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孤實在是想不通,對方到底是怎麼想的,竟是會養一隻如此雞肋的火犬靈獸。
說這火犬雞肋,可不單單是因爲它的成長性不高,還是因爲這靈獸出了名的大胃王。
正如之前說的那樣,這火犬最大的愛好就是吃,最大的特點也是一個吃字。
前期的火犬,吃還只是一個愛好的話,那成長到後期的火犬,就真的是一隻性格溫和點的饕餮了。
火犬其實成長到後期,和其它的靈獸一比,雖然說攻擊力和防禦力方面,依舊絲毫都不出色。
但是其吃的這個特點 ,卻是發揮到了淋漓盡致,甚至某種意義上說,這個時候的火犬,功能性是比起那些攻擊力和防禦力強的靈獸高的。
盯上李小孤的這頭火犬,只能算作前期的火犬,屬於二階的模樣。
靈獸的話,修士和武者們統一的劃分辦法,就是將其分作了九階。
而這火犬,屬於成長性一共就只有五階的那種靈獸,和頂級靈獸一比的話,完全體的火犬,甚至都還不如一些頂級的靈獸成長到中期。
但是李小孤如今面對一隻不過是二階的火犬靈獸,卻是頭皮發麻,面色凝重無比。
那還是因爲,此刻的他,最忌憚的正好就是這火犬獸的能力,因爲在如今的局勢下,他幾乎就是在這五品武者眼中,再也沒有了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了。
因爲這火犬靈獸,十分的雞賊,方纔偷襲李小孤的剎那,根本不是要攻擊李小孤,而是衝着他的一塊衣服角來的。
撕掉了李小孤的一塊衣角,表面上看李小孤並沒有任何的損失,可是對方這火犬是出了名的狗鼻子,嗅覺極端的靈敏。
現在的他,怕是想走都根本不行了,如此一來,除了和這五品武者剛正面,他幾乎沒有任何其它的辦法了。
想到這,李小孤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傳音對着壽元樹試探着道。
“你說的你的一些秘密被這傢伙知道了,是不是指的就是被這靈獸給盯上了?”
卻是聽壽元樹馬上就不屑的迴應道。
“自然不是這等幼年的靈獸,不過,小子你倒是猜對了一些,我得提醒你一句,那就是這武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此人身上也有大秘密,你最好是提防着他的靈獸,他身上的靈獸,怕是多出你的想象。”
頓了頓,就在李小孤打算全力應付這五品武者的時候,又是聽到壽元樹語氣很是凝重的道。
“這臭小子雖然修爲不足爲道,但是他之前用的一些手段,倒是讓我想到了一個古老的職業。”
“小子,若是可以的話,最好是將此人引道其他地方滅口,我好用搜魂秘法,沒準此人的識海之中,還有一些你想不到的好處呢。”
李小孤眼睛一眯,當下心頭就是一動,他自己是不太可能用搜魂的秘法,雖然說這種秘法其實學起來十分的簡單,但是其副作用,卻是一般人根本難以想象的。
而且還會給以後的修煉埋下致命的隱患,所以李小孤根本沒考慮過通過這種秘法,去窺探他人的意識,獲得別人的一些秘法和秘密。
即使這種秘法給修士的誘惑真的很大,也值得一些人爲其冒險一試,可是這些人裡面,至少暫時是不包括他李小孤的。
因爲李小孤曾經是閱讀過一些典籍的,其中就是重點提到了這種秘法的禁忌和代價。
大陸上,別的種族暫時不提,至少在人族之中,其實搜魂秘法一直是存在着極大的爭議的。
有一些人族修士認爲,這種手段太過的殘忍,特別是高階修士,若是無意之中直接用元神衝擊,強行控制低階修士的,很容易讓一些心懷叵測的傢伙,在世俗之中興風作浪。
雖然說,大多數的高階修士,修爲達到一定的程度之後,目的起碼九成都是一樣,那就是追求大道,勘破永生。
