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素雲番外

自己是幾歲進的金宮,她都記不得了,她的父母並非中原人,是從外族逃難來的,可是沒有多久就客死異鄉,她被人販子養到六歲就賣進了金宮。在人販子那裡吃了很多的苦,所以她很小的時候就學會察言觀色;再加上長的漂亮,很快就被送進了金宮的地下組織——塢燁狸,從小培養。這些漂亮女孩從小唯一學會的事就是如果取得男人的歡心,使得這些男人對自己死心塌地最後爲王上誓死效忠。

他是她的第一個任務;他的家族被奸人陷害,出身豪門卻家道中落,功夫、相貌、人品均是上上乘,並且還有一個從小長大的青梅竹馬。連教授她的大嬤嬤都認爲這次任務太難了,找了許多人,希望可以換個目標。

但在一個深夜,王上宣了她去,挑起她的下額,笑了“大嬤嬤最近可是擔心過度了,我覺得你一定可以,明晚就去他帳裡如何。”

她微微顫抖的手顯示出了自己的恐慌,後來她才知道,他爲了報仇答應投入王上麾下,但是王上仍對他不放心,所以他還是她的第一個任務,只不過省去了那些風花雪月更直接一點而已。

第二天,大嬤嬤將她打扮的很是漂亮,一套淡粉色的薄紗衣裙更是將她的青澀氣質承託的美輪美奐。

大嬤嬤送她離開時在她耳邊輕輕的說“只能是他愛上你,你絕對不能愛上他。如果你成功了,那麼他就將會是王上的工具而已。”

她咬脣點頭,是金宮給了自己錦衣玉食的生活,她只有依靠男人才可以活的更好。

她被送進帳中的時候,他只是瞥了她一眼,便在一邊忙自己的事情。她抱着琵琶侷促的不知道幹什麼,一張俏臉緊張的發白,嘴脣卻被咬的鮮紅。

“陳圓圓第一次被送進吳三桂的營房時也是抱着琵琶,姿色也不會再有你豔麗,難不成王上想讓我當第二個吳三桂?”

這是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卻嚇壞了她。她知道吳三桂是一個大反賊,而陳圓圓最後也是因爲權勢而遊走在兩個男人之間。

她秉着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念頭,緊緊的鎖着琵琶然後小聲的說“奴家到希望自己與先生能如西楚霸王與虞姬一般,就算沒有好的結局,兩人之間卻是最純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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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完這話才真正擡頭看了她一眼,心中不禁暗歎,好一朵露水蓮花,出之淤泥而不染,只是這衣服有點太單薄了點。

她看到他扯開了披風的褡褳,心中不禁一抖,纖悉的玉手差點掐斷了琵琶的細杆。

然而他只是將披風朝她扔了過去,面色故作冷淡到“到不知虞姬在自刎前卻打算生病而死的。”

她一愣,撲哧笑了出來,手上也不客氣自顧自得包了起來。

他被這一笑弄紅了臉,再不說話。

她與他就秉着一盞油燈,隔着一張桌子,做到了天亮。

清晨他就派人送了她回去,大嬤嬤緊張的守在門口,等等細細看過她以後不禁疑惑的問“昨晚可是發生了什麼?”

她羞紅了臉“沒有,就是乾乾坐了一夜,現在好睏啊。”

大嬤嬤愣了一下沒再多說,伺候着她歇下了。後來她聽說,冰天雪地裡打滾都不會生病的黑龍竟然害了傷風,她看着手裡的黑色披風眼睛了開始晃神。

沒過多久,王上又叫了她去,王上似乎是很開心,笑眯眯的對他說“黑龍馬上就要出征了,不如你今夜就去給他送還披風吧,順便跟着他一起上路,路上好好照顧我們的黑大將軍。”

她一驚,才發現,原來一切都在王上的掌握之中。

大嬤嬤聽過之後,默默的爲她收拾了行李,多帶了些厚重暖和的衣物。

那晚她又被送進了他的帳裡,他爲了報仇,勤練兵,所以長居在軍營大帳裡。

他練完兵剛撩開大帳,就看見她抱着他的披風呆愣的坐在帳裡。

這次穿的到不少,他心想,便坐在了她的對面。

“虞姬,你又來幹什麼啊?”他還記得上次發生的事,開口就拿“虞姬”來打趣她。

她這才發現他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啊,黑……黑先生,我是來還披風的。”

