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無痕三人呆呆的,就算腳下傳來腳踏實地的感覺,也沒有回過神,他們的神智依然被剛纔的所見捕獲着,無法思考。
“冷公子,楊公子,方公子。”一個聲音叫着他們。
冷無痕聽到,呆愣看着聲音的主人,就是拽着他離開的人。非常失禮的,冷無痕忘記了迴應。
“請三位公子梳洗一下。”不管主子對他們有何打算,總要讓他們收拾一下自己,三人渾身溼漉漉的,還有血跡,太狼狽了。
側身,引領三人往船內走。
三人楞楞跟着走,沒有空閒注意船內奢華而低調的裝飾。
直到有人扯動他們的衣服,因爲武者的本能徹底回過神,注意到自己已經來到了浴室。
溫熱的水汽,迷濛的水蒸氣,遮擋了視野。
“姑娘這裡是?”楊鷹反應迅速的對服侍的女子說道。俏麗的面容,婀娜的身姿,比不上星湖的出塵之資,卻也是人間絕色。
“公子,還是快些梳洗吧。”女子沒有回答,看到這三人明顯恢復神智,女子福了福,“這些是換衣的衣物,”指了指放在屏風上的衣服,對他們說清是誰的,“那些是傷藥。”再讓身後的姐妹放下手中的托盤,上面放在玉瓶和白紗。“公子們慢慢梳洗,奴婢們告退。”然後和其他的姐妹迅速的離開。
跟隨了兩位至尊,眼界高多了,畢竟那兩位是絕世的俊美男子,在她們的眼裡,其他的男人都是凡夫俗子,冷無痕三人出色的容貌,根本無法在她們的心裡濺起漣漪。
冷無痕三人相視一眼,看來對他們沒有敵意。
脫下衣服,入水,傷口一陣刺痛,不過都是皮外傷,他們嚴重的是脫力,如果不是因爲意外,或許他們真的會死在哪,活着真好。泡在水裡,雖然傷口一陣陣刺痛,不過那溫熱的水,蔓延在身上,真是舒服,就連戒備都放鬆了。
“我想起來了。”冷無痕的突然說。
“冰塊,你想起什麼了?”放鬆了的方天有懶洋洋的問,啊,真舒服,雖然傷口有些刺痛。
“我想起在哪見過他了。”冷無痕說道。
“哪?”楊鷹認真的問。
“那天未盡樓的那些人。”冷無痕肯定的說,拽着他的人是那天站出來要和他一戰的人。
“你是說..”方天有也顧不得舒服了,從水裡站起,睜大眼睛的看着冷無痕,
“這裡是...”楊鷹一副受到打擊的樣子。
“強悍的實力,超越宗師的力量。一定是他們。”冷無痕肯定。
“啊,怎麼辦?怎麼辦?”方天有慌了神。
“你怕什麼呢?”對於好友的慌神,冷無痕皺眉說。
“對啊,我怕啥。”自己沒惹到他們,怕什麼,慢慢坐回水裡。
“不管如何,小心應對吧。”那天之後,父親告誡自己,自己也明白,不要招惹他們,遇到了也要小心謹慎,沒想到會是他們救了自己。
“走一步,算一步。”對於鳳絕,應該是皇上,冷無痕沒有了競爭之心,已經是完全兩個不同層次的人了,說不灰心絕望是不可能的,否則也不會應了楊鷹的約出來遊玩,轉換一下心情,沒想到遇到了這麼危險的事,能活着,還能握劍,自己還計較什麼。
快速的梳洗完,然後互相幫忙,上好藥,包紮好傷口,都是習武之人,難免受傷,對於上藥包紮這類事他們都很熟練。
穿好放在屏風上的衣服,很合身,收拾整齊,狼狽的模樣不見,除了臉色還是蒼白之外,看不出他們經歷了怎樣的生死考驗。
在門口侍候的侍衛見他們出來,立刻上前,正是拽着他們到這裡的人之一,他帶着他們前往一處安置,並未提起其他的任何事。
“請問,皇上和信王呢?”楊鷹非常有禮貌,即使對一個侍衛也是客氣的語氣。
“皇上並未說要你們。”來者明白他要問什麼。幻影大人辦事不利,拖了太長時間,已經被罰,今晚皇上做的東西就由幻影大人消受了。幻影大人差點昏過去,不過在這之前還是稟報了這三人的事情,皇上並沒有多言,人既然是他們帶回來,就由他們負責。
“那麼我等可否求見?”這並不是什麼掉面子的事情,在不知道鳳絕身份的時候,他可以沒有顧及,保持着疏遠但是平等的禮貌。可是他已經知道鳳絕是誰了,那可是天下的主人,就算是在無法無天的江湖人物,都不能忽視這個身份,更別說是出生在名門正派的他。
侍衛有些遲疑,不過還是說了,“我去問問安總管吧。”皇上的近身侍從,最能體會皇上心意的,報與不報,安總管先過問一道。
