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激烈的戰鬥中。哪怕張翼輪現在處於陣法中間。衛扎。縱輔助爲主的同伴,並沒有親身投入作戰,可無處不在的壓力讓他沒有多想下去的機會。無形無質的敵人不知道會從哪個方向撲上來,張翼槍不斷地甩出一根根靈能形成的細絲。環繞在周圍,去感應周圍那些怨願獸的動態。這還是在這些天接連不斷的戰鬥中,從聶信身上學來的招。聶信在設計各種戰法,充分利用靈能的各種特性方面同樣展示着自己的才華。
已經步入築基期的庚綺,就不用那麼麻煩了,他的神念散開來。就能知曉每一個怨願獸的位置。可怨願獸的數量實在太多了,他也僅僅關注最靠前的那些,一道道劍光射出。將其轟殺……用神念探察怨展獸,也不是沒有壞處。當神念和怨瓚獸接觸的一剎那,慶修清晰感覺到龐大、強烈的負面情緒朝着自己用來,彷彿要將自己摟奪住一般。要不是他這個蜀山天才弟子在心境修煉上異常穩固,說不得就要被控制住了。庚修心下暗自戒備,卻不會表露出來。
他們這一行人的組合恰到好處,比之前那批完全以劍訣和法術作戰的傢伙強太多了。有陣法衛護,他們可以在站在陣法中,毫無顧忌地施展合適的法術、劍訣,少數幾個漏網之魚抵不過六道伏魔陣的強大反擊。夏知秋、張翼輪兩人則隨時注意着周圍的動靜,保護着大家的側後,將那些威脅尤其大的傢伙轟殺。聶信、何蔓兩人的何家劍訣威力巨大。一片片地清掃着怨瓚獸最密集的方向。湯雪梵和沐夙兩人仗着手裡的法寶,不分方向地掃除四面八方的敵人。只要靠近到一定限度立刻就會遭到攻擊,配合聶信與何蔓的定點清除,在剪除怨願獸方面極有效率。雖然怨魘獸前赴後繼,但至少在距離他們一百米距離內,怨魘獸只有寥寥幾隻漏網之魚而已。
除了一開始有些手忙腳亂之外,他們很快就站穩了腳跟,穩固了防禦,有效率地殺傷似乎無窮無盡的怨魘獸。能夠有這樣的表現。他們自己也頗爲自得。煉妖塔的確是個修煉的聖地,無怪那麼多門派,每六十年一次死活都要將那些優秀子弟送到這裡來,冒着隨時會死亡的危險。門派、家族內爲了名額鬥爭不休,現在看來。也是值得的。進入煉妖塔到現在。縱然他們每天不停修煉,但由於日常靈能消耗不他們這一隊人裡沒有一個目前在修爲層次上取得了突破。但他們的戰力,對靈能的運用,對功法的理解,以及在戰鬥和平時對手裡的各種手段、法寶的瞭解和使用技巧。全都有了長足的進步。現在,哪怕是羽恬、沐夙和夏知遠這三個可以說在純粹的戰鬥方面幾乎無能爲力的傢伙,碰到什麼情況也都能沉着應對,絕不會束手無策,驚慌失措了。是不是打得贏兩說,可他們現在掌握了諸多的戰鬥和保命技巧,想要直接擊殺他們,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至於其他人,每天都在戰鬥。經常要遇到強大的敵人,互相之間的配合幾近天衣無縫,戰鬥技巧上提升尤多。更別提聶信、庚繹、湯雪梵還都達到了以意化形的境界,這可不僅僅是提高一點點戰力的問題了……
但是,隨着戰鬥進行下去。他們的這一點點自得,很快就化爲烏有。怨魘獸太多了,哪怕當年撰寫《萬法紀要》堪稱修行界博聞第一的桑千葉,恐怕都不敢想象數量如此龐大的怨魘獸。一念桑樹林,到底生了什麼,纔能有數量如此龐大的怨魘獸產生呢?
