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五官看不清,但憑直覺,對方應該很漂亮。
他穿了一套大紅色的喜服,背上拖着一條很長的紅色披風。
那兩個小東西一見女人出現就全都鑽進了他的披風裡,消失不見。
“不要多事,要不然你會死的很慘。”
用陰測測的聲音對我說了一句,女人一抖他的披風,沒了蹤影。
而我則是愣在原地半天,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那是什麼……?”
此時的我渾身顫抖,我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
回過神來,我急忙跑進了客廳。
夏雲煙三人都暈倒在地,我先去檢查夏雲煙,見她沒事才鬆了口氣。
常濤跟董曉倩也沒怎麼樣,只是後者的脖子上少了兩塊兒肉,鮮血直流。
好在沒有傷到他的大動脈,要不然這小妞就完蛋了。
目光落在常濤的手上,他的左手死死攥着一團紅布。
急忙拿過來,我打開一看,眉頭皺了起來。
紅布里裹着一個血紅色的小瓷人兒,半個巴掌大小。
小瓷人兒沒有五官,身上穿着大紅色的喜袍,在他的懷中,還抱着兩個呲牙咧嘴的嬰孩兒。
“鬼母……。”
看着瓷人兒,我想起師父給我的《鬼怪錄》中的記載。
鬼母,孕者也,腹有雙胎。
有惡人擒之,着喜服,剖腹取胎,以母血祭煉,可成鬼娃。
欲煉鬼母,需剝其皮,戮其身,剁肉成糜,重鑄成形,方可成。
這些話的意思是說,鬼母原本是懷着雙胞胎的孕婦。
有壞人抓住他,先給孕婦穿上喜服,然後在他活着的時候,剖開肚子,取出裡面的雙胞胎。
再用孕婦的血祭煉那對兒嬰兒,可以煉成鬼娃。
想把孕婦祭煉成鬼母,就得剝皮,然後把孕婦的肉剁成肉糜,再重新捏成人形,就能製造出鬼母。
因爲受盡苦楚,又死的十分悽慘,所以鬼母怨氣極其深重,遠非一般的怨靈可比。
鬼娃是用怨婦的血煉出來的,兇惡異常,只要被這東西纏上,多半的人都會喪命。
“常濤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蹲下身子,我用手拍常濤的臉,想把他叫醒,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我打了半天他都沒反應,董曉倩也是一樣。
擔心夏雲煙,我不再理會這兩人,把那瓷人兒摔碎,走到夏雲煙身前,將其抱在懷中。
手掌按在夏雲煙的小腹之上,我給她輸了道真氣,很快,夏雲煙便醒轉了過來。
“發生了什麼?”
看到自己躺在我的懷裡,夏雲煙臉色一紅,掙扎起身,坐在了沙發上。
剩下的那兩個同學在我對付常濤的時候便溜了,只是他們起身的地方,留下了兩灘水跡。
“谷小七,到底是怎麼回事?”
此時的夏雲煙已經恢復了不少,但依舊一臉懵逼。
“你被陰靈奪體了,而且差點沒命。”
之前的夏雲煙完全被陰靈所控,所以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谷小七,你騙我呢吧,怎麼可能發生這種事?”
聽我這麼說,夏雲煙嘴巴張的老大,一臉的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你眉宇之間的黴氣還未散,也就是說你還會走黴運。”
“咱倆的婚事是我師父和你父親定的,你悔婚就是違背誓言,是要受到懲罰的。”
就在剛纔夏雲煙說要給我解除婚約的時候,她的臉上就現出了黴氣,要不然那小東西未必會上她的身。
如果她執意要悔婚,誰也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
“這事情以後再說,常濤他們怎麼了?”
將話題岔開,夏雲煙見董曉倩脖子上鮮血直流,便急忙拿起座機電話,叫了救護車。
其實常濤和董曉倩沒什麼事情,剛纔我叫常濤的時候已經查看過他們。
雖然董曉倩的脖子上都是血,但也只是皮外傷,並無大礙。
很快,救護車來了,把常濤他們全都弄走了。
事情鬧成這樣,夏雲煙的生日肯定沒辦法過了,我和她又說了會兒話,便回到了自己家。
因爲我上學,我爸媽也來了雲海,在學校附近租了個房子。
晚上八點,我媽下班回來,吃飯的時候,她跟我說我們學校有個學生死了。
我媽在市醫院當清潔工,五點多的時候,醫院送去了兩個學生,其中一個脖子上有傷。
“媽,你說的那個學生是我們學校的?”
放下筷子,我一臉驚奇的朝我媽詢問,後者想了想,說:“貌似是你們一中的,死的那個好像姓周,不對,貌似是姓董,是個女孩兒。”
“也是她運氣不好,遇到了一個實習醫生,處理傷口的時候不小心弄斷了她的大動脈。”
“其他醫生都下班了,那個小醫生慌亂之下連連犯錯,結果那個丫頭便流血流死了,這麼小的年紀,可惜了。”
一邊說着,我媽一邊搖頭,而我則是心中震驚。
“媽,跟那個女孩兒一塊送去的還有個男生,他怎麼樣了?”
不知道爲什麼,我忽然感覺十分的不安。
“那個男生沒什麼事情,他到醫院就醒了,然後就回家了。”
我很清楚,我媽嘴中所說的女孩兒就是董曉倩,幾個小時之前,我們還在一起呢,她的臉上可沒有死氣。
一般將死之人,都會面現死相,除非橫死的纔看不出來。
“夏雲煙,你知道常濤家住在哪嗎?”
急忙用座機給夏雲煙打了個電話,我朝她詢問常濤家的住址。
雖然後者不知道我問這個幹什麼,但還是告訴了我。
“媽,我出去一下。”
掛掉電話我就跑出了家門,攔了輛出租車直奔常濤家。
等我到他家樓下的時候,那裡已經圍了不少人,還有兩輛警車。
沒一會兒的功夫,兩個工作人員擡着一副擔架從單元門裡走了出來。
躺在擔架山的人蓋着白色的布單,我心裡升起一個不妙的念頭。
“唉,好好的人怎麼說瘋就瘋啊,吃晚飯的時候我還見他好好的呢。”
“誰說不是呢,常濤這孩子死的可真慘,活活把自己給剮了,你們是沒看見,就在他家陽臺上,他用刀一下一下的割自己的肉,哎呀,我都不忍心說了。”
人羣中有一個老頭兒,在那一邊說一邊抹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