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電手章狂可是一項狂妄的很,從來都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中過,一項做事無拘無束,想不到今天竟然也會厚臉皮的求人。”
“這叫大丈夫能屈能伸。”
“章狂這纔是追求刀法的態度,無拘無束,連這點臉都甩不開,又怎麼能夠在雕刻刀法這條道路上更進一步呢?”
“……”
圍觀者議論紛紛,都沒有料到,已經敗的一塌糊塗的章狂,竟然還會好意思提出要求。
章狂面對衆人的熱潮冷風和支持,面無表情,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在乎別人想法的一個人,一項都是無拘無束,以前不會在乎被人的眼光,以後也不會。
“你想要看,我就給你演練一遍。”
陳輝也覺得好笑的看着糾纏的章狂。覺得章狂也算是一個有趣的人了,輸掉了比賽還直接提要求,爲自己爭取,有點意思。
“謝謝。”
章狂也深深的看了一眼陳輝,完全沒有料到陳輝竟然真的會答應,爲陳輝的這份胸懷和氣度而折服了。
章狂縱橫雕刻界幾時栽,見到的都是爲了保護雕刻刀法,如何採取防範措施的人,從來都沒有遇到過一個肯真心交流的人,陳輝的坦誠相待,讓他覺得很是意外,心裡也很是激動。
“看好了。”
陳輝也不廢話,掏出了雕刻刀,在空中開始了緩慢的揮舞,他的揮舞很是輕柔,給人一種溫柔到極致的感覺,就如同在給人描眉,手裡的雕刻刀,變成了眉筆,一下下的在空中揮舞着,充滿了耐心、小心,彷彿只要用力了,就會傷害到被描眉的愛,整個施展過程中,充滿了濃濃的愛意。
好溫柔!
羽靈靈動的雙眸熠熠生輝的盯着手持雕刻刀動作舒緩的陳輝,心裡不禁升起一絲渴望:要是陳輝能夠給我描一次眉毛就好了……
“這個雕刻師,竟然連雕刻刀法的練法都給施展了出來,實在是……出乎人的意料啊。”
苗笛吃驚的張大了嘴巴,彷彿見到了鬼一樣。
雕刻師雕刻刀法的練法,從來都是絕密的,根本就不會輕易的示人,哪怕是有人把刀架到脖子上也不會輕易的吐露,因爲雕刻刀法練法一旦透露出去了,被人學會了,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看陳輝的模樣,竟然直接把雕刻刀法的練法給演練了出來,毫無防備之心,舉動太過匪夷所思了。
“他這是有肆無恐,這是一種絕對的自信。”
秦嶺專注的盯着陳輝的一舉一動,他可是號稱推演高手,任何的雕刻刀法,他只要能夠看到練法,都基本上能夠推演出來,如果他不是修復師,而是一個雕刻師,那他在雕刻師的道路上一定能夠走的很遠,遠的超乎人的想想。
“他憑什麼肆無忌憚?我怎麼看他的雕刻刀法練法實在是沒有什麼奇特之處,簡直太平常了。”
苗笛困惑的皺了皺眉頭,他也是一個雕刻師,陳輝的雕刻刀法在空中揮舞的速度很慢,如同老太太在穿針引線似得,根本就沒有剛剛威風的速度和令人震撼的華麗場景,實在是令他懷疑吧,這樣慢的演練,就不怕被人學會嗎?
苗笛不知道陳輝的自信從何而來。
“說的簡單,你試驗一下。”
秦嶺眼神十分的毒辣,陳輝演練時,他一個動作都不差的全程的看着,越看越是震撼,越看越是激動,越看越是難以置信。
秦嶺情不自禁的直接掏出了雕刻刀法,在眼前開始了學着陳輝的模樣,開始了一下下的筆畫,剛剛開始雕刻的時候,貌似很簡單,可是刀法之間的轉換,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進行轉換,彷彿隔着一條大江似得,無法跨越過去。
他的手腕爲什麼可以如此的靈活?
