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曙光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既然晨練已經過了,葉雲索性也不着急,他也應該算是特殊情況吧。

回想起昨晚的夢,葉雲依然心跳不已。想不到前一日驚險地逃命後,他竟然做了一個香豔的夢,非常非常的香豔,讓他幾乎不願意醒來。

但是夢總是要醒的,而生活依然繼續。二小姐那邊他還是要去詢問一下,另外很長時間沒有見到丫丫了,有些想念那個小東西。

丁府的下人統一住在西邊,而主人們都住在東邊。葉雲悠閒地地散着步,儘量保持自己的好心情,順便也看看丁府的風景。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熟人,微笑着一一寒暄,卻也並沒有人問起他早晨缺席的事情。看來每一個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而他並不引人注目,葉雲自嘲地想着。

但是這個世界上畢竟還是有人能夠想起葉雲,只是他不知道而已,比如說碧雲丫頭。她左等右等也不見葉雲來請安,心中愈發地難安,甚至開始胡思亂想起來。正想着找一個人問問的時候,卻看見葉雲慢悠悠地走過來,頓時有些生氣了。

葉雲自然不知道,他走到近前發現碧雲沉着臉,也不知道是誰得罪了她。有心開個玩笑,於是笑着說道:“碧雲妹妹,一大早是誰得罪你了,我幫你收拾他!”

碧雲白了他一眼,撅着嘴也不說話。只是葉雲覺得怎麼看着他的眼有些幽怨呢,讓葉雲莫名其妙起來,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二人就這樣相互瞅着對方,還是碧雲安奈不住率先開口道,“你今天遲到了,害的我…咳…等了一個早晨,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昨天晚上酒喝多了,早晨起來的時候頭有點疼,就繼續睡下了,反正不也沒什麼事情嗎。”葉雲嘿嘿一笑。

“你這樣被老爺知道會受罰的,甚至會被驅逐出府的。”碧雲有些生氣。

“不會不會,就這一次,保證沒有下次了。”葉雲趕緊保證。

“哦,”碧雲這才放心,想了想竟然笑着說道:“原來二牛哥也喜歡喝酒啊,上次你幫我買胭脂還沒謝過呢,不如今天晚上我請你喝酒吧。”

“好啊,”上次已經答應過人家了,自然不會再拒絕。不過看着碧雲的笑臉,葉雲不由地在心中感嘆,女人的表情果然豐富。剛纔還沉着臉轉眼之間又笑了,還是師傅那老頭說的對,‘女人心,海底針’!

“二小姐說了,今天她不出府。”碧雲聽到葉雲答應了晚上見面,含羞地看了葉雲一眼,歡喜地連帶着聲音都不覺甜了起來。

“請碧雲稟報二小姐,就說葉雲想要看看丫丫。”

“哦,你等一會。”

過了一會,碧雲施施然回來,“二小姐說她還沒起牀梳妝,讓你明天再來。”

二小姐的小心思葉雲怎麼能不明白,他又說道,“麻煩碧雲再稟報二小姐,就說二牛是專門來看丫丫的,請二小姐好好休息不必勞煩大駕。”

“撲哧,”碧雲忍不住笑了出來,手指着葉雲道:“你這人真要命,怎麼死纏爛打。”

葉雲嘿嘿一笑,卻並未

回答。

過了不大一會,碧雲又回來請葉雲到二小姐房中。

丫丫正在二小姐懷中睡着,這些天它簡直是帝王般的享受。不但餓了管飽,睡覺有人摟着,而且每天都有人伺候它洗澡,天天洗的白白淨淨的,身上還帶着一股茉莉地清香味。

“丫丫,”葉雲輕輕喊了一聲。

丫丫聽到有人喊它頓時清醒過來,只有一個人這麼喊它。一蹦就從二小姐懷中跳到了葉雲懷裡,嘴裡嗚嗚地叫着,腦袋親熱地蹭着葉雲。而二小姐在旁邊嘟着嘴,一臉的厭惡。

葉雲也不管那麼多,和丫丫玩了一會就離開了,臨走的時候和碧雲約好了晚上見面的時間地點。

葉雲並沒有閒着,他跑遍了滇城所有的藥店,結果令他很失望。他煉丹所需靈藥至少要求15年以上的,那些藥店哪裡能有大量多年的藥材,而且還有兩種主藥根本就買不到。

轉了整整一天一無所獲,讓葉雲心情不由糾結起來,看來不得不離開丁府了。

而算算已經到了和碧雲約定的時間,葉雲收拾了心情來到約定的地點--丁府門口。碧雲並未到,葉雲就在一旁等着。來來往往過路的家丁有很多是葉雲認識的,不免要攀談。聽說碧雲請葉雲喝酒,大家都用一種曖昧的眼光看着葉雲,看的他心裡直發毛。

好在碧雲丫頭並未讓葉雲久等,過了不長時間就出現了,只見她穿了一襲紅裙,臉上塗着精緻的妝容,顯然是精心打扮了一番。但這些落在葉雲的眼裡,他只認爲姑娘家出門打扮一下是理所當然,全然沒想過其他可能性。

