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樣。」秋月冥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那……給四間房間。」約斯看到事情解決,就和旁邊的夥計說道:「不要死過人的房間。」
「哼……知道了。」那個夥計有點不滿的吱吱哼哼的從櫃檯裡面拿出幾條老舊的鑰匙,說道:「上面二樓,五,六,七,八號房間。你們自己上去。」
秋月冥把行李遞給暗,讓他幫忙拿上去。暗接過行李,拿過鑰匙就上去了。看着暗上去後,轉頭問昔拉:「哦,對了。昔拉,你怎麼會過來?」
「集會啊!」昔拉回答道:「而且族裡的長老讓我過來幫忙守衛黑暗之手的突襲。」
冰插話道:「那也用不着你們來守衛吧?他們自己不會自衛嗎?」
昔拉不滿的說道:「什麼——?你這是小瞧我們,這樣說話?」
冰毫不爲意的補充說道:「也不是……說事實罷了。」
昔拉這下更加生氣,叫道:「什麼說事實?我們camarilla秘隱同盟的人都有能力自衛,而且是綽,準備隨時開打……
「你們兩位,玩夠了嗎?」秋月冥看到鬧到這個地步了,就出面調停道:「哎——你們兩個要開片打架,也待會兒再開片打架。冰,你上去看看房間。我要留在這裡,有些事情要做。你和天雪上去吧。」
冰瞪了瞪昔拉,但是還是聽從秋月冥的話,跟着天雪上樓。昔拉也不滿的瞪了瞪冰,隨即轉身走出店門。
「約斯,想問問這個高層會議大概什麼時候會開始?」秋月冥看着昔拉出了門口,就問約斯。
約斯笑着說道:「大概過幾天才會開始會議。這幾天都是集會的日子,很熱鬧。我們可以到處走走哦!說不定,可以買到價值連城的寶物。」
秋月冥思量幾秒,說道:「哦……那好啊!我上樓收拾收拾東西,待會兒我再找你。我們不如一起到處去看看。」
「約會?」約斯問道。
「是啊,怎麼?你沒空嗎?」秋月冥不明所以的點點頭問道。
「不是……待會兒見吧!」
「好!」秋月冥說完,就和暗上樓了。
過了半個小時,秋月冥收拾好自己房間的東西,來到下面的客店,看到約斯正坐在櫃檯的一個高椅子上。
「約斯!我們出去吧!」秋月冥走到約斯的旁邊說道。
約斯看了看左右,無厘頭的說道:「就我們兩個?」
秋月冥有點失望的說道:「啊……是啊,本來暗也一起去的,但是暗說他有點東西不見了,要找找,不能陪我。就我們兩個去,呃……怎麼?你不能去啊?」
約斯連忙解釋,說道:「哦,不是。我們去吧!」心裡想着:「當然不是不能去。只不過心裡有點緊張。」
「嗯。那我們走吧!」秋月冥很自然的挽上約斯的手,衝出店門,殊不知這一動作讓約斯心跳馬上加速。
秋月冥拉着約斯在街上逛着,沒來過集會,在秋月冥眼中,所有的物件都是新奇的東西。秋月冥好奇的左右張望,街上都是販賣一些從來沒見過的東西,每一樣都好像很有趣,看的她眼花繚亂……
很快,秋月冥就找到她的目標了——一個地下的攤鋪,攤鋪上擺滿了金銀古董,精緻華麗的花紋,富有美感的形狀和線條——雖然不知道那些東西幹什麼用的。
秋月冥很快就擠到攤鋪前面,細細的掃過一件件貨品。
那個坐在地攤旁邊的攤主說道:「你要買嗎?都很便宜的。不用幾個錢,或者你可以用鮮血交換。」聲音有點無力,聲調很有黯淡的感覺,但是語氣卻很和藹。看他穿着有很多補丁的舊西裝,蒼白的臉容顯得很憔悴,但是應該是個青年。
「哦……你這些東西都是哪裡來的?」秋月冥手裡拿着一個鑲滿寶石的銀色匕首問道。