“這樣下去不行啊!”庚修咬着牙說道:“聶信,我們兩個朝着兩頭衝一下,看看到底有多少這玩意。死打下去,我們可要被耗死在這裡了。
聶信一看情況,的確是非常緊張。怨魘獸雖然消滅了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一道劍氣出去,有時候都能打碎好幾只,可哪怕怨魘獸被打碎了,怨氣卻不會消散,現在他們周圍的空氣中積聚的怨氣彷彿如有實質。讓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這樣消耗下去,他們充其量也就是再堅持個把時辰,於事無補。
“好,你左我右,看情況不對就立刻回來。”聶信說道。
言畢,兩人毫不遲疑。爭分奪秒地朝着兩翼突進。聶信在嘴裡塞了顆九子蓮花丹,然後奮起全身靈能形成護罩,強突了出去。那些怨魘獸撲向聶信,但一觸及到那恍若一團火焰在烈烈燃燒着的靈能護罩,立刻就潰散了,,這樣的方式雖然消耗靈能非常快,卻又有效阻止怨魘獸影響自己的心神。被這種玩意碰上一下。可一點都不好玩。
慶繹之前沒有太大的消耗。但已經意識到用神念接觸這些怨魘獸有危險。索性放棄了這個對修士來說最基本的工具,二二止着弄裡的劍訣強手中長劍旋就脫年放了據公,出強烈的光芒,直接在密密麻麻的怨魘獸中間鑿出了一條通道,慶繹揉身直上,緊緊跟住自己的飛劍,突了出去。
怨魘獸最爲密集的是距離他們五六百米的地方,怨魘獸彷彿在集結。在互相溝通,空氣裡有一種奇異的嗡嗡聲。看到聶信和庚繹,大批怨魘獸撲了上來,兩人不敢硬接,更不能在原地逗留,激起全衝了過去。到了一公里之外,怨魘獸才稀疏了起來,看起裡,怨魘獸怕不還有幾萬只”靠着他們這些人,在力竭之前,應該是殺不完這些玩意的。聶信心中涌起一片蒼涼,但他旋即翻身衝回了陣中,和大家在一起”他雙腳剛剛落地,另一道遁光準確地落在他的身邊,正是庚修。
“拼一下好了。不拼到底,誰知道呢?。庚修聳了聳肩,似乎很無所謂地說。
雖然知道情況不容樂觀,但大家卻仍然願意一拼。
庚修衝得比聶信更遠一些。他淡淡地說道:“外面雖然稀疏,但還是很多怨魘獸。太多了,如果這裡真的有什麼人在背後操縱除非他出手。不然我們真的麻煩了
聶信冷然一笑,說道:“要不,我們給他提個醒吧。弄得”醒目一點。”
慶修哈哈大笑道:“好啊。那就這麼玩吧
聶信身周的靈能護罩從之前的青綠色,瞬間轉爲血紅色,一道道劍光從他的手裡激射而出,打到了周圍的那些桑樹上,立刻燃燒了起來。
轟地一聲,聶信左手捏碎了炎龍符,朝着身前一推,一道粗壯的火龍瞬間清除出了一條通道,點燃了一串桑樹。也將怨魘獸掃滅了一大片。
原先他們顧忌所處的地方,怕萬一引起了森林大火會有點不妙。一念桑這玩意燃燒起來,可也不是好玩的。吸收了大量負面情緒的一念桑,在燃燒的時候,會將貯存着的各種負面情緒都釋放出來,成爲滋養周圍那些怨魘獸的養料”他們要面對的情況,只會更加艱險。但是,現在的情況。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們也唯有放手一搏了。
滾滾煙塵沖天而起,火光讓那些個怨魘獸越瘋狂。一些怨魘獸彷彿嗅到了些什麼,一絲絲灰暗的能量從怨魘獸的鼻翼裡吸了進去,伏在地上的怨魘獸揚起了頭來,眼睛的位置彷彿有一點點紅色的光線亮了起來。一隻,兩隻,,然後是越來越多的怨魘獸都是如此,整個桑樹林變得越讓然毛骨悚然。
聶信不爲所動,他清楚地看到大家掃滅怨魘獸的度只有比剛纔更快。之前是看不到目標,只能用靈能和神念來探查,現在他們卻能夠看到那些怨魘獸了。一次次的攻擊比之前有效率得多。而陣法雖然被衝得有些鬆動,但夏知遠臉色蒼白着,死命地維持,頃刻間不會崩潰。
聶信現在修習的功法和天罡離火訣已經有越來越大的區別,但天罡離火訣的底子還在,當初玩得很順手的焰刃符咒等等,可都是放火的好招數。在很短時間裡,他們周圍的林子全都燃燒了起來,雖然在煉妖塔頂層完全沒有風,可火焰仍然四散開來”
“知秋,幫我一把又過了一會,夏知遠終於頂不住了,他面色煞白,咬着牙對自己的師兄說道。六道伏魔陣雖然不是夏知秋佈下的,但由於兩人出自同門,陣法等等可是他們的常規項目。慶修現在正在大量殺傷怨魘獸,肯定騰不出手來,那現在也就夏知秋能夠幫上把手了。
夏知秋應了一聲。剛要出手協助,可這時候,羽恬已經出手幫忙了。這一次的戰鬥,由於面對的都是那些無形無質的玩意,她的藥術主要用來幫助大家回覆靈能,現在羽恬是靈能保存得最完整的。現在情況吃緊,羽恬一手搭在夏知遠的肩膀上,靈能源源不斷地傳送了過去。這種傳送效率不高,但現在大家都顧不得了。
羽恬淡淡地笑着說:“多頂一會啦。藥力就能夠幫你回覆起來了
在這險象環生的時刻,大家都在勉力維持着。湯雪梵的緊緊鎖着的眉頭綻了開來,再沒有一絲猶豫。到了這個境地,她再也沒有什麼可猶豫的了。從來不曾出任何聲音的,無比安靜的她,嘴裡生澀地吐出一個字:“臨”。
一個字,僅僅是一個字”但這卻是佛家至高真言,一種凝聚了無比強大的力量的法訣。
這一個字,驚破了整個桑樹林。整個煉妖塔頂層的寂靜。金色的波紋以湯雪梵爲中心,朝着四面八方席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