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左手的指尖輕點着桌面,一下又一下,目光卻未曾離開那鏡子裡一對已經倒在牀榻上的野鴛鴦。
琴笙閉了眼,微微咬緊了薄脣,額上浸潤出細膩的薄汗來。
“唔……。”他低低地輕哼一聲,目光迷離間,那牀上婉轉嬌啼的花娘換做了另外一張靈動嬌俏的熟悉面孔。
……
“人呢,瞅着這附近也沒有人啊。”楚瑜扶着霍二孃的胳膊蹲在一出竹樓上四處張望。
竹樓裡已經是一片靡靡之聲,樂不成聲,只做了那層層被裡翻紅浪。
霍二孃看着下面的那場景,有點口乾舌燥,嘀咕道“你要不要一個個房間去找?”
她本身練的就是採陽補陰的邪門功夫,現在這般場景讓她着實有點忍耐不住。
說起來,她似乎很久沒有開葷了。
楚瑜再掃了一眼周圍,嘆了一口氣“算了,回去罷。”
剛纔她已經找了一輪,既然找不到,也許……白白是下山了也未可知。
霍二孃嚥了咽口水,心不在焉地道“嗯。”
楚瑜見她神色古怪,便遲疑了一下,壓低了聲音道“二孃,你要想開葷,就去,我自己能回去。”
她身子雖然還有些乏力,但能跑能跳,提氣運功跑一路還是可以的。
霍二孃聞言,媚眼裡的神色有些飄乎,好一會才道“沒事,這些貨色都不入眼,咱們回去罷。”
楚瑜一愣,看了看霍二孃那心不在焉的樣子,差點脫口而出——你不會是真惦記上水曜了罷?
但她忽然想起霍二孃說的魔門中人無真心的規矩,便硬生生地將那話給嚥了回去。
若是這倆真有什麼事兒,只怕也是一樁剪不斷理還亂的麻煩事兒。
楚瑜暗自嘆了一口氣,起了身,扶着霍二孃的肩膀讓她將自己帶着飛到院子中,這才站好,她忽然就大眼一眯,冷冷地喚住前面那個見了她就想溜走的影子“前面那個,站住!”
霍二孃指尖銳氣一彈,瞬間一道寒光閃過。
那人瞬間就膝蓋一軟,痛呼一聲,隨後噗通一聲跌在地上。
楚瑜走了過去,藉着燈光低頭一看,挑眉“你是……五當家的?”
那摔在地上的不是刀疤臉,又是誰。
刀疤臉乾笑一聲“祖宗,這都二更天了,您啷個還不睡呢?”
楚瑜垂眸睨而來他好一會,忽然問“你把大當家領到哪裡去了?”
刀疤臉一愣,隨後一臉茫然地道“大當家,您找不到人麼,許是下山了?”
沒有哪家當孃的會喜歡看見兒子在外頭泡花娘的,尤其是這位老祖宗一看就是管着兒子管得極嚴的,要不就大當家那模樣,他不沾葷腥,都會有大把女人撲上來要沾他。
他雖然想討好大當家吧,卻不想得罪這位老祖宗。
楚瑜打量了他一回,笑了笑“二孃,我記得你這裡有些讓人不舉的藥,來喂咱們五當家試試藥力可好。”
這傢伙一見她就跑,肯定有事兒。
今兒就是他來招白白去喝花酒。
如今白白人不見了,她總懷疑和這傢伙有關。
霍二孃媚眼裡閃過妖嬈寒光“好啊!”
說着,她擡手就捏住了刀疤臉的下巴,纖指翻轉間數根藍色的長針泛着陰森的詭光。
刀疤臉發現自己在對方的手裡動彈不得,瞬間就面如土色,哭喪着臉連連告饒“老祖宗,老祖宗饒了我,我這就帶着您去。”
楚瑜和霍二孃互看一眼,交換了一個——果然如此的眼神。
……
刀疤臉一邊帶着楚瑜往內間走,一邊在那兒賠笑“老祖宗,您也別惱,大當家這都多大年紀了,可不能光顧着習武,真成了個武癡,您說啥時候您啥時候才能抱上大孫子?”
