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吳嬸的話,蘇好的腦子裡彷彿是閃過了什麼,但卻只是一個模糊的影子,沒有抓住。。。
她盯着眼前的吳嬸:“十年前,有警察檢查過你們?因爲什麼?”
吳嬸更是將臉深深的邁進手裡,哽咽着說:“我不知道,求求你不要再問了,我想我的女兒,我只想我的女兒活着……犬”
見吳嬸情緒已近崩潰,蘇好無法做到更殘忍,只得站起身,回頭看着總隊的人:“之前我們支隊人查到的那個近日回到申市的文曉曉的發小,這個人最近來過體育館沒有?”
總隊的人搖頭:“沒有,最近沒有什麼可疑的人來過。而且你們分隊的程東昨天來問過,這些家庭裡沒有誰的兒子或者女兒在外地趕回來。踺”
“哦對了!”忽然,總隊的人說:“昨天我聽一個老大爺說,他們小區裡有一個孤兒,十幾歲的時候就外出打工了,在這裡他只有一套他父母留給他的房子。這個孤兒很少回來,平時逢年過節也不回來,因爲他小的時候父母都不在了,好像,是十年前的時候,他的父母都死了。”
蘇好當即看着總隊的刑警:“這個人現在在哪裡?”
“不清楚,你要不要去他父母留下的房子去看看?”
蘇好對孤兒這兩個字很敏感,因爲她自己就是一個孤兒,從小就華盛頓的華人福利院長大,雖然院長和福利院的管理員都對她很好,但她卻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爲什麼生下了她卻丟棄了她。
這件事情對她來說,是一個難解的案子,但曾經卓晏北答應過她,如果某一天她堅持要尋找自己的親生父母,他會陪着她,會幫她去找,甚至fbi的同事也會動輒警力幫她尋找父母,可結果,是蘇好自己放棄了。
不知道究竟是她的父母發生了什麼事情不得己將她丟棄,還是根本就不想要她,因爲害怕面對真相,所以她放棄了尋找。
她知道做爲一個孤兒內心的苦澀和忐忑,但是他們所說的這個鑫鼎小區的孤兒,卻和她不一樣。
她是從記事起就已經在福利院,而這個人,卻是十年前父母雙亡。
十年前……
蘇好轉頭,看向吳嬸,見她一直捂着臉,肩膀哭到微顫。
已經三天了,這個婦人失去了對丈夫的依賴,失去了最愛的女兒。
她一定要儘快找到兇手,阻止這種慘案的繼續發生。
“我還以爲你出院後會休息一兩天,怎麼現在就要去搜查了?”陳堯被蘇好從隊裡叫了出來,開車到了鑫鼎小區的時候,見她已經在大門外等了許久了。
“發現可疑人物,但這個人除了在文曉曉案發當天在市場出現過之後,一直都沒有現身。”蘇好一邊說一邊向裡走。
“聽你在電話裡說了,那個什麼孤兒,就是你說的當天去找過文曉曉的發小?”
“是。”蘇好拿出一張照片:“這是文曉曉工作的菜市場當天的監控記錄,就是這個人,他始終沒有在攝像頭面前露臉,只有一個背影,我將這背影的照片拿去給小區的一些居民看了,有人認了出來,他就是那個十年前失去父母的孤兒,名叫崔來,現年二十四歲,當年他父母死後沒多久,他就外出打工了,這些年都沒怎麼回來過,我現在打算去他父母留給他的房子裡看看。”
陳堯接過照片,一邊看一邊跟她一起走進小區,看了一會兒卻嘀咕:“他父母留給他的房子早就已經因爲拆遷建樓而沒有了,他現在的房子應該是回遷樓,鑫鼎小區是十年前建成的,這個小區裡的很多舊居民都是之前城東郊區吉水村的村民。”
蘇好的腳步忽然一滯,猛地轉過眼看向陳堯:“你說什麼村?”
陳堯看着她的眼神,愣了半天才道:“吉水村啊,申市十年前發展建設很快,城東區曾經很小,但現在已經擴建的很大了,許多環繞城市周邊的住房早改建成樓房,吉水村是第二批改建的,所以現在地理環境不算太靠近東邊,但這裡在十年前,的確是吉水村。我查過資料的,但是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文志成就被抓了,你也一直沒抽出空來看這些資料,只一直圍着那些屍體的照片轉,後來你就住院了……”
蘇好忽然就不說話了,陳堯疑惑,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怎麼了?”
