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誓?”張龍先是微微一愣,接着猛然間反應了過來。看着楚凡呆呆的問道。“您是說``````”
“呵呵,沒錯。”楚凡點了點頭,輕笑道。“只要你向我發起血誓,我自然就會相信你了。怎樣?”
張龍猶豫不已。血誓啊,那可是以自己祖輩之靈,後輩之命以及自身之生死來起的血誓。
在這玄氣大陸上的玄者,對於神靈以及誓言這之類的事情都是很看中的。因爲自王玄之上,想要突破成爲天玄,不僅僅是玄氣修爲的問題,還需要心境上的圓滿。
如果起誓但是沒有遵守的話,那心境上難免會有漏洞和破綻。這樣的人是沒有辦法成爲真正的高手,晉入天玄。所以說,誓言對於玄者,約束力很大。
不過,像張龍這種廢柴天賦,根本就沒想過可以達到多麼高深的境界。以他的天賦來看,如果沒有什麼奇遇的話,他這輩子能達到藍玄左右就不錯了。更遑論因爲不遵守誓言而產生心境的破綻,無法從王玄晉級天玄。
所以,楚凡要他起的是血誓。
血誓與普通的誓言不同。乃是以自己的鮮血爲引,請天地同證。如果不能遵守誓言的話,不僅自己的性命不保,祖輩在底下也會受盡折磨,自己後輩的命運更會生生爲奴爲卑,永無翻身之日。可以說算是玄氣大陸上最爲毒辣的一種誓言。
另外,血誓還有一個很大的作用,就是投誠和認主時所用。只因但凡宣了血誓,此人就相當於將自己的所有,包括生死,尊嚴,忠心等等都奉獻給了主人。從此之後再無一絲自由。甚至生死也完全在主人的一念之間。
另外,起誓者只要做出了一點背叛主人的事情,或者心裡有一絲背叛的想法,血誓便會立即應驗,玄氣大陸上下五千多年的歷史,無一例外。
所以,因爲血誓大部分的時候都被拿來在認主時所用,便有了一個別名,也叫做認主誓,或者忠義誓。以至於許多人只知忠義誓,卻不知道血誓。傳至後來,大部分人都以爲這血誓乃是認主的最殘酷也是最有保證的一種專用方法。
不過以楚凡得自衛放的經驗和知識,當然不會有這種錯誤的認知。所以他只是想讓張龍發起血誓,宣誓永遠不得向任何人透露關於自己的信息而已。
但,顯然張龍並不這樣認爲。以他的閱歷和知識,能知道血誓是什麼就已經很不錯了。以祖輩之靈,後輩之命的血誓,縱然是以張龍的貪生怕死,也不禁猶豫了一下。
也只是猶豫一下而已。如果不按楚凡說的去做話,那自己的小命直接不保,連發誓的機會也沒了。更何況,只要自己以後對楚凡忠心,不背叛,這誓言也沒什麼關係。
想來想去,張龍還是覺得自己的小命最重要。
“你想好了沒有?”楚凡開口問道。
“想好了。”張龍點了點頭。
“那好,我便教你怎樣起血誓。”
“我會。”張龍喊了一聲,也不再猶豫。直接翻身而起,跪在了楚凡的面前。接着只見他狠狠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以指
爲筆,以血爲墨,以地爲紙。在地面上畫了一個不甚複雜的圖案。
張龍既然知道血誓之命,自然也懂得怎樣起誓。只見他邊在地上以血畫圖,口中一邊朗聲喊道。“以天爲證,以祖宗之靈,以後輩之命。我張龍,今日奉楚凡爲主。如有背叛,祖宗靈魂不得安息,後輩生生世世男爲奴,女爲妓。自身必遭反噬,挫骨揚灰,死無葬身之地!”