楚瑜斜睨了他一眼,冷笑“你閉嘴。”
確認了琴笙真是出來喝花酒了,她心裡既擔心,又有點冒火和失落——
他居然真對她陽奉陰違了,他那樣驕傲的人,若是真不願意從來也都當面與她說,何曾會這樣?
刀疤臉看着楚瑜一臉冷氣,也不敢多言,直領着她到了一扇門外。
“就這?”楚瑜冷冷地睨着他。
刀疤臉點頭如搗蒜“就這。”
“行了,你滾吧。”楚瑜心情不太好地擺擺手。
刀疤臉遲疑了一會,還是轉頭就溜了。
一會讓那屋子裡的魔頭髮現是他出賣了他,只怕他當下就得被扔到外山去喂蛇。
楚瑜遲疑了片刻,還是沒有推開門,而是左右看看無人,隨後就將耳朵貼在大門之上。
霍二孃看着她那賊兮兮的模樣,眼角抽了抽,有些無語地別開臉。
楚瑜聽着裡頭傳來女子的嬌笑聲,也不知在說什麼,彷彿壓低了聲音一般地嬌笑媚喘。
她微微皺眉,卻又忽然聽見裡頭一聲淡淡的男音輕嗤了一聲。
她陡然一僵,那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了,除了她的白白還有誰?
彷彿一盆涼水當頭澆下,楚瑜心情忽然一片冰涼,那些冰涼裡竟莫名地生出一股子詭異的火氣。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火大,卻擡手猛地要拍門“白白……。”
只是她手還沒有拍到門,大門邊忽然‘吱呀’一聲梭然打開,她一個用力過度就‘呼’地一聲跌進了門內,直接撞上了一副寬闊的胸膛。
“你來這裡做什麼?”
頭頂傳來男子低柔幽涼的熟悉嗓音。
楚瑜擡頭便看見他正微微蹙眉看着自己。
而與此同時,她也聞見了他身上傳來的那一股子與他清冽水香截然不同的脂粉味。
楚瑜心頭驀然一緊,隨後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穩住身形站好,目光冷冷掃過那頭妖嬈的桃紅身影,怒笑“我不來,你是不是打算就在這裡過夜了,嗯,你今日中午是怎麼答應我的?”
他居然真的騙了她!
琴笙垂眸看着她,挑眉“我答應了你不會喝酒,沒答應你不會來。”
楚瑜一噎,想了想,彷彿也是如此。
她聞着他身上那股子脂粉香,莫名其妙地就又煩又火大“你真是越來越不知所謂了,居然還來這種地方!”
琴笙琥珀眸子微冷,下巴微擡“我不是小孩子,不要再用這種和小孩子說話的口氣和我說話。”
楚瑜被嗆得臉色沉了下去“白白,你……。”
這頭那一道妖嬈的桃紅身影嫋嫋娜娜地走了過來,諂媚地對着楚瑜嬌笑“這就是寨子裡說的那位老祖宗罷,您也莫惱,大當家不是孩子了,男人怎麼能拴在母親的褲腰帶上,如何做大事?”
楚瑜轉過臉去,睨着一臉妖嬈的小桃紅,冷笑一聲“你是什麼東西,滾!”
這種俗氣的玩意兒居然也敢來玷污她的白白!
小桃紅被楚瑜冷眸一掃,莫名地就嚇了一跳,縮了縮,只覺得這中年美婦看起來秀氣文雅,卻這般兇狠。
她不敢再多話,扭着水蛇腰轉回了自己牀邊。
楚瑜轉回臉冷冷地看着琴笙,抓住他的手腕“我們回去,以後,你不準再與這些人廝混,過幾日我們就啓程!”