可是,這種情況並不能夠代表所有的人,就比如說一些壽元無多的高階修士,可能在他的修爲境界來說,幾十年的時間光陰,恐怕該突破不了的依舊是突破不了。
畢竟對於那些高階修士而言,隨便閉個關,就是幾十年起步,而這些人突破境界,想修爲上更進一步,往往閉關苦修個五六次,能夠突破一個小境界,都算是很不錯的事情了。
若是遇到大境界的瓶頸,光靠閉關苦修可還不行,沒有機緣,沒有悟性,你可能一輩子都真的邁不過那個坎了。
而幾十年的時間,對於高階修士而言,那可能真的就是苟延殘喘,已經是看不到絲毫的希望了。
這個時候,一些居心不良的傢伙,處於什麼修煉邪功,就比如說之前某個公國的皇主,直接就是通過邪功祭煉了他國土內無數的臣民。
一些修士不甘心就此身隕道消,用個幾十年的時間,在世俗之中做出點慘無人道的事情,是很有可能的,而且也是極其容易成功的。
因此這個時候,這些已經是看不到任何突破希望的高境界修士,就會肆無忌憚的使用類似於搜魂秘法這類代價極大的秘法,來洞悉其他人的過去和想法,然後取代此人,從而控制一個過度。
聽起來這樣的事情,的確是有些天方夜譚,可是對於整個大陸而言,這種事情,總是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隨時隨地 的發生着。
而這個時候,搜魂秘法這種功法,無疑就是一種危害大陸平衡的邪惡功法了。
尤其是對於一些低境界修士,猝不及防的情況下,根本就沒有任何徵兆的失去了自己的意識,直接成爲了對方高階修士的傀儡。
甚至對方心狠手辣一些,直接取而代之的話,那就直接滅口,讓這些低階修士死的不明不白。
而另外一個觀點,則是認爲類似於搜魂秘法不足爲懼,支撐這個看法的那部分人呢,多少其實還是有些過於仁慈和理想化了。
這些就是人族傳聞中的德高望重的那些聖賢之輩,這些人靠着做好事,就能夠得到普通人的供奉,得到傳聞之中的信仰之力,從而讓這些修士,即使沒有突破到傳聞中的上仙之境,壽元達到永生不死,但是其實這些聖賢靠着信仰之力,也是算另外一種永生了。
除非是信奉他的那些凡人,真的全部都開始懷疑,不再信仰他。
或者說是他在世俗界的所有的神像都被悉數摧毀,那樣他的信仰之力就會慢慢的消失。
這樣一來的話,等到時間慢慢的久了之後,信仰之力消失的這些聖賢,慢慢的就會變得和普通的修士一樣,同樣是有生死定數的。
其實在人族起碼上萬的一段時間,這些所謂的人族聖賢們,算是真的神格穩固,絲毫都沒有動搖過。
當時這些聖賢,在人族中的地位也是至高無上的,屬於統治階層。
或許是隨着權利的膨脹,野心驅使讓人發生了改變,即使是這些滿口仁義道德的聖賢,同樣是偶爾會開個小差,不能及時的處理一些世俗之中他們那些信仰者的麻煩事。
可是吧,壞人做一輩子壞事,只要他某一天突然做了一件好事,別人都會認爲他是良心發現,認爲此人可以拯救,然後就會想方設法的各種勸其改邪歸正。
而好人吧,即使他做了大半輩子的好事,只要他某一天做了一件壞事,別人都會認爲這傢伙變得十惡不赦,慢慢的越來越多的人都會開始詆譭的,讓其在錯誤的道路上越發的迷茫。
你要說這兩種情況真的要是分出個誰勝誰負,那自然真的分不出來。
畢竟,人類的本質都是雙標狗,他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就會要求別人一定要做到,若是做不到,那對方就是道德的淪陷,就是人性的缺失。
而這些所謂的聖賢,其實他們本質上也就是修爲算略有成就的人類而已。
因爲他們偶爾的膨脹,導致他們不能及時的處理自己信仰者事情,就被一下子定義爲不再關心他們信仰者。
