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顧佳穎的媽媽打來的:顧佳穎的店被砸了,人也受了重傷,現在在醫院。
安平趕到的時候,顧佳穎已經奄奄一息。
似乎留着一口氣就是爲了見上安平一面。
“我還是沒有機會做你的新娘,也沒有機會穿上潔白的婚紗,也沒有機會和你一起去流水寨的小溪裡捉蝦。真的,好不甘心。”
顧佳穎的聲音越來越弱,一個鮮活的生命就此消失。
安平依然緊緊的抓着那雙柔軟的小手,眼中含淚。
“是誰?”一聲怒吼響徹整個醫院。
爲什麼,這個世界總是對弱者充滿了惡意?
幸好何長風陪同,不然說不定安平真的會失控:“你放心,這件事情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
當天晚上,安平聽完何長風的調查結果,只是冷冷一笑。
兇手是顧佳穎的前男友張武,一個偶然的機會發現顧佳穎現在發達了:不僅買了房子,還開了一家美容店當起了老闆。
於是又如牛皮糖一樣的沾了上來,顧佳穎自然不理不睬,極力躲避。
後來乾脆就跑到店裡鬧,顧佳穎沒辦法,只好破財消災。
可是張武就是個無底洞,胃口越喂越大。
這一次賭博輸了大錢,連帶着把顧佳穎的店也抵押了進去,結果帶人收店的時候鬧出了人命。
顧佳穎是以死相搏的反抗,當場把張武廢了,這也才導致張武下了死手。
何長風又說道:“一共六個參與,全部抓了,張武至少終生監禁。”
安平依然沉侵在巨大的痛苦之中,何長風又補充道:“據張武口供,他這樣做也是爲了報復你,說是爲他哥哥報仇。”
“他哥是誰?”
“張磨坊的張斌,就是被姚市長辦了的村霸。”
安平冷冷一笑:“大光頭。”
“張斌被判了12年,現在還關着呢,這下他們哥倆倒是可以在牢裡團聚了。”
“團聚?對於他們來說太奢侈了。”
何長風急忙提醒:“你可不能亂來,萬一被我師兄知道了……”
安平先是處理顧佳穎的後事,將她埋在了流水寨的西山上,那兒有她最喜歡的月光嶺,還有白馬澗。
然後又將房子賣了,在棲雲鎮置辦一套房子,將顧母安置妥當,年後顧父也出獄了,老兩口也算有了歸處,安平也只能做這麼多。
人性本善還是本惡?安平不止一次的拷問。
雖然沒有結果,但是他的怒氣卻在不斷的積累、發酵。
安平先是潛入看守所,解決了張武,居然神不知鬼不覺。
不過在潛入黑水湖農場殺張斌的時候卻出現了意外。
雖然得手,也暴露了,而且身中兩槍。
沒有無極甲的保護,安平還是無法刀槍不入,不過憑藉強橫的身體,很快就恢復了。
衝冠一怒爲紅顏,安平手刃了仇人,心中卻依然充滿了憂傷。
生命總是太脆弱,對於死亡的敬畏愈發強烈。
這是自此他修死原來未曾出現的事,老道充滿擔憂的勸解了幾次,可惜收效甚微。
瞎子從來不會追逐光明,因爲他未曾擁有過。
所有在意的、值得珍惜的往往是失去了而不可得的。
這本身就是一種悲劇,卻又一遍又一遍的上演着。
如同汪勝:大學唯一的朋友,他的父母視安平如同親人。可結果卻是白髮人送黑髮人,老年喪子的創傷至今無法彌合。
那麼接下來是時候和姜家算算帳了,於是整個華夏被一側消息震撼:姜家一夜之間高手盡沒,長孫姜炎慘死。
何長風心急火燎的趕來:“你這次闖了大禍。”
安平卻不以爲然,淡淡的問道:“是不是又要換個身份?”
何長風大急:“想的輕巧,你公然挑戰法律秩序,已然是是全民公敵。我安排你去米國吧,也只有光明聖教可以庇護了,以後不要再回來了。”
“你也把我當成敵人嗎?”安平依然平靜如水。
“我?”何長風臉色難看:“我能做的有限,你也知道我師兄……”
“表舅,謝謝您。”安平很認真,也很虔誠。
然後又對着窗外冷笑道:“既然來了,就別藏頭露尾的了。”
如果以前遇到這樣的事兒,安平都不用何長風提醒,早就跑路了。
可是現在的他需要的是面對,而不是逃避:來吧,堂堂正正的戰鬥一場,雖死而無憾。
突然明白了老道曾言:生又何哀,死亦何苦?所有的哀愁不過是因爲生,只有死才能跳出紛擾。
何長雲帶着幾個安管局的長老出現:“何長風,你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何長雲先對何長風發難,他依然把安平當成一個可有可無的小人物。發生的這一切,不過是何長風包庇縱容的結果。
“諸位,念在同僚一場的份上,請不要插手,今天是我和何長雲的私人恩怨。”
何長雲哈哈大笑:“人不輕狂枉少年,我倒是很想知道你輕狂的本錢有多少。”
當安平的蟠龍飛劍祭出,何長雲大吃一驚,當發現安平居然已經結嬰,心裡的驚訝更是無以復加。
同時又暗自慶幸,之前還真是小瞧這個少年,如果假以時日,必將成爲大患,心中殺意更濃。
三個長老一見何長雲要親自出手,不禁爲這位天才少年感到可惜。
安平的蟠龍飛劍猶如一道激光,直射何長雲。
可是安平卻撲了個空,何長雲閃現在他的背後,很隨意的一掌,將安平擊飛。
這完全是境界的壓抑,沒有任何勝算,包括何長風在內都是這樣判斷。
可是安平卻不甘心,立即調用星力,再一次搶攻上去。
何長雲一擊得手,頓時又生了輕視之心。
可是迅雷般的飛劍讓他有些棘手起來,即便分神移位,還是逃不出飛劍的攻擊範圍。
被逼無奈這下拿出法寶。
何長風大驚:“落神幡?爲什麼你會有落神幡?難道師傅……”
落神幡一出手,情勢立即大變,號稱最強大的防禦性法寶,果然死死的壓制了蟠龍飛劍的進攻。
可是除此之外,安平再也沒有其他攻擊手段。
難道要用姬家的流星拳?
別人可能會覺得太兒戲,可是安平這就這樣幹了。
在強大的輪迴真氣的加持下,這一拳勢大力沉,不過很可惜只是擊中了何長雲的虛影。
片刻功夫,兩個人已經走了十幾招。
衆人看的越來越心驚。
本以爲這是一場單方面的碾壓之戰,可是居然打了個旗鼓相當。
“天吶?他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