琴笙任由她抓住自己的手腕拉着他邁出了門外,卻換淡淡地道“過幾日啓程,你不打算等宮少宸了麼?”
楚瑜腳步一頓,她這是一激動,竟忘了宮少宸的傷更重,只怕還要再休息幾日才能啓程。
看着楚瑜身形停滯,琴笙眼底一點寒光森涼,譏誚涼薄地勾了下脣角“你來管我作什麼,他還等着你呢。”
楚瑜揉了揉眉心,轉身見左右無人,她看向琴笙,忍耐着壓低了聲音道“白白,我們回去再說罷,不要取鬧,你最後還是救了他,不就是因爲咱們之前就已經打算好了麼!”
他到底在吃什麼醋?
她從醒來到現在也沒有對宮少宸表露太多額外的情緒,今日去看宮少宸,也算不得過分,他到底救了她。
琴笙眯起琥珀眸,冷笑一聲,用傳音入密的功夫道“哦,以前打算好,若是照以前打算的,拿到唐家堡的地宮秘圖,他就該死了,你可捨得?”
楚瑜聞言,梭然一愣,是的……她如何能忘了白白最初在客棧裡是怎麼打算反算計回去的?
“白白……。”她神色裡浮現出一絲複雜的神色來,擡起眼看着琴笙臉上的表情,心中卻一片暗自驚瀾起。
他爲何這般咄咄逼人,是如仙仙一般那些屬於叛逆少年對親情不安之感作祟,生出的獨佔欲,還是這貓兒真的對她……
琴笙卻只將她的那些遲疑看在眼底,琥珀眸裡閃過一絲近乎受傷的寒意,他忽然一擡手,將自己的手腕抽回,冷淡地道“你回去罷,我還有事要問她。”
楚瑜一愣,有事要問?
他能和一個青樓女子有什麼要問的?
楚瑜看了看自己的手,這是他第一次當面甩開她的手,心中莫名地難受。
“白白……。”她纔想說話,卻見琴笙退了一步,轉身寬袖輕拂,大門便‘砰’地一聲當着她的面甩上。
楚瑜幾乎不敢置信地看着差點甩上自己鼻尖的大門。
“白!白!你!開!門!”好一會,她才反應過來,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楚瑜死死地瞪着那竹門,聽着房內小桃紅的嬌笑聲,她冷笑了起來“好、好、好,你能耐。”
她轉身攜着一身怒火而去。
霍二孃瞅了眼房門,又瞅了瞅楚瑜的背影,聳聳肩,一臉無奈地轉身跟了回去。
中原人,真是太愛磨嘰了。
……
房間裡小桃紅看了看門口,有些擔憂地捏着手絹道“大當家的,老祖宗這是……。”
那位老祖宗不會轉身收拾她罷?
她是女人,最知道女人的手段厲害。
但若是能攀附上眼前這天人一般容色無雙的大當家,想來那位也不會太……
小桃紅想了想就扭着腰向琴笙走了過去,擡起塗着鮮紅蔻丹的柔荑就想摸上他寬闊優美的肩膀。
卻不想她才伸手,卻聽得琴笙頭也不回冷冷道“滾回去,坐下。”
小桃紅的手伸出一半,瞬間僵住,但哪裡敢再去碰那一身寒氣森然如刀般凌厲的白影,只彷彿呼吸都梗住一般。
她立刻慢慢地退回自己的牀邊,大氣不敢出地正襟危坐。
琴笙彷彿腦後長了眼睛一般,知道她已經坐下,只冷冷地開口“繼續回答本尊剛纔的問題。”
小桃紅僵木地開口“是……是……您問,哦……什麼來着,那個女子若是鍾情男子應該是……。”
……
清風徐徐,水波不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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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瑜靜靜地坐在樓船邊上,看着江邊蔥蘢的青山煙雨,青山疊嶂。
她忽然有一瞬間的錯覺迷茫,彷彿從未曾翻過船,未曾與誰生患難十日,大雨之夜一路生死不離,未曾在水王寨裡醒來,未曾與誰置氣到如今,一切都如昨日常在,“一家子”嬉笑怒罵,各懷算計。
“大小姐,天涼,你大病初癒,貪圖景緻對你身子不妙。”封逸不卑不亢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同時一件披風落在她的肩頭。
楚瑜一頓,拉了拉自己肩頭的披風,回過神來看着他一笑“逸哥兒,多謝。”
封逸看着她,淡淡地道“大小姐,不必對封逸道謝,封逸是您的屬下。”
楚瑜笑了笑“你和二孃、三娘一樣是屬下,也是朋友。”
封逸頓了頓,看着她卻還是微笑的模樣,卻有莫名地堅持“封逸是屬下。”
楚瑜一愣,有些不解,卻也只是不可置否點點頭“你高興就好,是了,他……。”
楚瑜頓了頓,目光左右飄飄,沒看見拿到書序的白影,才壓低了聲音道“可還好?”