「到處拿來的。再加上Tremere睿魔爾族特有的魔法——Thaumaturgy的一些效果,就這樣。你要不要?」那個憔悴的吸血鬼從黑色的斗篷裡擡高他的頭,慢慢的說道。
「這個……」秋月冥又不知道怎麼給錢,她沒帶錢,但更不能拿鮮血交換……她又想要這個匕首,不由的開始吱吱唔唔,磨磨蹭蹭。
約斯看到秋月冥吱吱唔唔的樣子,馬上就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然後乾脆的問那個吸血鬼道:「這匕首多少錢?」
「這個匕首……五萬或者五個人的鮮血。」那個吸血鬼的聲調依然黯淡。約斯翻翻斗篷裡面,拿出一疊鈔票,遞給那個吸血鬼。秋月冥剛要阻止,那個吸血鬼就已經收下了。
「這怎麼成?」秋月冥馬上和約斯說道:「雖然我是很想要,而且我真的沒帶錢。但是,怎麼能讓你先給錢呢?而且還是五萬?!」
「呵呵……」約斯微笑着:「就當是我送給你的見面禮吧!」
「無功不受祿……」秋月冥卻十分堅持立場:「我以後有錢就還給你。」
約斯愣了愣,說道:「你怎麼會無端端有錢?」
秋月冥毫不介意的說道:「全世界的銀行,我都自由進出,怎麼會沒錢?或者待會兒找間銀行,還錢給你。」
「……」約斯心裡非常無奈,居然還笑着說道:「不用了。我說過了,就當見面禮吧!」
「需要回禮嗎?」秋月冥忽然冒出一句。
「不用了。」約斯說道:「有什麼喜歡的,想要的,就告訴我吧!今天你第一次來,我就送給你了。」
「……那先謝謝了。」秋月冥跟在約斯後面,不客氣的說道:「反正我也沒什麼真的想要的……好了,走吧。」說着,兩個人就繼續向前走。
忽然,秋月冥心念一動,停下腳步,問道:「如果,是其他女孩跟你來,你也會這樣送禮物嗎?」
他也隨着我停下腳步,他轉身,眼睛直視着我,笑容笑得更深了,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的觸摸着我的臉頰,然後在我耳邊喃喃的問道:「如果……是其他男生要摸你的臉,你會讓他摸嗎?」
秋月冥反射性的叫道:「當然不會!」
他再次看着秋月冥,溫柔的說道:「我的答案和你的答案,是一樣的。」
忽然之間,我愣住了,不知道要說什麼……
「我愛你。」他輕聲的說道。
聲音雖小,但是秋月冥聽得卻十分清楚。整個人馬上呆在那裡,忽然被人告白,腦袋馬上停機。過了幾秒,腦子開始運作,擡頭,看到約斯的微笑的臉,秋月冥卻變得開始不知所措。
這時候,一個吸血鬼猛地撞向秋月冥,以平時秋月冥的身手一定會躲得開。但是秋月冥現在卻處於迷糊狀態。秋月冥一個順勢不穩,倒在約斯懷裡。約斯馬上的抱穩秋月冥,免得她跌在地上。
「怎麼?我不看着你,就跌倒了?」
聽到約斯在耳邊的低喃,秋月冥馬上清咳一聲,自己連忙站穩,掙脫約斯的懷抱。擡頭,約斯居然還是那副萬年不變的微笑臉,這刻氣的秋月冥只想把約斯的笑臉抓爛。
被兩位無視的那個吸血鬼扶扶歪了的金絲眼鏡,又連忙扶扶秋月冥。
那個吸血鬼雙手握着秋月冥的左手,看着秋月冥絕美的容貌,語氣平淡的問道:「這位美麗的小姐,請饒恕我的失禮。請問,有受傷嗎?」
秋月冥虛假的一笑,抽回自己的左手,說道:「我沒事。」
「那真是太讓人高興了。」那個吸血鬼拿下自己的帽子,行禮,說道:「我叫加百列,是一名Toreador妥芮朵族。很高興認識你。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咳……」秋月冥猶疑了幾秒,說道:「秋月冥。」