最後一句話喊出,正好手中的圖案也同時完成。地面上出現了一個以血畫出的圖案,雖然簡單,卻透着一種玄奧的感覺。
誓成!只見張龍渾身忽然血光大作,與地面上拿圖案几乎連成了一片。接着地面上的玄奧圖案漸漸飄起,凝結成了一滴血珠。
轟然一響,血珠消散於天地之間。張龍身上的光芒同時也消失不見。林邊恢復了安靜的景象,似乎剛纔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主子。”只見張龍或許是因爲失血過多,面色略有些蒼白。緩緩擡頭,輕聲喊道。“血誓已經完成了。”
“哈?”楚凡愣愣的應了一聲。這是怎麼個情況?只不過是想讓他起個血誓,怎麼就認主了呢。
就在剛纔誓成的那一瞬間,楚凡忽然感覺腦袋裡多了些什麼東西。心念感覺之下,竟然隱隱感覺只要自己心念一動,無論張龍在什麼地方,便會直接靈魂消散猝死。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這便是血誓的霸道。
“主子,嘿嘿。”張龍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舔着臉湊到了楚凡的面前。“血誓完成,您能相信我了吧。我以後可就是您的人了。”
楚凡啞然失笑,怎麼,就收了個僕人呢。不過``````我以後就是您的人了。這話聽着怎麼這麼彆扭。
“呃。”楚凡打了個冷顫,趕忙擺手。“別,你以後不是我的人。還有,別叫我主子,我不習慣。”
“那,要不我叫您少爺?”張龍諂媚的笑着問道。
“隨你吧,記住,別把我的事告訴任何人。”楚凡苦惱的拍了拍額頭,接着剛纔放在地上的東西落荒而逃。
“是,少爺。”張龍恭恭敬敬的衝着楚凡的背影行李。接着臉上卻露出了一抹苦笑,在原地站了一會之後,長長嘆了一口氣,直接轉身回鎮子裡去了。
他還要回去向二爺覆命。當然,今天任務的結果是,楚凡只是一個運氣很好的普通人,無意間撿到了一顆玄石。經過調查,的確也只有那一顆而已。
在楚凡和張龍都離開之後。只見樹林邊的一棵樹上,緩緩顯現出了一個身影。黑色長袍,面容溫和,眼神卻是凌厲無比。面色略微蒼白,正是身受重傷的衛放。
毫無疑問,剛纔發生的一切都盡收衛放眼底。只見衛放看着楚凡離去的方向,嘴角浮起了一抹滿意的微笑。接着腳尖輕點,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小悅,衛叔。我回來了。”楚凡剛剛進門,便興奮的喊道。“哈哈,快來看我買了什麼東西。”
“哥。”楚小悅蒼白的臉蛋上掛着微笑,從裡屋走了出來。
“來,小悅。這是給
你買的衣服,去試試合不合身。還有福記的蜜餞和杏仁餅。還有酒菜,還有衛叔的藥,這藥我打聽了,聽說對玄者的內傷有好處。”楚凡樂呵呵的說着,忽然一愣,擡頭問道。“對了,衛叔呢?”
“哦,衛叔見你一直沒回來,就說出去接一下你。”楚小悅回答道。“也許你們倆走岔了,沒碰上。不過他應該沒走太遠,可能馬上就回來了吧。”
楚小悅話音剛落,卻見衛放就從門外走了進來。看見桌上大包小包琳琅滿目的各種東西,不由哈哈一樂。“哈哈,楚凡你發財了?”
“嘿嘿。”楚凡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將裝藥的紙袋遞給了衛放。“衛叔,這是你的藥。”
“我的傷,不需要這個。”哪料衛放連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將藥放在了桌上。伸手就把楚凡特意買來的那壇酒給拿了起來,笑道。“這個是好東西。”
拍開酒罈上封泥,一股濃濃的酒香頓時逸了出來。衛放眼睛一亮,開口讚道。“二十年的女兒紅。楚凡,這就不便宜吧。”
“嗯,特意給你買的。”楚凡一邊說話,一邊悄悄的衝楚小悅使了個眼色。
“哈哈,算你小子有孝心。”衛放哈哈一笑,舉壇就想向嘴裡灌去。哪料一個白皙的小手伸了過來,直接將酒罈搶了回去。
“衛叔,要喝酒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喝完酒之後要吃藥。不然我就不給你喝。”楚小悅將酒罈放在桌上,笑嘻嘻的看着衛放,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衛放張了張嘴,看着桌上的酒罈喉嚨不禁動了兩下,苦澀道。“哎,你這小丫頭。威脅你衛叔是吧。”
“哼,就威脅你了。”楚小悅皺了皺可愛的小鼻子,俏臉上滿是笑意。楚凡在一旁也捂着嘴偷笑。
“那好吧。”衛放苦笑一聲。“衛叔答應你還不成,快把酒給我。”
“哈哈,我去熬藥。”楚凡哈哈一笑,拿起藥就向廚房走去。
飯後,楚小悅將碗筷收拾好,而衛放則是拉着楚凡來到了茅舍外的小樹林中。順着小樹林向深處走去,很快就來到了河邊。也就是楚凡得到九玄混沌珠的那條小河。
兩人在河邊席地而坐,楚凡欲言又止的開口說道。“衛叔,你受傷了。要不,今天的課就先停一停好了。”
“今天不是要給你上課。”衛放擺了擺手,開口說道。“而是有幾樣東西要給你。”
“什麼東西?”楚凡呆呆的問道。
“呵,算是你父親留給你的遺物吧。”衛放臉上的笑容有些苦澀,但隨即卻轉化爲了欣慰。“一開始因爲你無法修煉玄氣,這重寶如果出現在你身上不僅沒用,還會給你帶來麻煩。所以就一直沒有給你。不過現在,你既然有天大機緣可以化解掉極致血脈的反噬,呵呵,這幾件東西也是到了該交給你的時候了。”
“我父親?”楚凡如遭雷擊,隨即面露喜色。“衛叔,你終於肯將我父親的事情告訴我了。”
“嗯。”衛放點頭道。“在將你父親的遺物交給你之前,有沒有興趣先聽我講一個故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