封逸點點頭,彷彿全然知道她在問什麼“老爺雖然還不能行動如常和動武,但是已經可以下牀行走了,只是老爺想見你。”
楚瑜明媚的大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隨後淡淡地道“既然恢復如常便好,至於見我,就不必了。”
她不想再爲了一件已經過去的事情,再惹什麼波瀾。
雨夜已過,不動,不傷。
宮少宸還是宮少宸,楚瑜還是楚瑜,他們既然從荒蕪人煙回到俗世紅塵,便不可能改變彼此的立場。
她知道紅塵俗世裡的宮少宸是怎樣的人。
她不想去傷害一個救過她的人,也不想給人傷害自己的機會。
封逸看着她姣美的側臉,沉吟了片刻道“大小姐,雖然封逸不知您與老爺在那十日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既然您選擇振作起來回到原來立場,還是站在三爺這邊,咱們與宮家少主也還是合作關係,您一直避而不見,豈非讓對方知道您心中還放不下之事?”
楚瑜一愣,看着兩岸江水緩緩流去,沉默了一會,拉了拉自己的披風“你說得沒錯。”
說着,她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就下午晚膳時分罷,你去將宮少主請到咱們的船艙來,既然咱們還是合作關係,有些計劃也要與他商議。”
封逸聞言,微笑地頷首“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楚瑜見他起身,便遲疑着又喚住了他“逸哥兒,白……。”
“大小姐,請說。”封逸含笑道
楚瑜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有些泄氣地輕嘆了一聲“沒什麼,你去吧。”
算了,二孃說得也沒有錯,她並非白白真正的長輩,這一個‘小姑姑’的身份,也不過是陰差陽錯得來的。
她是對他許諾過一生不離不棄,卻是以小姑姑、姐姐這樣親人的身份陪伴在他身邊。
難道她還能真管着他未來嫁娶麼?
往日裡,明明也有想過喝侄媳婦兒茶的念頭,如今再想起來,莫名地就覺得頂心頂肺的。
不知爲何,她想到那日白白在那花娘房間裡呆了一夜,還讓她吃了閉門羹,心情就詭異地複雜,一股子火氣兒沒處發泄。
卻又不知道自己在惱什麼!
楚瑜忍不住擡手揉了揉眉心,暗自罵了聲自己——矯情。
算了不想了,她這是十有被霍家姐妹的話影響了。
還真覺得白白對她有了別的情分麼?