「噢……秋月冥,真是一個非常好的名字。」加百列看着秋月冥紫色的眼瞳,說道:「人如其名,你的美貌就如冥冥秋月。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的樣子畫在一張雪白的帆布上,永恆保存。」
「你是畫家?」
「以前是,現在也是。」加百列扶扶金絲眼鏡,說道:「生前和死後都是,追求美感是我永恆的使命和職責。或者,你有空的話,可以到這裡的畫廊看看我的畫展。」
「呵呵……是嗎?那,你加油了。我有空回去的。」秋月冥敷衍的笑笑,拉着約斯的手,連忙走開了。
但是,被約斯忽然告白,秋月冥什麼購物的心情都沒有,兩個就這樣回去了。當然,秋月冥也沒去畫廊。可是,他們兩個卻完全忽略了身後一個矮小的人影……
當天晚上,秋月冥在牀上輾轉反側,滿腦子都是約斯的笑臉和那句「我愛你」。
「笨蛋笨蛋笨蛋!!!!」秋月冥猛地敲了敲自己腦袋,自己和自己說道:「你終於知道什麼是『爲情所困』啊?!可是,你『困』什麼?你當沒聽過就行了!睡覺!」
一賭氣,秋月冥猛地大力蓋了自己一巴掌,頭腦清醒些,自言自語道:「好了,睡覺。」
第二天,秋月冥被暗早早的叫了起來——爲了明天的高層會議做準備。
攆走暗,秋月冥洗漱完畢,換上衣服,來到下面的店鋪。店鋪因爲還早,所以沒多少人在。
但是,——約斯已經在那裡了。秋月冥看到他,眉頭不由的一皺——昨天的事,讓她一晚沒睡好,真是煩死了。還要對着約斯好一段時間啊,只期望當時約斯是開玩笑吧?但是,約斯不像是那種會開這些玩笑的人啊。
秋月冥走到約斯旁邊,約斯微笑,說道:「你真早啊!」
秋月冥點點頭,說道:「你比我更早呢。」
約斯笑道:「沒聽過一句話嗎?『早起的鳥有蟲吃』。」
明顯和秋月冥的人生哲學有衝突,秋月冥挑眉,應道:「喔?我只知道『早起的蟲被鳥吃』。」
「噢……呵呵……很獨特的理解呢!」說着,約斯拉開旁邊的椅子,讓秋月冥坐下,然後問道:「有什麼想吃的嗎?」
「不用了。」秋月冥並不打算在這種奇怪地方吃東西,搞不好食物裡面可能是用鮮血加骨頭做的。
『啪——』這時候,門開了。
走進一個身穿黑色金邊的西裝,頭戴一頂帽子的中年男士。他手拿一個銀色的柺杖,步伐風度翩翩,看上去就是一個貴族一般——優雅且高貴。
秋月冥和約斯看着他走進來,店裡的夥計、其它的吸血鬼看到他的出場,都站起身來,鞠躬問好。
「他是誰……?」秋月冥輕聲問旁邊的約斯。
約斯沒有回答,反而,那個人卻走到約斯前面,伸手,高傲卻不失風度的說道:「歡迎你,約斯公爵。」
約斯伸手,兩個手一握,約斯微笑說道:「米伽勒,來的好早!很久不見。」
「是的。希望這次的會議會得到好的成果。」米伽勒看看約斯旁邊的秋月冥,問道:「不知道,你帶來的人,是什麼『人』呢?」
約斯繼續他的微笑,說道:「噢……她是關於TheFollowerOfSet羲太族那邊的人。來看看我們能不能幫忙。」
約斯停了停,然後意味深長的說道:「說錯,應該是可不可以『互相』幫忙。」約斯特意把『互相』兩個字加重。
「原來這樣。」米伽勒收回手,冷冷的說道:「很好,我現在去召集別人。特別是……nosferatu的沙利葉,請自便。」
「謝謝。」約斯和秋月冥目送米伽勒出了店門。
「他是誰?」秋月冥問道。
