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燕天韻飛進燕家的保護屏障,李鬆瞥了嵐恆一眼,相當不滿地說:“嵐恆,你能從我身上下來沒?雖然你的重量對我來說不算什麼,但我不喜歡背一個男人。”
嵐恆就像觸了電一樣從李鬆的身上跳起來,退避出去近十丈遠才說:“我也不喜歡被一個男人揹着……嘿嘿,剛纔那一下撞得很痛吧?誰叫你明知道我被誤會也不出手幫忙,這叫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李鬆滿不在乎地說:“老子可不信報應,就衝我們王的死,還有我們族人的覆滅,如果這玩意兒真的存在,我第一個把它毀了。”
總而言之,在燕天韻、燕震的帶路下,嵐恆等人直接飛進燕家,燕家的保護屏障也在他們進去後立刻關閉。
進了這保護屏障後,嵐恆這才發現燕家所在的地方居然另成一片天地,從外面看去雖然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峽谷,但進了裡面才發現這是一個世外桃源。站在綠草如茵的草地上,嵐恆聞着撲鼻的花香,說:“燕天韻,你們家的環境可真好,看起來比古林沒被毀的時候還要漂亮。”
嵐恆一句話勾起李鬆對故鄉的回憶,這傢伙的臉色可有些難看了。但就算是它,也不得不承認這裡的環境要比古林好,說:“古林的環境沒有人打理,地上全是枯葉,甚至還有血液。而這裡的花草經常被人清潔,舒服點很正常。不過我很奇怪,我們剛剛纔靠近一點,就被五個絕頂高手發現,怎麼進來後反而風平浪靜得很?”
聽李鬆這麼一說,嵐恆、燕震、燕天韻等人都如夢初醒,立刻戒備着看向四周。但和他們在之前看到的一樣,周圍全都是優美的花草,虛空中連一點殺機都沒有。如果說人的行蹤還能隱藏起來,那這種氣機就絕對無法瞞過嵐恆的眼睛了。
嵐恆有些困惑的說:“這裡確實沒有埋伏,我們會不會太緊張了?”
“話是這樣說,但你覺得這合理嗎?”
“這……也許更大的危險在前面,我們小心點就是了。”
俗話說,暴風雨的前夕總是特別安靜,眼前的詭異情況讓嵐恆等人忐忑不安,非常懷疑的燕家的旁系力量是不是安排了一個更大的陷阱等嵐恆等人去踩。當然了,那些傢伙也有可能布空城計,估計虛耗嵐恆等人的心神。
在燕天韻的指引下,嵐恆一行人慢慢向燕家家主平時居住的地方走去,準備先搞清楚目前的局勢。在行進的路途中,李鬆在嵐恆身邊低聲問道:“嵐恆,你那念師的力量應該很容易找出高手的位置,甚至察覺到周圍的殺意,你真沒感覺到周圍有埋伏?”
嵐恆瞥了李鬆一眼,說:“確實沒有,話說回來,念師的力量是我最後的底牌,不到非不得已的地步我都不會使用,你別隨隨便便就說出來好嗎?”
“那剛纔被燕震和燕坎羣毆也是非不得已嗎?”
李鬆嘿嘿一笑,問:“說起來,燕震和燕坎剛纔沒有問你嗎?他們的腦袋突然疼起來,肯定懷疑你。”
這一點嵐恆其實早就想到了,就連說辭也提前想好,那就是李鬆隱藏着念師的身份。如果剛纔戰鬥剛剛結束,燕震和燕坎就追問嵐恆,嵐恆也許真無法和李鬆串口供,但現在嘛……
嵐恆將自己的藉口告訴李鬆,最後陰測測地說:“我們兄弟一場,你一定不會拒絕我的,對嗎?當然,你也可以拒絕,只是如果我的底牌暴露,導致我們在戰鬥時失去先機,你死了就別怨我。如果連你都死掉,虎族就要永遠消失在世上,成爲歷史的塵埃。千百年後,如果有人在史冊中看到你們的記載,一定會神往不已,這算是名留青史嗎?”
嵐恆直接戳中李鬆的死穴,讓李鬆的臉頰狠狠顫抖一下。
對現在的李鬆來說,它最關心的就是讓虎族重新振興,其次纔是讓古林恢復。嵐恆直接把它最無法拒絕的事情搬出來,讓它連抗議的機會都沒有。
李鬆狠狠地瞪了嵐恆一眼,說:“算你狠,但你將這藉口推到我身上,萬一燕家的旁系集中力量收拾我呢?我自己一個人可頂不住那些高手的圍攻,我不是你這怪物。”
嵐恆早就預料到李鬆會這麼說,糾正道:“首先,你不是一個人,你只是一隻獸;其次,你也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們這些朋友。如果燕家的旁系高手集中力量戒備你的念師攻擊,而你又突然使出壓縮玄氣後的極致力量,你說結果會怎樣?又或者說,在他們戒備你的事情,我突然用念師的力量偷襲他們,結果又如何?”
