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紙錢,十文就夠了!”
雷元戈木然地說道。
“啥?”
南宮煌訝然。
“兩文也可以……”
雷元戈面色依舊木然,但是顯然可以聽的出來,他還是很在意這錢的。
“不用買紙錢了,我這裡有很多!”
說着,龍瀚從空間裡面取出了一大摞的紙錢,並非那種粗製濫造的普通紙錢,而是那種寫了數額的昂貴紙錢。
他揮手打出一道靈力,將這些紙錢盡數開光,使它們的價值又上升了不少,這才遞到雷元戈的手中。
“謝謝!”
雷元戈接過那一摞紙錢,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是從他的動作還是可以看出來,他很是急切。
“你拿紙是要做麼?燒給親人嗎?”
對於龍瀚隨時可以取出任何東西的本事,溫慧也算是見識到了,也就沒有太過在意這件事情,而是對雷元戈問道。
“不是。”雷元戈木然地搖了搖頭。
南宮煌撓了撓腦袋,眼中閃過一抹好奇和期待,問道:“喂!有件事不問你,我睡覺都睡不着,你到底是不是十七年前的雷元戈?你的相貌爲什麼一點也沒變?還有剛纔那三隻鳥是怎麼回事,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不知道。”雷元戈木然地搖了搖頭。
看到南宮煌還要再問,王蓬絮說道:“南宮大哥,每個人都有自己不爲人知的過去,既然他不想說,那你就別勉強他了!”
南宮煌點了點頭,深以爲然地道:“你說得對!”
“喂,你們說的什麼鳥啊,爲什麼我現在眼睛開光了,還是看不到啊?”
溫慧雙眼緊緊盯着雷元戈的頭頂,卻什麼沒看到,不由得氣急。
“它們消失了,也許等下會再出來吧!”
龍瀚說道:“正事要緊,納林河源的事情,可要快點解訣纔好!”
“那就走吧,行俠仗義去了!”
……
一行人在雷元戈的帶領下,向着勝州城門的方向快步趕去。
遠處的胡揚琴聲時而傳來,讓得這邊境之地更顯悲涼壯麗。
也不知道有多少將士,多少英雄人物在此埋骨?
勝州居民混雜,既有室韋族人聚居,也有漢人客商。
雖然這裡是邊境,但商貿業很繁榮,這才讓得室韋人見識慣了中原商人的奸滑。
當行至城門之時,一對老年夫婦的話卻是引起了龍瀚的注意。
老漢嘆息道:“唉,這可怎麼辦呢,納林河沒有水了,可是河道里卻出現了怪物,誰也不敢接近啊。”
老婦說道:“都是你呀!是你害死妙雲,連她的屍骨都找不回來。”
老漢說道:“那天……我真的不不是有心罵她,我又哪裡能料得到……”
老漢的聲音裡面,盡是無限的後悔和傷心。
“兩位老人家,不知你們爲何愁容滿面?又爲何要去納林河,若是方便的話,不妨給我說說吧,我們正好要去納林河。”
龍瀚上前兩步,對兩位老者先是略一行禮,這才說道。
老漢老婦轉身看向龍瀚,那老漢嘆息道:“唉,前些日子我女兒在納林河投河自盡了,屍骨一直沒有撈上來……本想着這回納林河河水斷流,可以去收回屍骨的,可是卻沒想到河道里面又出了怪物,普通人根本無法接近……”
“這……你女兒爲何好端端的要投河呢?”
光憑着隻言片語,龍瀚也猜不出來爲何那個叫妙雲的女孩會拋下年老的父母投河,莫不是想要跟情郎在一起,父母不允許?
衆女也圍了上來,紛紛露出不解之色。
只有花楹和王蓬絮兩人似乎若有所思的樣子,顯然,她們又去讀人家的心思了。
老婦也長嘆一聲,說道:“唉,只怪妙雲命苦,生得醜怪,鄰里都嫌棄她,有些漢人還喊她‘無鹽女’,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想來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老漢接着說道:“我一直不讓妙雲出門,上次她偷偷出門上街,又被人恥笑,我就說了她兩句,讓她安安分分的待在家裡,結果、結果……”
老者老淚縱橫,已經打溼了整張滿是皺紋的臉,“唉……”
“結果,妙雲就投河!”
老婦已經哀嚎了出來:“有人看見她一邊向着河源深處而去,再沒有回來,有人後打水,打出了她的一隻鞋,唉,這孩子,就是死了,也怕別人嘲笑,非要找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你你明知道她心裡難受,還要說她,讓她更傷心,嗚嗚嗚……”
老漢悲傷不已,說道:“我……我也是爲她着急啊!”
想了想,龍瀚開口勸慰道:“兩位老人家,光憑一隻鞋子並不能說明什麼,而且就算妙雲姑娘已經……不過,逝者已矣,你們也無需過度傷少,我們正要去納林河源查看水源問題,若是見到了妙雲姑娘的遺骨,我們會幫你們帶回來的。”
“納林河內怪物橫行,你們……”
“我們自有辦法,老丈無需多慮。”
“那就太好了,我們女兒就戴着一對吊葉銀耳飾,從不離身,你們見了,一眼就能認出來,謝謝你們了。”
老婦對衆人連連作揖行禮,這才轉身與自家老伴轉身離去了。
“爲什麼要這麼在意相貌呢?”
看着離去的兩個老人,王蓬絮有些不忍的說道。
“這種事情,要問問你自己了。”
龍瀚的目光微微向着王蓬胸口處瞟了瞟,輕笑道:“當初你不過是被人家說笑了一就這麼生氣,她可是被人恥笑了這麼多年,會覺得生無可戀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龍哥哥,討厭啦!”
龍瀚的視線,讓得王蓬絮有些不好意思,可要是自己現在生氣了,不就正好證明了他說的話了嗎?
“走吧,先把正事辦了再說,至於那個妙雲姑娘的屍骨,我自有辦法,你們也就無需多慮了!”
衆女見龍瀚都這麼說了,也就沒有多說,靜靜的跟在他的後面,沿着河道一直向上遊而去。
正如那一對老年去婦所說一般,河道里面妖怪還真不少。
只可惜,在一行人的氣勢之下,一個個都嚇得遠遠的躲開了,彷彿是愛驚的小野兔一般,哪裡敢上來找麻煩。
所以一路而來,卻也沒有遇到麼麻煩。
河道乾枯了很久,早已經沒有一點水流。
但龍瀚之前降不的那一場大雨,卻讓得河道又開始有了娟娟水流。
雖然看起來很快就要斷流的樣子,卻也勉強有了一些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