一次兩次,或許真的沒有什麼,可是什麼事情吧,它都怕一個三人成虎,這樣的事情同樣是不例外。
當所有人都覺得這些聖賢不再完美的時候,那這些聖賢便是失去了他們本身存在的意義。
沒有了存在的意義,那其信仰者就會動搖,就會開始相信一些邪魔外道的蠱惑之言。
苦口良藥利於身,忠言逆耳利於行。
這句話,不是沒有它的道理的,可惜,人類都是喜歡聽別人好話的。
同樣的一件事情,有人真的替他着想,想要幫助其一起解決,可是說出來的話太過現實,對方聽着不開心,便是選擇不信任。
這樣一來,就真的成了好心當作驢肝肺,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了。
你想一下,即使是這些所謂的聖賢,耐心再好,可是以人家高高在上的身份,能夠一而再再而三和一些凡人反覆強調一件事情的弊端和真正的解決辦法。
可是對方呢,不聽也就算了 吧,反而是各自牢騷,各種詆譭,認爲這些聖賢辦事不出力,太過敷衍。
你連肉白骨活死人都做不到,你算個什麼上仙?你就是個屁,就是個純粹的神棍!
當這樣的質疑越來越多的時候,或許假的他也能變成真的,即使是這件事本身就是假的。
聖賢莫非也就不能有自己的脾氣了嗎?
同樣的,面對這些凡人越來越過分的要求,越來越多的質疑,即使是這些聖賢的心性,恐怕也是難保不會短時間內和這些凡人冷戰。
而在這個時候,另外一句話就印證了他的真理性,那就是蒼蠅不叮無縫蛋的。
那些魔道這個時候,就能夠很簡單的通過各種子虛烏有的假許的條件,來把這些凡人哄得心花怒放。
你不是需要活死人肉白骨嗎?這種事情在正道修士看來,先不說做不得得道,就是能夠辦到,這些正道修士,也會覺得有傷天和,而且還要一系列可怕的代價和後果。
可是這些,在魔道修士的眼中,就是根本不存在的問題了,因爲他們根本就不需要從長遠的角度思考問題,他們要的,就是簡單的眼前利益而已。
也是在那個時期吧,什麼煉製屍傀呀,什麼活死人符籙呀,什麼還魂術呀,都是被這些智商爆表的魔道修士研究了出來。
那個時候,對於正道修士而言真的是一種噩耗,因爲他們好生對待的這些凡人,反而把他們當做過街老鼠一般,雖然不至於人人喊打,但是也不是一般的修士承受得住的。
在魔道秘法和創意百花齊放的那個時期,真的是做到了正道修士都要避其鋒芒的程度。
那個時候,世俗界中行走的魔道修士,起碼比起正道修士多上數倍。
當然,這並不能說明魔道修士就是比正道修士總體數量多,事實上,縱觀兩道修士發展到至今的歷史,正道修士都一直是魔道修士數量的數倍之多。
畢竟真正的大是大非,天下間的人,不管是修士還是凡人,其實心頭大致上還是分得清的。
魔道猖獗的原因,其實不能歸咎於正道修士的示弱,而是因爲這些魔道修士們太清楚那些凡人的心思了。
在當初魔道修士猖獗,隱隱壓制了人族正道的那幾十年之中,魔道修士,其實都是順着那些凡人的心思來的。
就是這些凡人需要什麼,魔道修士就以最小的代價,滿足對方的要求,然後向對方索要更多的東西。
而魔道修士們的這些做法,短時間內其實實在是讓人看不出任何的紕漏,就好像這些修士,就是上天派來救濟他們的。
只要他們能夠付出一定的代價,這些魔道修士,就能滿足他們的一切要求。
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真的等到這些凡人意識到當初正道修士苦口婆心的和他們講什麼事情能夠做,什麼事情不能夠做的時候纔是真正爲了他們好的時候,那時候世俗界其實已經是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