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承天一改常態,眉頭緊皺地說道:“殷丹朝,這三年來,你是不是同魔教有過聯繫?”
向承天用右手緩緩舉起一串手鍊,它由一段紅色絲繩,和一顆血紅色的鴿血石組成。
“這顆鴿血石有着和你很相似的的真氣,但這並不是問題所在。問題是,這顆鴿血石中的真氣,是逆向流動的,他是一個魔器。而這個魔器,卻被戴在你的左手手腕,直到我將你送入牀鋪,才從你手中脫落。如若這魔器是同龍袍一起被他人套在你身上的,這魔器的逆行真氣,與你自己體中的正行真氣相沖,你應該在我得知魔教稱王前便暈厥過去,而你直到我將你帶出魔教後才暈厥過去,而這足可以說明,你要麼是三年來墮魔,使真氣逆流,最終,要麼和魔教關係密切,加入魔教受洗導致真氣逆流。說吧,這魔器你是怎麼得到的,你現在究竟是道修還是魔修?我尊重你,希望能由你自己說出,而不是讓我動用‘尋真符’強行顯示你的真氣流動方式。”向承天緊緊地盯着殷丹鳳,觀察着殷丹鳳驚訝而又無言以對的神情。
殷丹朝楞了二十秒,終於弄清楚了目前的情況,猛地從牀上坐起,眼睛開始不止地從眼角流下:“完了!我萬事算盡,竟沒想起左手上的魔石,魔石上還有我之前爲防止意外發生,而注入的濃縮真氣,沒想到這世界上還真有這麼蠢的人,能夠自己真的差點將自己殺死,更沒想到的是,這個蠢貨竟是我自己!”殷丹朝想着,用衣袖擦了擦眼淚,隨即望向自己右手的儲物戒:“等等,似乎我找到解決辦法了,如果他並沒有考慮到我是魔道雙修的話,我或許可以反而憑藉尋真符洗清懷疑!殷丹朝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張金色的符咒,遞給向承天。
殷丹朝眼角閃着淚光,將雙腿放下牀鋪,面對向承天說道:“大師兄,如若我憑一己之言你絕不會相信我的道修身份,你可以隨意用這尋真符看我的真氣流動,在你決定安全,證明我確實是道修後,我會將這件事的起因經過詳細地告訴你。”
向承天拿着尋真符,打了一個響指,隨即屋內的活物都金光四射,真氣的流動清晰可見,那串手鍊的紫光在一衆金光下顯得格格不入。
“你確實不是魔修,你來解釋一下這件事吧,魔教都對你幹了些什麼。”向承天恢復了平日裡傲氣凌人的語氣。
“這件手鍊是我剛被魔教教徒俘獲時給我戴上的,每當我使用一次真氣,他都會將我的真氣存儲一部分並在它裡面儲存,魔教徒們說在魔教領地中人人泄露出來的真氣會使它保持吸收,但與虎躍門的道義環不同,在我離開魔教領地後,鴿血石中的逆轉靈氣將會使我真氣散盡,而在我真氣散盡或真氣逆轉前,這手鍊是摘不掉的,只會越拉越緊。”殷丹朝一面假裝着哭腔,一面因自己近乎完美的解釋而沾沾自喜,然而向承天的話語很快就將殷丹鳳徹底破防。
“六師妹,你用仙石把剛纔的都話錄下來了吧。”向承天望向門外喊道。
“都錄下來了,少掌門!想必這次我們一定能靠着這段錄音,向朝廷爭取到第二次除魔大會的領事!從而解救蒼生!”曄靈手中拿着一顆閃着藍光的靈石,從窗邊探出腦袋來,笑着說道。
“很好,這就派人將這靈石和這份文書一同送向朝廷官府。”向承天對着曄靈豎了一個大拇指,又回頭看向一臉茫然的殷丹朝。
“四師妹,你不會真的認爲我對你會有所懷疑吧?”向承天大笑着說道,“其實啊,我早就知道這鴿血石被施加了魔教法術,用來存儲真氣,並以逆流的形式放出,只是想借此收拾猖狂的魔教徒們罷了,他們連你都敢綁架,我這就叫他們認識到自己所犯下的種種惡行!我說過的,我絕不會再讓你陷入這種危險中了!”
殷丹朝激動地從窗邊站了起來:“等等,你就因爲這點小事,而發起除魔大會?不至於吧”殷丹朝如同大腿被人捅了一把刀,好不容易止住血,又被人拔下來捅向心髒般的萬念俱灰。
“小事?這可不是小事啊。記得我三年前我跟你說過的吧,你很像我曾經的三師妹,真的很像,有着和她一樣的體型,一樣的白色長髮,一樣的弱小中透着堅毅的眼神。。。你的存在,總會讓我想起曾經的她,有你在身邊,我總會感到她還在身邊的錯覺。曾經我失去了她,而今天,我絕不能再失去你了,而魔教卻差點讓你命喪黃泉,我必須要除去魔教,從而保護你不再被魔教侵擾,不再和她一樣,在戰場上犧牲。。。”向承天突然緊緊地抱住殷丹朝,眼淚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殷丹朝的頭頂。
殷丹朝的整個頭部被緊緊地壓在向承天的胸口喘不過氣來。“你祭奠你所謂的三師妹,不要拉我下水啊,”殷丹朝想着,好似一萬頭草泥馬在心中奔騰着:“別說發起除魔大會了,就算將我剛纔說的話放給魔教徒聽,被魔教教徒們認爲自己的少主突然投敵了,整個魔教也得分崩離析啊!這簡直是世界末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