秦嶺嘗試了數次後,不甘心的放棄了,沒有辦法,他施展的過程中,手和刀根本就跟不上陳輝施展的節奏,陳輝施展的普華無實,壓根就看不出什麼驚豔之處,可是他施展起來才領略到了刀法轉折間的艱難,無論他如何調整施展的角度,終究是無法把兩個動作練習到一塊。
兩個動作只是相差一點,可是對模仿的秦嶺而言,就彷彿是相差了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
最終,秦嶺明白了,陳輝的手腕翻轉間,看似普通的很,可是手腕翻轉的弧度和角度,都不是常人能夠媲美的。
秦嶺甚至稍微的加快了一點模仿的速度,到達轉折時,如果不是速度控制的得當,模仿的速度再快一點,手腕很可能就會直接的被突然的巨大轉折給折斷,讓他都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看明白了吧。”
陳輝演練了一遍後,收起了雕刻刀,他這一次可是真的沒有藏私,真的是吧彎月雕刻刀法中娥眉雕刻刀法給演練了一遍,全程都沒有任何的改變,正是他辛苦專研出來的結果,很是坦蕩。
可是陳輝相信,哪怕是他再演練的慢上一百倍,照樣沒有人能夠學會,如果沒有這個把握,他纔不會當衆的表演呢,他就是要所有窺探彎月雕刻刀法的人明白,哪怕是給他們當面的演練,他們照樣是無法學會,看了也是白看,氣死這幫不懷好意的*養的。
“看明白了。”
章狂眼神呆滯,機械似得點了點頭,嘴裡充滿了苦澀,腦海中還在回憶着陳輝的一舉一動,越是回憶就越是覺得刀法精湛,彷彿每一個動作都充滿無限的深意和玄機,令人禪悟不透。
一變而千變,變化無窮盡,這雕刻刀法太精湛了!
章狂的心中對雕刻刀法做了定位,心裡充滿了無限的絕望,哪怕是他明白了一切的套路,終究是無法模仿到,這實在是太痛苦了。
這種感覺就如同一個太監看到了一個天下第一美人脫光撩撥,硬是沒有辦法去享受,太……憋的慌了。
“怎麼樣了爺爺?”
二樓上,黃軍用錄像機吧陳輝演練雕刻刀法練習的過程給演練了一遍,然後把攝像機調解成爲了慢鏡頭,看着陳輝的一舉一動。
“解讀不了,這彎月雕刻刀法實在是太過精妙了,你看看他的手腕旋轉式,看似很普通,可是就看和模仿完全是兩碼事,想要模仿根本就不可能,除非是把手腕處的骨骼和血肉能夠分離。”
黃耀天臉色難看解讀着速度被無限放慢的動作,他能夠清晰的看到陳輝的手腕經脈的跳動和扭轉。
“這人不只是一個雕刻高手,絕對也是一個功夫高手,能夠把手上的經脈練到如此柔韌的地步,還不是一般的高手。”
崔三眼在一旁陰沉着臉陰測測的插嘴道。他不只是一個鑑賞師,同樣也是一個功夫高手,眼睛超乎想象的毒辣,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
“任它武功再高,得罪的人如此多,肯定有帶槍的,何況我們也準備了槍械,他絕對逃脫不掉。”
黃軍冷惻惻的說道,絲毫都沒有把陳輝放在眼中,一個普通人拿上一杆衝鋒槍,照樣輕鬆殺死一個武功高的殺手。
“既然你挑戰已經完畢了,就下去吧,今天我還要爲羽家雕刻大量的翡翠呢,不要浪費時間了。”
陳輝揮了揮手,懶洋洋的說道。
“我……”
章狂低頭,咬着牙,臉上痛苦的掙扎着。
“你還有什麼事情?”
陳輝皺了皺眉頭,對章狂這種死纏爛打,不守信諾很是看不慣,臉色不由冷了下來,準備直接把的得寸進尺的章狂直接給趕下去。
“你說話算不算話?”
章狂彷彿下了巨大的決心似得,豁然的擡起頭,坦蕩的望着陳輝,鄭重其事的說道。
“我說什麼了?”
陳輝困惑不解的反問道,不理解爲什麼章狂會冒出這樣一句話,難道我剛剛給他許下了什麼承諾?我怎麼不記得了?
“你剛剛開始比賽前給我說了,如果我直接給你跪下拜師,你會教導我雕刻刀法,你說的這句話還算不算數。”
章狂直接了當的問道。
“我說話自然是算話的,不過……”
陳輝已經看明白了章狂的心思,不過讓他收一個如此老的徒弟,他都覺得有點過分了,剛剛想要委婉的拒絕了章狂,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一幕發生了。
撲通!
在陳輝的注視下,章狂二話不說,不等陳輝把話講完,雙腿一軟,直接就貴在了地上,腦袋朝地上砰砰砰的磕了三個頭,每一下都重重的磕在木質的臺子上,三個頭磕下去,章狂的腦門都見血了。
“師傅。”
章狂表情嚴肅的喊道。
“……”
陳輝傻眼了,張着嘴巴,心裡是久久無法平靜,他完全沒有想到章狂竟然如此的豪爽,說磕都磕。
如今人家連頭都磕了,他要是在不答應,可就是那人尋開心呢。
莫名其妙的收了一個爺爺輩的徒弟,陳輝覺得壓力山大。
“咳咳……那個,地上涼先起來吧。”
陳輝故作持重的擡了擡手,示意章狂起來,讓一個爺爺輩的給自己下跪,陳輝很不自在。
“這麼說,師傅收下我了?”
章狂眼睛發亮的說。
“你頭都磕了,我要是不收下你,我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陳輝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這叫神馬事情呢,以後收徒弟這種話可不敢再胡說了,自己沒有當真,人家卻當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