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東池漓的疑問,帝天凌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旋即搖了搖頭,望着她道:“你不是並不喜歡扶桑的身份麼?那問這個做什麼?”
“話是這樣說,但……”東池漓抿了抿脣,然後聳肩,“罷了,不去拜訪就不去拜訪咯。原本還想看看,扶桑所屬的勢力是啥,能不能夠幫到我們一些啥的。”
“幫不上。”帝天凌斬釘截鐵地說着,臉色有些鐵青。
東池漓知道好像觸碰到帝天凌不想回憶的事情了,難怪帝天凌對於回到瀾桑山有些意興闌珊。
夫妻之間本就應該互相理解,而不是因爲有一些小秘密,一些相左的意見,從而否決彼此。
既然帝天凌不願意去想、不願意去提,那麼東池漓就隨着他的意,不去問。
所以一路上,東池漓和帝天凌依舊是和和睦睦,時常開些玩笑,在這無聊的妄仙星空中,竟也不顯得無聊了起來,而且和以前不同,沒有旁人在,他們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
畢竟被他們閃瞎眼睛的,也就只有星空亂流了。
也不知道是落耳山和瀾桑山之間的距離比較短,還是因爲在紫陽仙門中休養了一段時間,修爲稍有增進,這次從落耳山到瀾桑山,竟然只用了四十年左右,生生地減去了十年距離,倒也省了不少事。
從妄仙星空中望着瀾桑山,發現瀾桑山的顏色是介於水藍和葉綠之間的顏色,還在星空中,就已經覺得十分清涼。再往下去,果然就發現瀾桑山到處都是湖泊,反射着白色的光。
二人落在瀾桑山的土地上後,腳感就差了很多。相比落耳山土壤的厚實,瀾桑山的土壤似乎因爲水份過多,而顯得有些稀鬆,而且處處都散發着泥土混着水汽的氣息。
但這氣息實際上又不難聞,反倒很舒坦。
就是行走在瀾桑山地表的時候,要倍加小心,否則會一不小心就踩在泥沼上,將腳打溼或者陷進去,弄了一腳的泥土。
東池漓苦着臉望向帝天凌,指着自己滿是泥土的腳:“好討厭。”不就是多走了幾步路嘛!她再不想“腳踏實地”了,而是略微和地面保持着一些距離,開始去尋找附近的湖泊,清洗身子。
找到了湖泊後,東池漓和帝天凌就浸在乾淨的水中,不願意出來了。
帝天凌笑道:“還算是運氣好,瀾桑山雖然湖泊很多,但沼澤也很多,裡面的水都和着稀泥,你可不敢往裡面跳。也許是因爲這裡有軌道那來自落耳山的沙流影響,所以這裡的土壤相對厚實一些。”
東池漓噘嘴:“大不了自己挖一個坑,往裡面倒水唄,用仙力化水,也不用多麻煩。”
帝天凌游過來抱住東池漓:“也就我們會這樣浪費仙力了。”
“幹嘛,幹嘛呢你!”東池漓推搡了幾下帝天凌,然後促狹地將帝天凌給按進了水中,二人在水下世界“嬉鬧纏綿”了好一會兒方纔重新上來。
東池漓臉上還稍稍有紅暈,她捏了捏帝天凌的臉:“你壞哦!”
帝天凌笑吟吟道:“你也挺壞的。”
二人不再打鬧,清洗穿衣完畢,離開湖泊。
帝天凌道:“因爲瀾桑山到處都是湖泊,所以居住的人也非常零散,就連主城也可能因爲湖泊分成好幾個城區。你要直接離開瀾桑山去諦兕山,還是在瀾桑山逛逛?”
東池漓搖頭,輕輕地推了推帝天凌:“你忘了嗎?我們現在在瀾桑山到落耳山的軌道附近!班元嶽曾經說過,血鳳族就在這附近一個叫做炏流河的地方!”
帝天凌皺眉:“怎麼?你去挑戰血鳳族?”
東池漓跳起來就是給了帝天凌後腦勺一拳:“去挑戰血鳳族?我不要命啦我?我只是想去探探路,也許有什麼收穫呢,而且以後方便過來掀了他們老巢嘛!你知道炏流河在什麼地方嗎?”
帝天凌搖頭:“不知道。”
“真的?”
“真的!”
東池漓瞅着帝天凌也不像說謊的樣子,自己嘀咕道:“班元嶽明明說炏流河很好找到的,爲什麼連你這個瀾桑山土生土長的人都不知道?”
帝天凌反駁:“我不是瀾桑山土生土長的人!”東池漓還想道歉,就聽到他繼續道,“我是漓生漓長的人!”
“……”東池漓無語了好一會兒,方纔白着眼道,“不管如何,我們先在附近找找,找不到就算了,直接離開瀾桑山。”
帝天凌唯命是從。
二人便在附近找開了,但東池漓卻很是疑惑:“藥店,你明明說瀾桑山沒有河的,那這炏流河又是怎麼回事?”
帝天凌還想表示不知情,但他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拉着東池漓就往一個方向掠了過去:“之前在妄仙星空的時候,我看到一個地方有一道紅,這個顏色不應該出現在瀾桑山這種地方的。當時我沒有在意,但現在想想,那裡影噶就是炏流河,炏流河淌的不是水,而是岩漿。”
東池漓這麼想想,覺得非常有道理!
二人走了十幾天,終於來到了班元嶽口中的炏流河。
這裡的空氣已經不像瀾桑山了,而是非常的燥熱。
眼前是一條峽谷,峽谷下方淌着岩漿,這裡似乎是炏流河的下游,岩漿量稀少,但越往上走,岩漿量就越來越多。
帝天凌詫異:“瀾桑山不可能出現火山,所以這些岩漿……應該是被血鳳族融化掉的泥土,傳說血鳳族需要涅磐重生,或許這炏流河就是他們涅槃之地!”
東池漓翻白眼:“這個你倒清楚。”
帝天凌拉着東池漓遠離了炏流河一段距離,小聲道:“小心一些爲妙,我們已經擅闖了血鳳族的領地,不能夠讓他們發現,或許這炏流河中就有血鳳族也說不定。”
東池漓凝重地點頭。
二人遠遠地沿着炏流河往上游走,視野中終於出現一個血紅似地獄的地方,那是一座座被挖空的龐大山體,一望無際到處都是,像是魔鬼獰笑着的臉龐,散發着讓人心驚膽顫的氣息。
“唳——”
伴隨着岩漿被翻動的聲音,一頭猩紅的鳳從炏流河中振翅而出,舞翼間金瞳炯炯,彷彿揚眉吐氣、睥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