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耳獼猴原本還在忐忑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來之前就怕江漢珍知道他是六耳獼猴,嫌他出生帶着法不傳六耳的詛咒,會有些不喜。
可見了面之後,才發現江漢珍並沒有如血脈傳承之中的記憶中遇到的那樣,一看他是六耳獼猴,紛紛避而遠之,甚至有多遠躲多遠。
六耳獼猴天生神通不凡,善聆聽,能察理,知前後,萬物皆明。
此神通若是加以修煉開發出來,就能讓一些別有用心的鬼祟之人害怕,而這神通是秉承天地氣運而生的,天生萬物必然有他的作用,若是用在三界之內,查證一些事情的真相,就會讓鬼祟之人無所遁形,紛紛暴漏於天地之間。
江漢珍也研究過六耳獼猴,根據他的猜測,一定是最早時期的六耳獼猴發現了什麼陰謀,而主持陰謀之人地位還不低,恰好被察覺,害怕自己的陰謀被發現,纔對六耳獼猴一族下了詛咒,目的不言而喻,就是想隱藏些什麼。
可雷霆之道最不懼的就是詛咒,也最擅長解決詛咒,若不然,天下間邪魔被雷劈之後,臨死之前感覺不甘,定會發出詛咒,就夠除魔之人喝一壺的,若沒有些手段怎麼行。
而雷霆之力,恰好就不懼詛咒,即使再大的詛咒都能給他消磨乾淨,如此才能以正天心,肅清三界邪魔。
江漢珍帶着六耳獼猴進入了雷池之中,看着六耳獼猴的一身金甲,賣相不錯,就說道:“你之來歷我也不甚清楚,但觀你能在天庭有一份天地業位在身,我也就放心了,作爲先生最大的願望,就是盼着門下弟子有出息,今日見你,我也深感欣慰。”
六耳獼猴心中感動,聽江漢珍的話,根本就對他的來歷不在意,卻關心他的出路,他來歷對於別人,當然是有所隱瞞,但對於江漢珍,卻不想隱瞞什麼。
就說道:“先生,弟子是天地間遭受詛咒的六耳獼猴,因爲聽到先生在南贍部洲要廣傳道法,就從北俱蘆洲漂洋過海的到了南贍部洲,希望能的先生垂憐,收入雷門,雖然沒遇到先生,但幸而得道了先生所留下的傳承,纔有如今的成就,弟子爲見先生,就用了聆聽天地的神通,此事實在失禮,還望先生責罰。”
江漢珍也一陣感慨,說道:“六耳獼猴善聆聽,知前後果然不凡,你能將神通擴展如此境界,我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會責罰呢。”
六耳獼猴心中的擔憂盡去,就聽江漢珍接着說道:“何況我輩修士,效法天地,正己心以化人心,內心敞亮堂皇,又有何不敢讓人見的,但你這份神通卻是邪魔的剋星,以後聆聽之時,要小心行事,若是遇到邪魔,處理不了的就趕緊撤回來,以免被邪魔之輩盯上,讓你落入險境。”
六耳獼猴見江漢珍不但沒有責備他,還提醒他小心,言語之間並沒有責備他用神通來聆聽天地,讓他長久孤寂的心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暖,不知不覺之中,多了一種對雷府的對天地的一種歸屬感。
心境的提升,使得身上的氣息隱隱的與天地相合,看起來十分融洽,江漢珍看的嘖嘖稱奇,他對天地意志的感悟超出常人的認知,又怎麼不知道這是六耳獼猴的心境提升,與天道意志互相交感的情況。
境隨心轉,六耳獼猴自然感覺到了他的提升,也暗想自己執意要面見江漢珍的這個想法是真確的,傳道之三寶道經師,果然如此,想着若是以後有機會,就提點南贍部洲傳道之地的那些師弟們也來見見,若是能指點出其中的關竅,那基本上要少走許多路了。
有道是‘道無經不傳,經無師不明。’
忽然纔想到自己的來意,就對江漢珍說道:“弟子在凡間之時,深感先生恩德,也知先生對於西方教多有懷疑,就去探查一些真相,作爲先生的見面禮,如今已整理成冊,就將弟子探查到的事情給先生過目。”
只見六耳獼猴拿出一塊玉符,江漢珍心中有些疑惑,就接過了玉符,用神識掃了一下,接着一陣後怕。
竟然全是西方教婆羅神殿中的事情,而西遊傳記中,六耳獼猴也知道西遊所行之事,可見神通不凡,但這探查的可是如來,讓他驚出一身冷汗,也同時印證了傳記的猜想,洞悉了西方教一部分陰謀。
但六耳所行之事卻是太過大膽,就略帶責備的說道:“這種事以後還是少做爲妙,如來也是凝聚了道果之輩,你這樣做若是真出了什麼事,就連名錄都留不下,若我沒有修煉到道果之境,根本就不知道你爲仙道出過力,做什麼都可以,就是別把自己的命搭進去。”