說着說着,李鬆的眼睛亮了起來,豎起大拇指稱讚道:“兄弟,你真陰險……啊,不對不對,你真聰明。”
不得不說,和嵐恆相處這麼久,李鬆這傢伙也學會察言觀色,學會人情世故了。
在嵐恆和李鬆暗中佈局的時候,燕震已經帶着他們來到燕家家主居住的地方。
燕家家主身爲燕家數一數二的強者,又是地位最高的人,住的地方當然不簡單。嵐恆剛剛從一條長廊裡走出來,就看到眼前有一座宏偉的宮殿,看上去一點都不比人世間的帝皇行宮差。而且,嵐恆在這宮殿面前還感覺到一股古老滄桑,大氣磅礴的味道。
燕天韻主動解釋道:“這是我們燕家的核心所在,旁系的力量要想佔據燕家的主導地位,就必須先將這座宮殿掌控在手中,因爲裡面有我們燕家最強大的力量。當然,因爲這宮殿非常重要,所以一直都是燕家家主的居住地,只要我父親還活着,宮殿就絕對不可能落入那些傢伙的手中。”
嵐恆點點頭表示明白,說:“但我們之前被伏擊,你們的嫡系力量並沒有支援,我們也不知道這宮殿是不是還掌控在你父親手中,也不知道你父親還在不在人世。而且,我們一路走來都看不到半條人影,這情況實在詭異了點,我先上去看看。”
嵐恆這個提議剛剛說出來,燕天韻和李鬆頓時就不幹了,就連燕震和燕坎都不同意。
李鬆和燕天韻之所以不幹,完全是擔心嵐恆,生怕這宮殿就是燕家旁系力量佈置下來的真正陷阱;而燕震、燕坎之所以不同意,則是因爲見識嵐恆的力量之強大後,他們已經將嵐恆當成燕家嫡系力量翻盤的王牌。現在有一個可能性、危險性都非常大的陷阱擺在面前,他們怎麼放心嵐恆去冒險?
但嵐恆不以爲然地笑了笑,反問道:“那除了這樣做,我們還有其他辦法嗎?如果這真是危險,你們中有誰能確保自己全身而退?只有我!放心吧,有變異的玄氣護體,還有你們燕家防禦力至強的刀域,我不可能有危險,這世上絕對沒人能殺死我。”
說完,嵐恆不顧燕天韻和燕震等人的反對,步履堅定地走上前。
燕天韻和燕震等人本來還想拉住嵐恆,但李鬆卻一把阻斷他們的去路,說:“不要做這種無謂的事情了,嵐恆決定做的事情沒人能更改。說到你們燕家的最強力量,我很好奇,這宮殿裡到底隱藏着什麼?”
燕天韻憂心忡忡地看着嵐恆的背影,頭也不回地解釋道:“是一個陣法,那陣法的名字我也不知道,父親他從來都不肯告訴我,我唯一知道的就是那陣法需要八個人來主持,威力簡直毀天滅地。”
聽說是陣法,燕天韻心裡一突,感覺後背涼颼颼的。
記得當初虎族和十二獸族對抗,嵐恆就是用了一個限制玄氣使用的陣法,才讓虎族有和十二獸族對抗的資本,而這個陣法就是從燕家得到的。還有,當初那個陣法只用一塊玉石作爲陣眼,就有如此驚人的威力,那燕家核心裡那個八個人才能主持佈置的陣法,又該強橫到什麼地步?
李鬆黑着臉想道:“嵐恆的護體玄氣和刀域雖然厲害,但這陣法如果真有燕天韻說的那麼霸道,就算是嵐恆也不可能撐住。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人能對抗,恐怕只有真正成長起來的舒元了,畢竟刀域和陣法都是燕家的高手精心研究出來的玩意兒。”
說話間,嵐恆已經走到宮殿的面前。
雖然他剛纔說得很自信,但真正面對可能的危險時,嵐恆還是忍不住有些小緊張,呼吸隨之屏住。
他一手按在大門上,手上慢慢加力將宮殿的大門給推開。可就在大門被推開一條縫時,一道刀光有如劃破天際的長虹,直接向着嵐恆的面門劈來。嵐恆雖然有變異的玄氣護體,還提前用卷麟刀使出刀域,但依然能感覺到死亡的威脅,腳下用力一點就跳到數百米的高空中。
地面上,李鬆等四人沒有一個是庸才,一看到嵐恆跳起來就全都閃身躲避,總算是有驚無險。那落空的刀光劈在地面上,一條深不見底的裂縫馬上出現,彷彿把大地都劈成兩半,炙熱的熔岩從中激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