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吃了
一一破解了施加在房子上的法力,轉過頭再看看疼得死去活來的法力製造者,心裡只有兩個字——活該!
走到門邊想開門,伸出的手碰到門閂時又停住,低下頭看看自己身上破布似的衣服,露出這麼多,怎麼出去啊?應該沒有人在門外吧?
洛雲有些遲疑,還有些憤怒:身爲大師兄,居然有一天被自己收養的老虎這樣對待,傳出去叫他怎麼有臉見人?!
想到這,也想到了那隻老虎的異常舉動,他吃了什麼藥?怎麼突然會變成這樣?以前最多是咬自己幾口,哪像今天一樣差點沒將他剝成拆骨吞吃入腹。
御風□□的聲音猶在耳,顯得極痛苦。那隻老虎可是相當的強悍,什麼時候發出過這種叫人聽了心疼的聲音,嗯,除了小時候想吃奶卻找不到奶的時候。
站的時間越長,心裡那根名爲心疼的弦繃得就越緊。終於扭過頭看,這一看嚇了一大跳,御風金銅色的皮膚居然一點點開裂,滲出絲絲血痕。
這是怎麼回事?
雜毛狐狸(對了,忘了給大家介紹他的名字了,黑白紅三色的狐狸精大名就叫做花間,大家請注意,這個間的讀音是去聲,拼音的第四聲)這輩子沒有見過清秀幽雅從容淡定的大師兄會有如今這種神情,慌亂狼狽地站在門口大聲呼喚着自己的名字。
“花間——”
正豎着耳朵偷聽屋內發生事宜的雜毛,不,花間只好從樹叢裡走出來,一眼看到洛雲衣衫襤褸雙目赤紅,不,紅的不止是眼睛,臉也很紅呢,唔,還有脖子肩膀胳膊胸膛,呀,鼻子裡怎麼有股熱乎乎的東西想往外衝呢。
睜大眼的花間發現自己口水快流下來了立刻正襟站好,問:“大師兄,何事喚我?”
洛雲惡狠狠地:“你快去把那隻狗給我找到,咱們今天吃狗肉!”
“得令!我去燒火。”花間可開心了,那隻狗不學無術,力氣可比自己大得多,動不動就揪自己的尾巴,那可是他的敏感地帶,每次揪了都會疼好久哩。
興致勃勃地花間立刻準備去燒水,被洛雲揪着尾巴又扯回來。
“啊——大師兄你怎麼也揪我的尾巴?!”花間疼得雙手立刻護住被揪的部位。
洛雲氣得簡直說不出話來,怎麼這些妖精一個個都這樣?趁火打劫落井下石欺軟怕硬逞強凌弱無所不用其極。
頭疼地靠在門框上,洛雲軟弱地說:“花間,你縮地成寸的法術練得最好,快去找司命來幫我看看你二師兄。”
花間問:“不宰那隻狗吃肉了?多可惜,冬天將至,狗肉性熱,吃了可大補哩!”
洛雲怒:“再說我先剝了你的皮做狐皮裘衣穿。”氣急的洛雲不自覺地用了御風的口氣。
事實證明,那幾個妖精師弟弟怕御風比怕他更甚,聽慣的威脅就算是從大師兄嘴裡說出也是嚇得小心臟撲騰撲騰的。
花間立刻轉身,忘了大尾巴還在洛雲手裡揪着,疼得嗷了一聲,收回尾巴使了個訣,立刻不見。
洛雲氣急地甩掉手裡粘着的幾根狐毛,扭頭看看情況愈發嚴重的御風,想了想,拔足向遠處的一間房舍奔去。
幽暗的房內,一抹淡影悄立,洛雲有些氣急有些紊亂的呼吸不由屏住。
淡色人影微微回首,幽怨的目光輕掃,洛雲覺得萬分丟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以免讓這人看到自己的狼狽。
“大師兄……你的……衣裳……”淡雅的淡若(蘭花妖)有點吃驚。
洛雲趕緊整整那件最多能包住嬰兒的外衫,臉上幾乎能冒煙,低聲尷尬地說:“我……不小心被樹枝掛壞了……”
淡若眼中微光一閃,閉了眼,停了片刻,用一種冷淡的口吻問:“大師兄此來何事?”
洛雲心急如焚,欲言又止。
淡若眼神又是一閃,神情變得淡漠,“若是御風,我是不管的。”
洛雲神情更加尷尬狼狽,低聲懇請說:“淡若,他……他……不知吃了什麼藥,狂性大發,渾身血管即將暴裂,你去看看,此刻只也有你能救他……”
淡若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低聲說:“他死了最好。”
洛雲自出關來就沒消停過,又是制止貓狗爭鬥,又是想法壓制老虎,早就窩了一肚子火,今夜又和老虎鬧出這等事故,那火早就成了燎原之勢,此刻見淡若漠不關心,更是恨到極點。他氣到極處,突然怒不可遏,發作起來,“他死了我讓你們全體給他陪葬!你給我過來!!”
衝過去一把揪住淡若的手腕,咬牙說:“今天你若不救他,我就……我……”
淡若臉上露出痛楚,被洛雲扯得踉踉蹌蹌,又掙脫不得,被強迫着來到石室門前。
洛雲鬆開淡若,喘了一口粗氣,稍稍壓制心中火氣,勉強放柔了聲音說:“你幫我看看他,吃了什麼藥?你看他身上在流血。”
淡若本來扭了頭不看,被洛雲推了一下,咬了嘴脣不情願地看了一眼,這一眼看過去,立刻愣住了,只見御風渾身上下,開裂了一道道血口,在地上翻滾扭曲,胸口已經自己的雙手扒得血淋淋一片。
洛雲着急地問,“他到底怎麼了?”