……
封逸站在楚瑜身後不遠處看着她明麗的大眼裡一會惱,一會喪氣的樣兒,神色有些黯然,但也不過一瞬間,隨後便又恢復了正常的模樣。
“逸哥兒,爲何只做小姐的下屬,不做朋友?”霍三娘忽然從船艙裡探出個腦袋瓜,看着封逸一臉賊笑“你不是對小魚……。”
封逸卻忽然淡淡地打斷了她的話“下屬於主人無所求,朋友平身而坐難保會有所求,我對大小姐是曾有所求,如今卻是無所求,自然下屬要當得比朋友愜意些。”
隨後,他轉身從容而去。
霍三娘愣愣地看着他背影半天,忍不住撓頭——
中原的書生說話實在太文縐縐了,繞圈子繞得她完全聽不懂。
但卻不知爲何,她卻覺得逸哥兒這樣的人雖然猜不透,卻是個智者,就像部族裡的那個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頭兒,彷彿什麼都知道。
………
“老祖宗。”兩個水匪看着楚瑜領着霍二孃走過來,恭恭敬敬地對着她躬身行禮。
楚瑜點點頭,一路走到了一處艙房門口,看了那門一會,便擡手敲門,隨後聽到門內的聲音。
她便推門而入。
看着楚瑜領着霍二孃進了房間。
那兩個小水匪互看一眼,一邊低聲嘀咕“五當家的說若是看見老祖宗去找那倒插門的老爺,咱們就得趕緊去稟報。”
“你先去吧,我在這裡看着。”
……
宮少宸一開門就看見楚瑜那雙熟悉的漂亮大眼,他眼底閃過一絲近乎歡喜的亮色“夫人。”
楚瑜聽着他這麼喚,身形一頓,若無其事地進了房間坐下,擡起眼看着他微笑“你身上可爽利些了。”
宮少宸原想向她伸出的手,在看見霍二孃跟着進來之後,便頓了頓,收了回來,神色淡然地回到桌邊坐下“托夫人的福,傷勢已經不礙事了。”
“既然不礙事了,那就好,咱們既然還是合作關係,我想着總要來和你說說咱們接下來的打算。”楚瑜道。
宮少宸見她一副不卑不亢,平靜淡然的模樣,妖嬈的丹鳳微垂,掩了裡面一閃而逝的黯然,隨後再擡起來後,也是一如既往的輕佻“哦,小女郎且說說看,如今我的身家性命都掌握在你和三爺手裡,要殺要剮也且自由着你們不是?”
楚瑜頓了頓,淡淡地道“水王寨之事只是個意外的插曲,但咱們既然遇上了,便沒有不利用他們的道理,否則也是枉擔了這一場驚嚇,如今三爺既已經是水王寨的大當家,咱們就藉着水王寨的船,化身爲水匪一份子,就讓現在在唐家堡聚集的武林人士認爲咱們是去分一杯羹的,好方便行事。”
宮少宸聞言,點點頭,又笑問“這個主意不錯,但三爺是大當家,小女郎是老祖宗,那我呢?”
楚瑜看着他道“你我依舊如之前身份不變,你還是倒插門的女婿。”
宮少宸輕笑了起來“我還是武大郎,你還是潘金蓮,咱們的兒子是西門慶,也好,總歸咱們‘兒子’隨他那死了的爹姓,所以不共一個姓,也說得過去。”
楚瑜聽着他這麼一說,臉上的淡然便實在有些繃不住,脣角忍不住上揚“那不過是那些天裡我開的玩笑罷了。”
宮少宸的手卻忽然覆在她的手背上,丹鳳眸彎彎,卻不見輕佻笑意,只見莫測“玩笑,那十日相依爲伴,生死不離於小女郎也是玩笑麼。”
他明明能感覺她意動的。
楚瑜一頓,梭然抽回手,忽然擡起眼定定地看着他“宮少,你想要什麼,我還是藏海圖?”
宮少宸一愣,似是沒有料到楚瑜會忽然這般直接地問他,他眯起眼,眼底閃過一絲複雜“小女郎,世間未必沒有雙全法。”
“宮少宸,你是不擇手段之人,咱們不是一路人,最好還是各行其路,莫問彼此前程。”楚瑜淡淡地彎起脣角“這世上,從來就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不擇手段?琴三爺,他和我有什麼不同?”宮少宸譏誚地勾起脣角。
------題外話------
今兒無二更,嗯,大夥都情竇已開,所以4月應該是情感動盪比較激烈的月份,如果進度正常,三爺大概會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