他看着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心情突然好了起來“那姑娘你送完東西了是不是打算走了?鄙人恕不遠送。”黑龍故意意味深長的看着她的大包袱。

她支支吾吾的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咦,姑娘你這大包小包的不會是爲了答謝我借你披風之情吧。”他看着慌張到不知所措的女子,不知自己爲何說了這樣一句話,他說話還有點鼻音,明顯傷風還沒有痊癒。

她突然靈機一動搶答道“上次先生將披風借於我,害的先生患了傷風,我自覺愧疚,所以打算隨軍出征,一路上照顧先生的身體!”

他看見她突然變的生動的臉和那雙閃着光的大眼睛不禁一個失神,等他回過神想拒絕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晚了,那丫頭已經認爲自己默許了,跑前跑後的開始打理東西了。是來不及阻止,或是根本沒有心思阻止,總之;事情就那樣開始了……

後來,她就跟着他一起來到了戰場,戰場是殘酷的。幾乎每天都會有死人,被養在金絲籠裡的她起初根本接受不了這樣的場景,總是藏在大帳裡不敢出去。

一日,他打仗胳膊受了點小傷,他不想耽誤別的重傷患者的救治,就沒有通知別人,打算一個人包紮。奈何傷到的是手臂,甚是不方便,一邊的她便鼓起了勇氣幫他包紮起來,這是她第一個做這些血淋淋的事情,期間竟然險些暈過去,但最後還是堅持了下來。從那以後,軍營裡就多了一個忙碌的身影,將士們的戰鬥熱情也是空前高漲。黑龍被這些將士變得英勇起來的原因弄的苦笑不得,原來大家想的是,只要能在戰場上受傷就有可能遇到被她換藥。軍營裡本來就沒有什麼女人,更別說這樣一個溫柔美麗的女人了。他這時才發現她原來是如此的美麗,讓人一看便移不開眼,就算是剛包紮完,滿臉鮮血的時候也如同清蓮一樣純潔美麗。

而她也因爲這次出征學到了很多東西,甚至還有一次神奇的際遇。

那天,她正在爲一個年輕的士兵包紮,士兵爲了解悶就唱起了家鄉的一首老歌,用的是家鄉語言。她聽完這首歌的時候竟傻住了,士兵以爲她聽得懂他家鄉的方言,很是開心的與她攀談。她這才知道這是士兵奶奶經常唱的一首歌,而他奶奶是不經意之間聽到一個外鄉來的瘋子一路唱着的歌,他奶奶覺得曲子聽着好聽,歌詞也簡單就記了下來,閒暇時候也會常唱給他聽。

她淡笑一下,匆匆的離開了。她沒有告訴那個士兵,這首歌如果按照另一種語言唱出來將會是一種神藥的製作方法,而這種語言是她很小的時候依稀記着的外族語言,歌詞裡詳細的介紹了藥的用途和製作方法,這是要在多麼巧合的情況下才會發生的事情啊,她隱隱覺得這藥今後可能會幫自己一個大忙。

沒過多久,在這個士兵還沒有機會將這首歌唱給別人之前,他就永遠的埋葬在了戰場與之一起的是那首神秘的歌。

這次出征大勝而歸,慶功宴的那天,他喝了許多酒,他們便發生了關係。

她感到恐慌,害怕他說這都是醉酒誤事,害怕他說他不能放棄青梅竹馬;可是他輕輕將她攬進懷中,低語道:“昨夜我並未喝醉,從此一生一世一雙人只於你我之間。”

後來,王上使人接了她回去。

她將一切告訴了大嬤嬤,也說出了心裡的想法,她要跟他走,要那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生活。

大嬤嬤沉默了許久,便轉身離開了。

不久,她就聽說黑龍答應王上替他去出征,代價就是自己。

黑龍來找她辭行的時候騎着一匹高頭大馬,五色的翎在鮮紅的頭盔上熠熠生彩,他說“等我回來,便娶了你,咱們一生一世一雙人,永不分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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