“吉水村。”蘇好雙眼目視着前方:“我似乎在哪裡看見過這三個字……”
“不可能,這個村子都已經消失了十年了,現在這些居民的住址也都寫着鑫鼎小區,誰還會提十年前的一個破村子?他們這些人啊,現在對外都聲稱自己是城裡人,根本都沒人再提及十年前了。”
“不,我一定是見過這個名字。”蘇好肅然的看向這小區裡的幾棟居民樓。
“不應該啊,你纔剛到申市多久?怎麼會知道十年前的一個小村莊的名字?”
蘇好卻是忽然腳步再一次頓住,猛地轉眼看向陳堯:“你去崔來的家裡看看,我回隊裡。”
“啊?你剛把我從隊裡叫來,就自己要先跑啊?”
蘇好卻是不再廢話,忽然轉身便向外跑,陳堯驚訝於她那一路小跑的速度:“我勒個去,這女人屬兔子的?跑的這麼快?”
一路打車回到城東支隊,蘇好直接便快步向裡走。
“哎?小蘇,你怎麼來了?剛纔是你打電話把陳堯叫走了?”彭副隊一看見她便問:“那個文志成你打算……”
然而蘇好卻彷彿沒聽見一樣,直接快步走向裡面,彭副隊驚訝的看着她的身影。
“蘇好,你怎麼了?”
“這是要幹什麼去啊?你去裡面幹什麼?”
小趙亦是跟了過來:“怎麼回事?你病好點了沒有?那天我接到卓總的電話,還挺驚訝的,你和卓總之間應該沒什麼情況吧?他可是有未婚妻的人,蘇好我跟你說,千萬別想不開啊,咱們隊裡這麼多老少爺們兒供你選擇,你可別……”
然而蘇好這一路卻是誰也沒理,直接快步奔進了檔案室。
幾個男人在外邊面面相覷,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彭副隊走過去,推開檔案室的門,就見蘇好抱着一堆檔案盒放在桌上,神情嚴肅而認真的不知是在找什麼。
“小蘇,找什麼呢這是?這麼着急?”
“我前幾天看這些申市的刑偵檔案的時候,有看見一本關於十年前吉水村的姦殺案,我記得那是一個沒有找到兇手的無頭案,十年都沒有破,當時還特意看了一眼吉水村那三個字,但也沒太在意,剛剛陳堯告訴我,鑫鼎小區的大部分回遷住戶就是那個村的村民。”蘇好一邊翻找一邊說:“十年前的姦殺案,我要知道死者是誰。”
“十年前?”彭副隊愣了半晌:“那時候我好像剛進城東支隊,還只是個偶爾能跟着跑出去擡屍體的小刑警……”
蘇好一頓,擡起眼看向他:“所以這個案子你是不是知道?”
“這種姦殺案很多,具體的我想不起來了,而且無論案情大小,事無鉅細,並不是所有案子都能有個結果,你說的那個案子,會不會是當年的那起姦殺分屍案?”彭副隊皺了皺眉。
一聽見分屍案三個字,蘇好的手一抖,頓時看了一眼彭副隊。
彭副隊也有些驚訝的看着她:“可這跟現在的案子有什麼關係?”
小趙在旁邊摸了摸下巴,疑惑的說:“十年前我剛去外地上大學,還真沒聽說過這件事,不過既然說到這裡,當年那個死者有沒有孩子?會不會是死者的孩子回來報復了?”
“當年的案子都沒破,根本沒找出兇手,就算是有人報復,又怎麼知道找誰去報復?”彭副隊疑惑的說:“更何況,這都已經十年……”
話還沒說完,彭副隊便忽然禁了聲,似是想到了什麼,和小趙對視了一眼,再轉頭看向更是焦急翻找着檔案記錄的蘇好。
“我幫你找!”小趙急忙走上前,因爲檔案太多,之前蘇好翻看過後,有人來收拾整理過,所以不知道被放在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