“麻煩了。”楊鷹拱手,本來想要拿點什麼東西的,又想到自己身上的根本沒有什麼了,就算帶着銀票也不能用,都被水浸溼了,尷尬的拱手。
侍衛不以爲意,他們並不需要什麼好處,跟隨那兩位,在朝廷中只有俸祿,而且不少,因爲他們是宗師,內閣專門爲他們劃出了財政,今後所以的宗師都會得到很好的待遇,他們並不缺少金錢。而且跟隨在那兩位身邊的人,如果品性不合格,是絕對近不了身的。
過了一會,侍衛進來,“你們隨我來。”
知道已經得到同意的三人,跟上侍衛。不論對鳳絕是何種想法,這一次他們的命是皇上所救,於情於理他們都要當面道謝,所以纔會請求見面。
門口的僕人們爲他們打開門,寬闊的空間,一點都不像在船內,就算加上他們也不會擁擠,雍容的裝飾,帶着皇家的貴氣尊榮,讓人感覺到那份不可侵犯的威嚴。
一個圓滾滾的白麪男子,鎮王也在,在看到那個冷肅的男子時候,三人一震,就是他,剛纔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人,也是引起那場異象的人?三人有些懷疑,人不應該有這樣的力量,但是又如何解釋那異象是如何引起的。接着是宗師鳳久,正在看着棋盤皺眉思考。
當然最引人注目的人,他們不會錯過,那個溫潤的男子,被鎮王譽爲最強的信王上官謙,溫和的看着棋盤,對比他的對手鳳久,就可以知道他下的很輕鬆,勝券在握。
然後是一臉溫柔的摟着上官謙的腰,將頭枕在信王頸邊的皇上,他們曾經的對手。
“草民見過皇上,信王,鎮王。”如果是鎮王一人,他們不會跪,但是現在在他們面前的是九五至尊,就算勢力再強也要跪,他們畢竟是源國的子民。而信王,他們清楚,這個人是最不能得罪的。
“起來吧。”看君行絕沒有出聲的意願,君常恆主動擔當起責任,讓三人起來。
三人道謝,起身。
“你們遇到匪徒了。”君常恆關心的說,這裡面有一個是他好友的兒子,當然要關心。
“是。”楊鷹將事情簡短的說了一遍,其中的兇險簡單略過,“如果不是幻影大人,”他還記得有人這麼稱呼過,,“我們三人可能就葬身魚腹了。”今天確實是兇險。
“光天化日之下,渝州境內出現了這麼的匪徒,絕,你對我說你的治下安寧,看來是假的。”上官謙聽完後開口,拍開君行絕環在自己腰上的手,坐正。
君行絕鬆開手,離開一點,握着上官謙的手。自從上官謙那晚主動吻了他,君行絕的膽子就放開了,時不時做着親密的舉動,讓鳳久和君常恆兩人皺眉,然後裝作沒看到,已經決定不管他們的事,接受了他們的事情,但是親眼看到兩人的親密,還是有些彆扭,不過,經過這些日子的薰陶,他們已經習慣了。
“我也沒想到有人會蠢蠢欲動,看來,渝州要肅清一下了。”渝州楊家,在渝州的勢力相當大,能夠瞞着楊家,這麼多的匪徒進入渝州地界,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而能夠做到的,必然是比楊家還了不起的勢力。能和楊家抗衡的實力,渝州不多,但是能超越楊家的,沒有,除非多人合作。而且渝州是江南之重,官府隨時監控着,楊家得不到消息,但是官府一定會知道,因爲渝州的水路官府都重點監視着,這麼多船,不可能無聲無息的進入渝州,其中有官府的影子。
“皇上的意思是?”已經安全了的楊鷹,腦子一轉就知道君行絕的所指,然後明白。
“聰明人,朕不需要多說什麼。”楊鷹曾經和自己齊名,當然有可取之處,君行絕也無意隱瞞。“閻羅,查,然後內閣知道怎麼做。”小事而已,交給閻羅,不過渝州的官員讓他在謙的面前失了顏面,可不是死那麼簡單。
“是,君行絕大人。”閻羅沒有任何怨言的接受命令。
“你將閻羅利用的真徹底。”就連自己都沒有想到讓閻羅做那麼多事情。
“閻羅很好用啊。”到現在爲止,從來沒耽擱過任何一件事,只要謙召喚,隨時出現,真的是非常的礙眼。
“那麼叫景給你做一個。”上官謙提議。
“不用了,我和謙用一個就行了。”再來一個,然後閻羅沒事幹,在他和謙的面前晃,不行。
君行絕絕對無法容忍再有人插入他和謙之間的,就算不是人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