路上,碧雲要他選地方。葉雲直接領着碧雲丫頭就到了上次和王二他們喝酒的街頭小吃鋪。他的理由很充分,那裡價格便宜而且份量足,另外燒酒味道也不錯。

開始的時候碧雲還有點不太適應在街邊吃東西,但後來幾杯燒酒下肚也就習慣了,二人邊吃邊喝也算相談甚歡。碧雲不斷地問着葉雲的身世和一些事情,葉雲當然不能講實話,就藉助酒勁一頓瞎編。和王二相處的時間長了讓他也不自覺地學會了誇誇其談。

就在快要吃完的時候,葉雲突然嘆了一口氣對碧雲說道:“碧雲姑娘,我們也算是朋友一場,我敬你一杯就算是離別酒了。”說着一仰頭就喝下了一杯。

碧雲已經喝得酒酣耳熱,突然聽到葉雲說什麼離別酒,心頭一涼,急忙問道,“難道二牛哥要走嗎,丁府不好嗎?”

“不是,其實我也捨不得這些朋友,但是我來滇城是有目的的。如今這許多天過去,而我的事情基本上沒有着落,所以我不得不離開。”葉雲嘆了口氣。

碧雲急的嗓子都有些啞了,急忙說道,“二牛哥有什麼事情不如和碧雲說一說,我或許能夠幫上一些忙呢!”

葉雲一想反正也無所謂,就說道,“是這樣地,我來滇城的時候家中母親病重,需要很多藥材,但必須是一些上了年份地藥材。我以爲滇城是大城市所以來到這裡,但我四處詢問也買不到啊。”

“上了年份的藥材…”碧雲遲疑了一下,又接着說道:“我倒是知道哪裡有上等的藥材,但是你肯定是買不到的。這可如何是好啊…”她急的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你知道哪裡有上了年份的藥材?!”葉雲還以爲自

己聽錯了,他可是找了了全城都找不到的。

碧雲點頭道:“知道是知道,但是和不知道基本上是一樣的。二牛哥一定要上了年份的藥材嗎?”碧雲一咬牙,又繼續說道:“或許我可以幫你弄一些。”

“你?你還沒告訴我哪裡有藥材呢?”葉雲聽見希望,抓住碧雲的手急切地問道。

碧雲的臉色有些微紅,不過由於喝了酒也看不出來。她躲躲閃閃地說道:“滇城地處偏遠有背靠大山,所以爲了以防萬一滇城的一些大戶人家,每一家每年都會大量地採購一些上等藥材儲存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原來如此,竟然如此簡單,怎麼自己早就沒有想到。葉雲非常棘手的一個問題終於迎來曙光。

“如果你一定需要的話,我們丁府管理藥材的家丁是我的同鄉,我可以…,但是你…”碧雲說話間低下了頭,聲音幾乎微不可聞。

葉雲正處於興奮狀態中,自然聽不清碧雲的話。他拉過碧雲的手興奮地對她說道:“你幫了我的大忙了,太謝謝你了。”

然後,他竟然一伸手將碧雲抱在了懷中!

一瞬間似乎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靜到葉雲可以清晰地聽見心跳的聲音,也不知是誰的。然後,他意識到自己的行爲似乎有些過頭了,慌忙中將碧雲放開。一時之間,二人四目相對默然無語。

過了好久,碧雲才低着頭小聲地說道:“二牛哥,今天晚上酒喝的多了,不能直接回府,不如我們先散散步如何。”

“恩,好好!”葉雲趕緊答應下來,才化解了尷尬。

碧雲結賬,二人匆匆離去。

然後整個酒鋪看的目瞪口呆的衆人才瞬間恢復過來,興奮地開始了集體大討論。

“那是誰家的?”

“不知道啊,不認識。”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

“世風日下,世風日下!”

“哎…”

葉雲和碧雲並行走着,氣氛有些沉悶,誰也沒有心情看周圍的風景。

“二牛哥真的不需要碧雲幫忙嗎?”還是碧雲先說話了。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解決了。”

“哦。”

兩人再也沒有人說話,直到葉雲將碧雲送回去,要分手的時候,才相互道了一聲別。

葉雲剛剛回到屋中,王二就興奮地走了進來。他使勁拍着葉雲的肩頭,擠眉弄眼地說道:“兄弟行啊,這麼快就勾搭上了碧雲那小丫頭。那可是咱們丁府一枝花呢,這回不知道有多少英雄好漢要偷偷抹眼淚了。”

“你可別瞎說,我跟碧雲什麼都沒有。”葉雲下意思地解釋着。

“什麼都沒有會出去約會,而且竟敢明目張膽地在大門口相見。兄弟不要再抵賴了,明天請大夥喝酒吧,這件事情想必現在已經傳遍了丁府了。”

“我跟她真的沒有什麼,就是普通朋友!”

“行了,行了。我也不想聽你抵賴,我是代表大夥來通知你的,明天晚上必須請我們大吃一頓,竟然勾搭上那麼漂亮的丫頭,我兄弟果然有本事!”王二深諳與人辯論的要訣,根本不聽葉雲的辯解,拍了拍他的肩頭就直接出去了。

只剩下葉雲一個人在那裡傻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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