雖然不如我,但他的神羅噬天弓可不好惹。就算他已經重傷,你也別以爲自己能贏。”
嵐恆重重地點一下頭,說:“放心,瞭解我的人都知道我不做沒把握的事情,我有把握打敗他,最起碼也能擊退他。我們……已經沒多少時間了,別再爲這些無謂的事情爭吵。”
因爲剛纔使用了太強大的力量,燕乾現在就像病重的猛虎一樣躺在地上,氣若游絲。如果不及時救治,他恐怕真要永遠消失了。
示意燕振天等人照顧燕乾之後,嵐恆沖天而起,手持卷麟刀長嘯道:“燕飛文!我來戰你!順便報剛纔的一箭之仇!”
其實嵐恆在和燕振天等人商量時,燕飛文還真緊張得不行。雖然燕振天現在也疲憊不堪,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燕飛文還真怕他不顧一切地衝上來跟自己拼命。可等了半天,他沒有等來燕振天,反而看到嵐恆不知死活地迎向自己,他頓時就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小子,你這是來挑戰我嗎?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中了神羅噬天弓的攻擊還能不死,但燕振天費了老命纔將你搶救回來,你最好還是珍惜珍惜自己的小命,不要白費了燕振天的一番好意。”
嵐恆知道這傢伙瞧不起自己,但也不在意,淡定地回答道:“不,我不是來挑戰你的,我今天只想殺死你。你笑夠了沒?笑夠的話我要揮動屠刀了。”
燕飛文愣了一愣,隨即冷笑起來,說:“看來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那我就讓你知道我們之間的實力差距有多大!即使沒了一隻手!即使已經身受重傷!我依舊能輕鬆殺死你!”
說完,燕飛文飛衝向嵐恆,一拳打向嵐恆的鼻子。
嵐恆用念力緊緊捕捉燕飛文的每一絲動作,一邊躲避攻擊一邊說:“燕飛文,你知道我剛纔爲什麼沒有突然攻擊你嗎?在你大笑的時候,我如果突然下殺手,再不濟也能將你重傷。”
燕飛文心中一凜,確實很好奇嵐恆爲什麼沒這樣做。但如果問出這問題,那豈不是意味着他害怕嵐恆的攻擊?爲了自己的面子,燕飛文故作不屑地說:“這種白癡的問題還用問?擺明是你知道自己即使出手,也不可能傷我分毫,你是想留一線,待會兒好投靠到我這邊來嗎?”
“白癡!”
嵐恆沒好氣地翻個白眼,說:“真不知道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反正你的自戀讓我很噁心。不怕告訴你,我不偷襲你只是因爲我想堂堂正正殺死你,我要用真真正正的力量爲燕乾報仇!”
說完,嵐恆身形突然一花,閃現到燕飛文的身後突然踢出一腳。
“砰!”
燕飛文的後背之前被燕乾打過,又被渾天霹靂轟炸過,早就已經血肉模糊。嵐恆這一腳提上去,無異於在燕飛文的傷口上撒一把鹽。
燕飛文痛得慘叫一聲,倒飛出去的同時大罵道:“嵐恆你混蛋!”
“身外化身!”
嵐恆重施故技,又幻化出四個自己衝了上去,分別從五個方向攻擊燕飛文。燕飛文嚇得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驚疑不定地說:“一個人的力量怎麼可能分成五份?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
地面上,燕振天搖頭苦笑一聲,說:“原來是這樣,難怪這傢伙有這樣的把握。在燕飛文措手不及的情況下,嵐恆這一手確實有可能斬殺燕飛文,但更大的可能性還是打跑這傢伙而已。”
關於幻象爲什麼能傷人這一點,李鬆已經憋在肚子裡很長時間,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問。現在見燕振天舊事重提,他立刻捉住機會問:“燕振天,既然那些嵐恆都只是幻象,那他們爲什麼能傷害到你?記得你當時被攻擊,右手虎口可是明顯撕裂來的。”
燕振天點點頭,一邊觀察高空中的戰鬥,一邊解釋道:“這事說來可能很難理解,但說白了卻是一文不值。李鬆,你有沒有聽說過念師可以催眠一個人,讓一個人相信自己已經死掉,然後他的身體就自己死亡?又或者說,你還是普通野獸時有沒有幻想過學着獸修使用玄氣,然後你幻想的部位就會微微發熱,這些都是意識影響身體的例子。”
燕振天的回答看起來似乎很模糊,很籠統,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那就是意識能夠影響身體。
一個人如果相信自己死亡,那他就真的是死了;一個還沒有練出玄氣的人、獸,只要幻想自己能使用玄氣,那他的身體也會有莫名其妙的發熱感。同理,燕振天當時相信五個嵐恆都是真的,那嵐恆攻擊他時,他也相信自己會受傷,然後就受傷了。
聽明白這些,李鬆的神情變得很詭異,說:“這麼說來,念師的力量真的很恐怖,只要被攻擊的人相信自己會受傷,那幻象的攻擊力也許比本體的自己還要強大,我去,我也想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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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振天又無奈地搖了搖頭,說:“哪有這麼容易,念師的力量同樣有極限,如果雙方的實力相差太遠,基本不可能對對方產生影響。以嵐恆和燕飛文現在的實力差距,嵐恆能擊退燕飛文就已經很不錯了。”
“啊!”
半空中,五個嵐恆一起攻向燕飛文,進退攻守之間居然配合得天衣無縫。燕飛文雖然盡了全力掙扎,但最後也被嵐恆將左臂砍了下來,血水在空中飛揚。
燕飛文痛得整個人都在打顫,怒吼道:“今天這筆賬!我早晚會跟你們算回來!”
說完,燕飛文身化流光,一眨眼就消失在虛空中。那些被他帶來的強者見頭兒開溜,也瞬間作鳥獸散,向着旁系那邊的宮殿飛去。
一直等到這些人都離開,嵐恆才降落到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氣,身上全是汗水。
燕天韻崇拜地豎起大拇指,說:“了不起啊!嵐恆,想不到你真能將這傢伙給打跑,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實力不夠,我也衝上去將他揍成豬頭了。只不過,嵐恆你的實力怎麼好像又變強了?難道壓制殺氣後,你又有什麼收穫?”
嵐恆搖搖頭,很無奈地說:“哪有這麼容易,剛纔我之所以能重傷燕飛文,純粹是因爲他自己受傷已經很嚴重。我再盡出自己的底牌,才能和他打成這樣,其實我依然不是他的對手。”
這時,燕振天突然插嘴說:“你們有什麼話回頭再說,燕乾可能不行了,你們有什麼話趕緊和他說吧,不要留下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