「Camarilla秘隱同盟的長老,也是venture梵卓族的最高長老。」約斯說道:「這次的集會和會議就是他召開的。」
「哦……」
「啊冥!」這時候,暗下來了。
秋月冥看到暗一副氣喘吁吁的樣子,便問道:「暗,怎麼?有事嗎?」
「咳咳……」暗着意的清清喉嚨,慢慢的說道:「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就是這幾天,總有一個人在跟蹤你們。」
秋月冥接口:「喔?原來這幾天你跑去『反跟蹤』了啊?」
暗應道:「……唔,是啊。」
這時,約斯說道:「應該是來調查你們的人吧!」
「爲什麼?」
約斯解釋道:「因爲,你們不是吸血鬼呀!他們也懷疑我會不會帶間諜或者臥底來。好調查清楚你們是什麼人。」
「原來如此……」秋月冥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拿出昨天買的匕首,拔出,看到寒光閃閃的劍身——手一揮,『咻』一下,匕首飛過去店裡角落的地方——『啪』命中牆角。這時候,角落的黑暗忽然動了起來,是一個吸血鬼!
他長得十分矮小,伸出像枯枝的手指拔出匕首,慢慢的走到秋月冥前面,把匕首遞給她。
這時候,纔看清了他的樣子——扭曲的臉孔,細小的眼睛,駝着背,長滿了奇怪肉瘤的臉。秋月冥看到這副可怕的臉容,都輕輕顫抖一下——他就是跟蹤了他們幾天的人。
「約斯公爵,看來你還很清楚規則。」他沙啞的聲音,就好像破銅鑼一樣。
「當然……沙利葉,米伽勒在找你。還不快去!」約斯微笑着打發這個難纏的傢伙。沙利葉哼了哼,說道:「當然,我會去的。希望你不要做出什麼愚蠢的事情來。不要忘記規則。」
「謝謝提醒。」約斯依然微笑。
「你的交際手腕,好像不怎麼好喔!」在一旁的秋月冥插嘴道:「嗯,樹敵蠻多似的。」
「那,什麼算是敵人?什麼算是同伴呢?我們之間只有互利,並沒有『友誼』這個名詞。」約斯笑着解釋:「不過,他們也不會對我怎麼樣。」
「有點悲哀的感覺喔。」秋月冥說道:「如果,你出事了,他們不會救你吧!」
「不會。我不想死。但是,我也不想做吸血鬼。」約斯微笑,說道:「按他們他們所謂的救人,還不是殺死我,然後讓我做吸血鬼罷了。如此,我寧願死。」
「呵呵,那就算了……」秋月冥剛要繼續說,但是卻收到秋月影心靈感應的求救信號——
「啊冥!!快回來!」
「發生什麼事情了?少有找我幫忙喔。」
「冷月天……冷月天……他居然是……」
這時候,心靈感應忽然斷線——
秋月冥愣了愣,感覺事情不簡單,隱約有不祥的預感——秋月影很少那麼慌張。在一旁的約斯說道:「不要緊,發生什麼了嗎?」
秋月冥沒有回答約斯,只是叫道:「騎士團集合——!!」
『唰——』暗、冰和天雪在一秒之內出現,單腿跪在地上,暗說道:「屬下來到,不知有何吩咐?」
「出事了!立即回學院!」秋月冥冷靜的說道:「啊影出事了!」
幾位騎士驚愕——但是,還是很快恢復過來。
「約斯,不好意思了。」秋月冥轉身,對約斯說道:「我們要先回去。這個會議,我會盡量趕回來。幫我們留席。」
約斯理解的點點頭,笑了笑,意味深長的說道:「嗯,沒關係。我永遠等你。」
秋月冥愣了一下,微微一笑,說道:「謝謝。」
語畢,秋月冥馬上和她的騎士起結界回去。
「冥之魔法——結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