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驀然睜大了眼眸,楚俊辰的三槍準確的刺落了三枚附骨斷魂針,這一手令孟秋心中讚歎不已,單就武技來說,楚俊辰的槍術堪稱超一流。,
邢之冠見偷襲失敗,神識一動,控制住一枚附骨斷魂針,不死心的再次‘射’向太子。
邢之冠沒有學過分神術,附骨斷魂針雖小,但也是靈器,他一次只能控制住一枚而已。
政哲太子眉頭微皺,從袖中取出一雙雪白的蠶絲手套戴上,右手屈指成爪,一把抓住了‘射’來的附骨斷魂針。
邢之冠面‘色’大變,心神頓時失去了與附骨斷魂針的聯繫。
“妖道大膽!”
楚俊辰斷喝一聲,戰靴輕點雕背,直身‘挺’槍,從空中飛躍而下,一股驚天殺氣鎖住了邢之冠。
將軍出戰,勇猛的戰士更見彪悍,不懈的衝擊終於看到了效果,奔跑在前方的戰士離凱風七友只有十步之遙。
手中戰刀瘋狂劈斬,靈力從戰刀‘射’出,形成一道半月形刀光。
神鵰營戰士手中戰刀竟能劈出靈力凝結的刀光,顯然大出凱風七友的意料,紛紛施展護身光罩。
刀光劈斬在護罩上,靈力相撞,發出陣陣悶響。
一道刀光的劈斬,護罩竟然裂開了一個細長口子,十幾道下來,護罩嘭的一聲,碎裂開來。
凱風七友大驚,四處奔散,有兩人腳一蹬地,御風上了半空。
雕背上的戰士開弓拉弦,鬆手間,數百支鐵箭泛着靈光,暴雨般壓制了過來。
空中御風逃竄的兩名修士,稍稍抵擋了幾下,隨即被弓箭‘射’穿,身軀上頓時千瘡百孔,栽回了地面。
戰士揮出一刀後,戰刀靈光消失,蹲下身重新嵌上新的仙幣,此時後面的戰士補了上來,再次揮刀,上百道半月形刀光‘交’錯着攻向活着的幾名修士。
孟秋此時也是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這些戰刀都是用特殊的方法打造而成,依靠仙幣中蘊含的靈力‘激’發出威力不凡的一擊,應該是在刀中佈置了某種小型陣法,可以算得上是最低級的靈器。
這些凡人自身沒有靈根,卻能施展出和修仙者類似的法術,一個兩個不足爲道,成千上萬就太可怕了。
某種意義上說,在場的數千名神鵰營戰士,相當於數千名剛入‘門’的修仙者,這樣的陣容,不是幾個普通修士可以擊潰的,孟秋自問也沒有這份實力。
地上的屍體開始多了起來,數十名戰士再也沒有能力站起來,凱風七友也只剩下了四人。
近身後,修仙者的優勢‘蕩’然無存,唯一有用的只剩護身的靈力罩,若不是如此,面對彪悍的神鵰營戰士,死了怕都不止七八次。
片刻後,凱風七友又被擊斃三人。
楚俊辰銀槍刁鑽凌厲,勢大力沉。
靈力聚於槍尖,似毒蛇吐信,又若龍遊九天,邢之冠在其槍下幾無還手之力,狼狽不堪。
楚俊辰低喝一聲,靈力狂注銀槍,風沙走石間,‘挺’槍急刺。
銀槍霸道地刺穿了靈力護罩,順勢捅進了邢之冠的‘胸’膛,‘激’起一蓬血‘花’。
楚俊辰單手一挑銀槍,將邢之冠的穿在槍尖,挑在了半空。
“嗷,嗷,嗷!”
神鵰營戰士齊聲歡呼。
楚俊辰右手一舉,戰士們停止呼聲。
隨手‘抽’回銀槍,楚俊辰轉身走向孟秋,快及身時,銀槍一指,槍尖停在了孟秋咽喉一尺處,問道:“你是何人?”
孟秋淡淡的笑道:“我只是剛巧路過,姓孟名秋。”
“也是修仙者?來自那座仙山?”
“散修而已。”
楚俊辰仰頭看向政哲太子。
政哲太子朗聲道:“將那幾個兇徒帶回京都,給克親王陪葬。把死傷的神鵰營兄弟也帶回去。”看了一下孟秋道:“你等散修,無宗‘門’約束,大都狂妄自大,本太子希望你好自爲之,不要目無王法。楚將軍,放了他,我們回京都論功行賞。”
楚俊辰收回銀槍,吹了聲口哨,一頭大雕落了下來,離地尚有兩三丈時,楚俊辰戰靴一點,飛身躍上了大雕。
一羣戰士背起地上的屍體,也紛紛坐雕飛上高空。
政哲太子道了聲:“回京!”