六耳雖然被責備,但也是心中一暖,低頭說道:“先生教訓的是,是弟子唐突了,但弟子在西方教附近發現一處能隔絕神識的絕地,纔敢如此行事,先生所傳授的生存之道,弟子絲毫不敢忘。”
江漢珍深色這纔有些緩和,就拿出去過寶船世界之後總結的新的普傳法門遞給了六耳獼猴,說道:“這是最新的普傳法門,今日既然你來了,就拿去借鑑一二,說不定會對你有所幫助。”
六耳獼猴當即大喜,恭敬的接過玉冊,說道:“多謝先生傳法,弟子一定會好生修煉,不會墜了先生的名聲。”
江漢珍點了點頭,就準備要打發走六耳獼猴,準備穿梭封神世界,可忽然心頭一動,覺得這世界可能與六耳有些因緣,即使沒有,也算是一份機緣,小世界與主世界有時間差別,若能經歷這麼一次歷練,說不定就能讓六耳成長起來,也能爲仙道增加一份底蘊。
六耳的修爲也剛好符合標準,是度過了三災的天仙之境,比他的修爲還要高,成就了天仙之境,可見資質之強,就是他要跟六耳獼猴爭鬥,也不一定能打的過,帶入下界也算一個幫手。
有陳玉樓下界一趟的例子在那擺着,下界一趟積累了一些底蘊,才能返回天庭之際,一躍而成就天王之位,當然也少不了陳玉樓本身就能說會道的本事。
若能將六耳獼猴帶入下界一趟,有他那種善於聆聽的神通在,起碼安全無礙,在說六耳獼猴天生氣運不凡,也不是易於之輩,有神通在身,道法無雙,同階之內罕有敵手,有六耳獼猴在,也用不着讓他憑藉着拼命的招式跟別人打鬥去。
心中決定要帶六耳獼猴歷練一趟之後,就問道:“如今你在天庭是何職位,是否騰出時間?”
六耳本就是聰慧之人,既然江漢珍問他有沒有時間,那就說明有事要辦,靈機一動,睜大着眼睛就說道:“回先生,弟子從地獄戰場中回來,得玉帝受命,安排監察司,在千里眼順風耳兩位將軍賬下聽用,此時並無什麼事,不然弟子也不會有時間來雷池,若是先生又命,弟子定將竭盡全力完成。”
江漢珍看着六耳獼猴睜着眼睛說話的樣子,心中一陣好笑,天庭此時百廢待興,就連玉帝都不得空閒的忙活着,怎麼可能有閒人存在,但也沒有說破。
就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跟我走一趟。”
就見六耳獼猴一陣欣喜的說道:“先生有命,弟子莫敢不從,弟子隨時都可以。”
江漢珍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難道你就不向千里眼順風耳兩位將軍彙報一聲?”
此言一出,六耳獼猴猶如被澆了一盆冷水,臉上憋得漲紅,不知如何是好。
千里眼順風耳對他好的沒話說,這樣一走的確有些不對,江漢珍是他的引路人,在他心中的地位無人可替,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說道:“不用,先生的事重要。”
江漢珍笑着點了點頭,說道:“首先考慮自己人,頗有我雷門先考慮自己人的風範。”
六耳聽得一喜,但接着江漢珍說道:“但此時你再也不是孤身一人,而是進入了天庭,有天地本位之人,做事不可如此輕率,千里眼順風耳兩位將軍,自上古末期就跟着玉帝,也算是仙道前輩,理應尊敬。”
六耳獼猴也感覺有些羞愧,就問道:“那現在該怎麼辦?”
江漢珍看着六耳獼猴虛心的樣子,也暗道心性修煉的不錯,這樣才能走的更遠,就說道:“軍無法不成,將無令不動,此事我就將此事寫一份書信,和一份上表玉皇的奏章,一切緣由我都會說明,你帶回去與千里眼順風耳兩位將軍過目,若是他們同意,定會贊成此事,與陳玉樓一起,將此事上表玉皇,得了玉帝的命令,你再到雷池來。”
六耳獼猴一陣擔憂的問道:“那要是兩位將軍不同意呢?”
江漢珍說道:“那我就沒法帶你去了。”
六耳獼猴心中思索着對策,又接着問道:“那要是玉帝不批准呢?”
江漢珍說道:“那我就更不能帶你去了。”
接着六耳獼猴深色中有些擔憂,不知如何是好,心中亂想不已。
江漢珍看着六耳獼猴的樣子,暗笑一聲,說道:“我在此地先準備着,準備好之後等你一段時間,若是沒有玉帝旨令,就只能等下次機會了。”
六耳獼猴神色閃爍不定,最終還是決定去一趟,說道:“是,先生,弟子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