淡若嘴角露出一絲淡淡地笑,微微轉過臉,低聲問:“大師兄,你剛纔說什麼?如果他死了,讓我們給他陪葬?”
洛雲着急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些?我那是氣話。”
淡若低聲說:“氣話有時也是出自真心哪……”
就在此時,御風突然狂吼一聲,身子猛地彈跳,又重重地落在地上。
洛雲再也忍不住,喝道:“淡若,你到底救他不救?!”
淡若怔怔地看着他,眼中忽然滾下淚來,顫着聲音說:“你……你從來沒有爲我這麼着急過……”
洛雲一愣,想了想,臉上突然露出悔色,剛想說什麼,淡若已經扭頭而去,冷冷地說:“你放心,我會救他!”
洛雲一顆心放在肚子裡,又把擔憂的目光投向看上去無比難受的虎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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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淡若嫋嫋婷婷地走過來,手裡託着一枚綠色的丹藥,直遞到洛雲嘴邊。
“大師兄,給你吃了這個。這是我用我原身收集的露水剛剛製成的清露冰心,可以緩解疼痛的。”
洛雲身上很疼,那隻老虎下手不知輕重。可是那隻老虎被自己踢得更疼吧?而且他身上在流血,也應該很疼吧?
淡若不分由說,將清露冰心喂到洛雲嘴裡,然後從他肩頭望進去,說:“大師兄,二師兄是吃了紫金媚狐丸,體內如火燒,再不給他紓解他會燒成焦炭。”
紫金媚狐丸?這是什麼東西?
“這是一種至剛至陽的藥,是針對至陰至寒的體質製成的,陰寒體質的人吃了會中和陰陽,從而達到強身健體的目的。”淡若爲洛雲解惑。
“這是誰煉的藥?”洛雲心裡覺得隱隱不對,“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淡若說:“這本就是我煉就的藥,只不過有些成份弄錯了,有點副作用。”
“什麼副作用?”洛雲的腦袋有點發麻。
“嗯——就是有點催情的作用。”淡若面無表情。
他##,洛雲忽然想起自己十四歲學道前聽過的罵人的話,這也就解釋了御風爲什麼會對着自己**的原因。
“御風吃了怎麼會渾身流血?”
“那個,二師兄的體質本來就至剛至陽,吃了我的紫金媚狐丸有如火上烹油,熱氣散不出來自然會脹裂皮膚。不過沒關係,我剛纔讓大師兄吃的清露蘭心就是爲了怕有人誤食紫金媚狐丸而制。現在只有大師兄能救二師兄了。”
“怎麼救?”
“與他歡好。”一句話讓洛雲傻了,以爲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我沒聽清?”
“與二師兄歡好。”
洛雲都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這這這,這這這,這這這是什麼意思?與他歡好????
“你什麼意思?”洛雲的臉黑了一大半,看着很嚇人。
“其實我是爲了大師兄你好啊,剛纔給你喂藥的時候我忘了大師兄您是至陰至寒的體質,吃了我這至陰至寒的清露冰心,若不和至剛至陽的二師兄中和一下,你很快就會變成冰塊的。”淡若輕輕地笑起來。
“什麼?”洛雲立刻發現自己的變化,真的是很冷,冷得連血液都流得慢了。
正等想法化解這陰寒的藥力,身後突然像燃了火爐,一隻滾燙的巨掌一把揪住他的背心,“既然這樣,你就老老實實地別逃了,咱倆化解一下這該死的藥□□!”
是御風,他怎麼破解了自己的法力?
洛雲腦中只閃過一個問號,便看到金黃的禁制又籠罩了整間屋子,不知是不是藥力刺激的,這禁制看上去牢不可破。
“御風,你別衝動,趁現在藥性還沒完全化開,我可以把藥再拿出來餵給那隻母老虎嗯——你們,你們纔是啊——你們纔是同類啊啊。。。。。。”
御風容不得洛雲說話,早已撕光了他身上的破布,東揉西捏的不知道怎麼做,着急地大吼:“淡若,我該怎麼做!”
禁制太牢聲音傳不出去,御風憤怒地喊了幾聲才意識到這一點,立刻扯了禁制,再吼一聲。
“叭”,破損的房頂扔進一本薄薄地書冊,門外傳來淡若不懷好意的聲音:“照着書上做便可。”
金黃色的禁制重新佈滿全屋,御風一掌壓在洛雲胸前,一手打開書卷,“咦”了一聲。
全身被刺骨的寒冷凍得直打哆嗦的洛石直覺地想往周身火般熱的御風身上靠,他的頭髮和其他沒被御風碰到的地方已經結上了冰,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御風好奇地看着書上畫着的各種各樣的人擺着各種各樣的姿勢,有的還刻意地畫着局部相連的地方,好了,這下知道怎麼做了。眼睛從書上移開,望向被壓制的洛雲,這一看大吃一驚,這一會的功夫怎麼就變成個冰人了。
立刻將書一扔,把那個凍僵的身體抱在懷裡,唔,好舒服,火燒的感覺立刻被那冰冷減輕不少。
御風整個身體都覆了上去,手指伸向那個因爲辟穀幾百年前未曾用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