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傳授武技之後,那冷冰冰,乾巴巴的反饋不一樣——在傳授了功法之後的反饋,來的格外的詳細。
【受傳授者:陳芳(內煉)】
【傳授典籍:牤牛勁(內煉)、金蟾身(內煉)】
【傳授功法與受傳授者本身的功法難以契合,反饋參悟點降低】
【受傳授者當日不曾修行,無有精進,反饋參悟點降低】
【最終反饋參悟點:1】
“原來是這樣。”白彥睜開雙眼,喃喃自語。
這才應該是系統真正的用處。
將武技和對應的功法傳授給修行者,然後接受傳授的人在修行功法的時候,白彥便能夠從傳授對象修行的過程當中得到反饋的參悟點,其精進越大,白彥所能夠獲得的參悟點也就越多。
相比於傳授武技,然後令傳授者死去的法子而言,傳授功法所獲得的參悟點雖然來得沒那麼快,但卻更加的細水長流。
而且這只是內煉階段而已——若是受傳授者成就了真氣,甚至於更進一步呢,那他們給白彥反饋的參悟點,又會是多少?
“是時候調整策略了。”白彥看了一眼牆角的那死士,一刀將其斬殺。
他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西城區,更不可能只靠着死牢裡的兇犯過活。
而且就算是現在,死牢每天斬殺的兇犯,也只是一個,而當前白彥能夠傳授的人,是足足三個!
這是整整三分之二的浪費。
……
又到了第二次碰頭的時間,白彥再一次來到幽蘭小築,這一次的碰頭過後,白彥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換了身衣裳,施展開白蛇遊身步,悄無聲息的跟上了這小團體中一個名爲房寬的人,並且趕到了他的前面——房寬性子樂觀,還有着極大的好奇心,行事也算不上兇狠,不會隨便對人下殺手,正好符合白彥的需求。
雖然這些人都對白彥有所隱瞞,但其實白彥已經知曉了這個小團體平日裡會做的事。
黑水城中藥材難尋,基本都被那些世家所壟斷,絕大多數的修行者,都難以找到修行用的藥材。
而每過一段時間,那些世家的商隊都會帶着從城外其他地方收來的藥材返回黑水城。
不乏就會有膽子大的武者對這藥材商隊出手,以此來強奪修行所需的藥材。
而虞星文的這個小團體,偶爾便會做一做這樣的事——第一次的時候,他們第一次的時候白彥交易所用的老參,便是從一個藥材商隊裡面劫掠來的。
“什麼人?”房寬一路往前,正盤算着接下來的打算的時候,一個人突然就出現在了路口,擋住了他的去路。
“房寬?之前樂氏的那一批藥材,就是你們劫的吧。”那神秘人篤定無比的道。
“你到底是誰?”房寬按下立刻就離開的心思,壓住了心頭的忐忑。
“我是誰你不用管,我只問你一句,你想成就真氣嗎?”月光下,那人低聲的問道。
“真氣……”房寬目光當中的憧憬一閃而過——練武的人,誰不想有朝一日能夠成就真氣呢?
“你不必如此戒備,你應該清楚,如果要害你,我只需要直接去樂氏就夠了,根本就不用出現在你的面前,而你的身上,更沒有任何值得我圖謀的東西。”
“想成就真氣,我可以幫你。”那人又繼續出聲,言語當中,帶着無窮無盡的誘惑。“你若是信我的話,就跟我來!”
那人話才說完,轉身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房寬糾結良久,終究還是忍不住‘真氣’這兩個字的誘惑,加快了腳步緊跟着那人而去,最後闖進一處空蕩蕩的破神廟中。
那人此刻就站在神像的面前,擡頭看着神像,良久,這人才是幽幽一嘆,似乎是吐出了無窮的歲月。
正不知所以的時候,那神秘人突然一動,猝不及防間,就已經是出現在了房寬的面前,一指頭朝着房寬的眉心點了過去。
“靜心,凝神!”神秘人的聲音響起來,房寬心頭的警惕陡然間就散開了去。
【傳授功法:金蟾身-內煉階段】
【傳授武技:破石拳-爐火純青】
【傳授成功】
【當前剩餘傳授對象:2】
……
“這是?”無數的知識在房寬的腦海當中涌現出來。
先是那金蟾身,雖然止於內煉階段,但其品質也遠遠的超過了房寬當前修行的功法。
那八個樁功深深的銘刻到了房寬的腦海當中,令他怎麼都不會忘記,就好像是有人掰開了他的腦袋,硬生生的將這功法的細節塞進了他的腦海當中一般。
還不等他露出驚愕的姿態,更多的知識涌現出來。
而這一次涌現出來的,是破石拳。
這是他之前用一根老山參從白彥處換來的武學,練到深處,有開碑裂石之威——可惜他資質愚駑,一直到現在,都不得其門而入。
但這一刻,就彷彿是有一個人在他的耳邊低語,手把手的告訴他,這破石拳當中到底有什麼樣的關竅和玄妙。
轉瞬間,他便已經學會了這破石拳。
沒有絲毫猶豫的,他就在這破神廟中擺開了架勢,練習起了那破石拳。
先是初入門徑,再是小有所成,最後是爐火純青。
尋常人要花費數年,甚至於十數年才能夠練到的程度,只在剎那之間,便已然一蹴而就!
當房寬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他的目光當中滿滿的都是震撼。
破石拳就不說了——那金蟾身的八個樁功,赫然是達到了圓滿狀態下的八個樁功,是常人一直練到真氣境,都不可能達到的目標。
但在這裡,卻只不過是一指頭的事而已。
“這是何等驚人的手段!”
“簡直是神鬼莫測!”
“哪怕是真氣宗師,都絕對不可能辦得到這樣的事。”
“多謝前輩指點之恩。”房寬跪倒在地上重重的一叩首,“前輩但有吩咐,房寬萬死不辭。”
“死就算了。”那神秘人悠悠的道,“我傳你功法,授你武技,不是讓你去死的。”
“前輩請明言。”房寬依舊不曾起身。
“你應該看得出來,我身上有傷。”良久,那神秘人這才嘆了口氣,“我不便出手,卻又需要療傷的藥材,所以我只好找一個幫手。”
“就是你。”
“藥材嗎?晚輩明白了!”房寬重重的點着頭,待他起身的時候,那神秘人的身影已經是從這破神廟當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