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關了?
“這,這可怎麼辦!”
當二人不知所措時,顏素卿正支着下巴一副悠然看戲的模樣。
一道聲音突兀響起。
“你是馭獸門弟子?”
夕潔立即應道:“是。”
“馭獸門.....”李染清細細咀嚼了這三個字。
夕潔心中一動,已經猜測到這聲音的主人是誰,她忽然道:“大人是否還記得,萬津?”
記憶被拉扯出來,李染清問:“他是你什麼人?”
“他是我師兄。我師尊乃是輝通真君,萬津師兄受過師尊的教導,所以也算是半個師承。”
李染清沒有說話,等待片刻,夕潔躊躇了幾下,又道:“師兄當年其實是有簡訊傳回宗門的,他說,不要爲難那個女弟子。”
沉默幾許,李染清睜開雙眼,‘計劃可以改變一下了’她心道。
“你們帶着劍宗的弟子先行,七日後,我必到場!”
帶着劍宗弟子!?
溫道真人一愣後便是幸喜若狂。
這事就算是,成了!?怪不得一定要將夕潔派過來,他本一直以爲應該派個長袖善舞之人,而非夕潔,果然那四位自有自己的用意。
劍聖親口的承諾,並派遣劍宗弟子隨他先行。
見識過劍宗弟子,溫道真人已經十分明白這樣一個門派,會出多少戰力瘋狂的強力幫手了。
與修真界其他門派溫和的環境暗藏的爭鬥相比,劍宗即便是在宗門內部,都是不間斷的戰鬥,那都是一羣實打實的強者。將這樣一羣天生戰骨的戰鬥瘋子們放在前線,不知道會有多大的效果!!
顏素卿手一翻,取出一柄極小的飛劍。
他將飛劍一拋,銀白的劍光直衝天際,凌然的劍氣佈滿整個天空!
劍令出,凡屬劍宗弟子皆彙集聽令。
待二人走後,隔着劍閣的竹門,李染清淡淡道:“素卿,就在剛纔,我突然都有一種預感,一種突破的預感。可是那種感覺很玄妙,無論我怎麼去抓,都抓不住。”
這就是當那二人前來,李染清卻遲遲沒有現身的原因。
顏素卿安靜的聽着,他知道,此刻李染清不需要他的回答。
“百年前我曾答應毀掉一件魔器,可礙於各種事情我卻一直未能達成,雖心中掛記,終無功而返。我本想摸清這種感覺再赴約助戰,並趁着此次正魔之戰打探魔器的消息。我本是這麼打算的。”
“可是在剛纔她提到萬津的時……我想我已經抓住了。”李染清微笑起來。
轉虛環!
“我要毀掉轉虛環。”
這句話就在耳邊響起,顏素卿霍然轉身。
“你……”他吃驚的望着不知何時已經出來的李染清“這是,洞虛!?你已經到了洞虛期?你不是說,要毀掉才能突破...”
卻是在這片刻間,李染清無聲無息的突破了。
“毀掉轉虛環是必然,但這不是我突破的根源。”
“我欠萬津一樁因果。可是隨着時間與繁雜事情的阻礙,我逐漸將當時的心情擱淺了。我雖然總記得自己應過一樁約定,可是在不知不覺中,將這份約定看的越來越輕,不自覺的推後它的時限。仔細想來,我沒有打探它的機會嗎?其實是有的。但我每一次都略過,只想先做眼前之事,甚至覺得自己實力太低,即便打探到消息也無法毀去。”
“你的想法並無問題,魔器之威,洞虛以下全無他法,即便是洞虛期,若沒有什麼強大法寶協助,也無法左右魔器!”顏素卿皺眉道。
“不,知道辦不到便不去嘗試,與知道辦不到便努力去嘗試不同。前者是退縮,後者是激勵自己前進。”
李染清望着顏素卿的表情,笑了笑:“素卿,我已經能清楚看清你的道行了。”
“洞虛期,自然。”顏素卿思想轉的很快,當即消化了她的意思:“我明白了。倒是以你現在的實力,我只能甘拜下風了。阿染可莫要欺負奴家,”這麼說着,顏素卿手一伸順勢擁住李染清,目含秋水嗔了她一眼。
“只是境界而已,真正的實力,總還差些,若只是普通交手略佔上風,若是拼死搏鬥……”
顏素卿的雙手緊了緊,輕柔道:“恩?拼死搏鬥,結局呢?”
“那便不得而知了。”李染清說道,眼中不自覺浮起一抹興味,“不妨等一切結束後,我們傾盡全力一戰?”她語氣中躍躍欲試。
“怎麼可能有那麼一天?”顏素卿像是突然觸及道某個點,頭低下來,映出一小片陰影,聲音愈加柔和低緩:“我呀,怎麼可能與你動手?即便是你想要和我動手,也不行,沒有那個機會。”
他的眼中劃過一道殘忍的殺意,“已經到了今天,無論是什麼阻礙和緣由,我都會,徹底毀滅它!”
眼中閃着妖異的魔光,顏素卿心中一字一句:若是有一天阿染厭倦了,我便殺……
他驀然驚醒,這才發現自己方纔想了什麼!
雖然屬性已經轉變,但作爲曾是半魔體,又是妖修的他,總會時不時浮現一些恐怖的想法。可是這個想法確確實實是他本身的想法,而非什麼仙魔體屬性影響的。
這就是他啊!
這就是他的本性,是難以改變的東西。
無論是魔體,還是仙體。
無論作爲人修還是妖修。
仙,魔,究竟是以什麼來分辨?
即便身體再怎麼改變,即便力量再怎麼分化,成仙與成魔,便是靠這些就能決定的麼?
如果是這樣,那邪惡的仙人,正氣的魔族,不是有些太可笑了嗎?
顏素卿有些惶恐的閉上眼睛,然後微微低頭,不由分說的捧起李染清的臉,“阿染,永生永世,倒轉輪迴,我都要和你糾纏在一起。”
侵略性的目光,邪氣凌然的氣息,但李染清卻感到一個分外珍惜的吻,輕柔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