雕羣撲扇着巨翅,很快消失在天邊。
孟秋輕吐了口氣,御風離開,今日在此地發生的一切,完全打破了他往昔的思維,出乎意料的事情太多了。
孟秋可謂奇遇連連,無論功法還是各種寶物,都不是同級修士可比,他也是一度豪氣沖天。
政哲太子在他眼裡不值一提,莫說一個,就是十個政哲太子,孟秋也有信心一力相抗。
神鵰營的出現,讓孟秋認識到,在天地間,一個人的力量是多麼的弱小,終然得天獨厚,天下無敵,又豈能以一己之力對抗天下。
孟秋前行了一會兒,眼眸中浮現出異常堅定的神‘色’,空中一個盤旋,向另一個方向飛去。
……
飛龍‘門’,衛國五大仙派之一,弟子數萬人,霸佔了飛龍山已有數百年。
在飛龍‘門’一個小山頭的殿‘門’外,跪着一個年青修士,滿臉悲憤,淚流滿面。
“師尊,家父和兄弟遭‘奸’人伏擊,含冤身亡,弟子身爲人子,豈能不報殺父之仇,弒弟之恨。求師尊讓弟子下山,報仇雪恨。”
年青修士一直跪在緊閉的殿‘門’外,哭訴心中的怨恨。
“俊堅,究竟何人殺了你父親?”
殿‘門’內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師尊,截殺我父親的是龍尾山藍家,他們記恨我能拜入恩師‘門’下,覺得藍家不能再凌駕於我們宋家之上,故而下了毒手。”
“哼!小小家族,做事竟敢如此放肆。俊堅,你也不要過於悲痛,此事爲師一定爲你做主。”
“多謝恩師成全,宋家族人永遠會記得師尊大恩。”宋俊堅連連叩拜不停,額頭叩得殿‘門’外的青石板咚咚作響。
殿‘門’內的蒼老聲音有說道:“爲師閉關當中,不便爲你討回公道,你且拿我師令,找幾個同‘門’師兄弟,滅了藍家便是。”
殿‘門’上亮光一閃,一個靈牌飛了過來,宋俊堅忙伸手接住,隨即又是叩拜不止。
“你去吧,記得想掌‘門’師伯請示一聲,莫要壞了飛龍‘門’規矩。”
“是,弟子叩謝師恩。”
宋俊堅起身離去,眼眸中的殺氣漸漸升了起來。心中暗道:“藍家,我要滅你全族。”
……
白雲仙市,飛雲閣內的一間密室。
慕容欣雅跪坐於蒲團上,身體四周點燃了三十六支黑‘色’的蠟燭。細看燭火都呈現黑‘色’的火焰。
慕容欣雅的眼眸一片‘乳’白‘色’,看不到黑‘色’的眼珠,這雙邪氣的眼搭配在她絕美的‘玉’容上,顯得十分的妖異,彷彿是天使與妖魔的結合。
‘乳’白的眼眸突然閃爍着七彩的光芒,蠟燭嫋嫋升起的黑煙漸漸瀰漫整個密室,在七彩光芒的照‘射’下,竟是在虛空中形成了一副圖案。
圖案中模糊的顯示着一個血腥的世界,大地上滿是屍骨,天空中到處‘陰’魂,一個男子背身橫刀站立,紅‘色’的血袍,紅‘色’的長髮,衣衫獵獵,長髮飛揚。
慕容欣雅‘玉’容上流出細密的香汗,集中‘精’神,想要看清那男子的相貌,恰巧男子緩緩轉身。
僅僅是一個虛幻的圖案,卻隨着男子的轉身噴薄出驚天的殺戮氣息,瞬間刺痛了慕容欣雅的眼。
慕容欣雅嬌‘吟’一聲,驚恐的閉上了眼,虛空的圖案隨即潰散不見。
過了一會兒,慕容欣雅緩緩睜開‘迷’人的美目,輕吁了口氣,喃喃自語道:“爲什麼?你究竟是誰?你到底想幹什麼?”
……
彥國靠山王王府。
靠山王何振面‘露’驚容,問道:“此話當真?”
一個偏將模樣的人跪在地上道:“消息確切,寇將軍兩個月前就已發現衛國邊界守護軍頻頻增軍,似有準備大戰的跡象,寇將軍命小人急報朝廷,早做防範。”
靠山王沉‘吟’片刻道:“你且下去歇息,我即刻去見彥王。”
說着靠山王急匆匆向王府外走去,邊走邊對管家喝道:“備馬!”
“咳咳咳……”
王府一間廂房內傳來一陣急劇的咳嗽聲。
靠山王眉頭皺起,問道:“少爺的身體不見起‘色’嗎?”
老管家嘆道:“少爺自從服用了啓靈丹之後,時常咳嗽吐血,御醫都素手無策。”
“哼,一幫廢物,要是繼祖真有個三長兩短,本王殺光了這幫奴才。”
……
朱雀城三大休閒家族之一司徒家。
飛鷹堡堡主‘花’勁東低着頭,小心應付着司徒家的守護使者司徒亮。
“‘花’堡主,司徒傑使者已經過世多年,殺人兇手你到現在都抓不到,你真的不想坐堡主這個位置了嗎?”
“仙師息怒,堡中弟子已多次發現苗語蓉的蹤跡,不過,那丫頭雖然武功不高,但是不知從哪裡學了超絕的輕功,跑起來像風一樣快,好幾次弟子們都是功虧一簣。”
司徒亮‘陰’陽怪氣的說道:“‘花’堡主,你‘門’下那麼多弟子,連一個丫頭都捉不到,這點小事我看,說不得還要你‘花’大堡主親自去拿人才行。”
“是,等有消息傳來,‘花’某親自出馬,一定抓到苗語蓉。”
司徒亮嘲諷的笑了聲,端起茶盞,悠閒地喝了幾口香茗。看着‘花’堡主擺擺手道:“‘花’堡主,別在這兒杵着了,該幹什麼趕快去,可別再讓司徒家失望了。”
‘花’勁東連聲應是,轉身離開,心中罵道:“死丫頭,抓在你,非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