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康爲救蘇雲朵抱了蘇雲朵滿懷,連同他爲了維護蘇雲朵,不惜將京城數名閨秀嚇得掉進護城河裡的消息,很快就傳入宮中,暗衛傳了消息進宮的時候,聖上正在珍妃的宮裡,聽了這樣的消息兩人相顧半晌無語。
先時聖上爲陸瑾康不僅避免了一場踩踏慘劇還連鍋端了那幫子柺子解救了被拐了孩子,讓數戶人家免去親人失散的悲劇而百般稱讚,轉眼陸瑾康就給他捅出這樣一個簍子,真正地有些哭笑不得。
待理清起因聖上得這事還在於陸瑾康的親事上,若是陸瑾康成了親甚至於只是定了親,今日這樣的事想必也不會再發生。
嗯,是時候提醒鎮國公府給陸瑾康定親了,總不能老讓陸瑾康一個好好的小夥子因爲那個不知所謂的齊思思退親而虛度年華。
“這事只怕鎮國公也使不上力,當初可是您自個兒下了旨意的,子健的親事得他自己點頭。”珍妃嗔了聖上一眼道。
聖上先是身軀一愣,半晌才憶起當年自己的確有此一說:“此一時彼一時。得,朕明白了,得哪日得空,我與子健聊聊。”
聖上自是沒有放過蘇雲朵這個事件中的主角之一,也與珍妃小小地議論了一番。
“你說子健會不會是看上了蘇家那個丫頭?”剛剛做完運動的聖上,愛極了珍妃滑嫩的肌膚,一邊輕撫着珍妃的後背一邊有些漫不經心地說道。
珍妃微微有些出神,半晌才道:“子健的性子一向冷清,蘇丫頭能讓他這樣護着,想必是有那麼幾分心思的吧。蘇丫頭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就算他對蘇丫頭沒心思,看到齊家那丫頭想對蘇丫頭不利。”
提起蘇雲朵對陸瑾康的救命之恩,聖上默了默,當年若非需要陸瑾康私下出京替他辦事,陸瑾康也不可能有那麼一劫。
若陸瑾康真對蘇雲朵有了什麼心思,如此數下來他還是陸瑾康與蘇雲朵之間媒人了。
珍妃眯着眼睨了聖上一眼,有些看不明白他臉上的神色,心裡微微有些發緊。
如果陸瑾康對蘇雲朵有心,而蘇雲朵也對陸瑾康有意的話,成全了他們這一對,也許對鎮國公府也是件好事。
如今雖沒看出聖上對鎮國公府有什麼忌憚之意,可是誰又能保證以後不會有呢?
朝朝代代的帝王又有幾個能容忍功高蓋主的臣子,兔死狗烹鳥盡弓藏的事例還少嗎?
鎮國公府的聲勢名望早就已經如日中天,完全不必用兒孫的婚姻當籌碼,就算蘇雲朵沒有認祖歸宗,若陸瑾康喜歡,一樣可以娶進門來當正妻。
嗯,這事得儘早知會父親,讓母親收起要替陸瑾康尋個比齊思思更貴重的閨秀聯姻的念頭。
雖說如今的蘇雲朵已經是百年書香門第蘇氏一族嫡出二房的大姑娘,到底比不得在蘇氏生蘇氏長的姑娘。
娶這樣的姑娘進府,只怕聖上更爲喜聞樂見,
“就算子健真對蘇丫頭有意,可是子健是要當鎮國公世子的,他的妻子以後就是陸氏一族的宗婦,那蘇家丫頭可能擔當得起?”聖上自是不知道珍妃心裡還有那麼多的隱憂,畢竟他自認爲這些年對珍妃也算是掏心陶肺的了,聽了珍妃的話不由皺了皺眉。
都說帝皇無情,最愛乾的事就是兔死狗烹鳥盡弓藏的事,他卻沒有昏庸在這個地步。
東凌國能有如今這般的四海昇平,鎮國公府的功勞最大,可以說鎮國公府是東凌國的脊柱,他纔不會做自毀脊柱蠢事,更何況陸瑾康是他給六皇兒留的脊樑,自是希望陸瑾康能夠娶一個賢良淑德的賢婦,這樣陸瑾康在前方爲國拼殺的時候,後院纔不會拉他的後腿。
倒不是說蘇雲朵不好,這兩年蘇雲朵所做的事,也算是對民不會朝廷有功,若不然他也不會找各種名義賞賜她,更不可能點蘇誠志爲二甲傳臚。
想起蘇誠志,聖上又皺了皺眉,這個蘇誠志不愧是蘇家人,就算成長不好,卻依然很有才華,只可惜少了些擔當,對朝廷的用處就有限了,且讓他在國子監先歷練看看吧。
根據暗衛保來的消息,這個蘇誠志倒是個好先生,這纔去國子監教了一個月的課,就深受國子監那些學子的歡迎,若能教幾個有用之纔出來也是件不錯的事。
“子健曾經說過,當初蘇博士重病在身,若是沒有云朵那丫頭,那一家只怕不餓死也要被凍死。”此時珍妃有些有些迷糊了,在迷迷糊糊中卻還不忘替蘇雲朵在聖上面前秀了一把她的才幹:“從肉乾、月餅到西紅柿、辣椒,再到松花蛋、葡萄酒,可都是那丫頭折騰出來的。子健說這丫頭是個很有福氣的人。”
聖上心裡不由一驚,平時不覺得,將蘇家丫頭這兩年新開發的食物集中起來居然有這麼多,若陸瑾康真娶了這蘇丫頭,哪裡是蘇丫頭有福氣,根本就是陸瑾康有福氣嘛。
不過既然陸瑾康是他爲六皇兒準備的,陸瑾康的福氣可不正是六皇兒的福氣?!
如此一想,聖上心裡就多許興奮的心情,想要與珍妃分享,側頭看向珍妃卻發現懷裡的女人已經呼吸綿長睡了過去,不由寵溺一笑。
這事還是別讓女人操心,且待他私下與鎮國公議一議,在此之前有些事還是得壓一壓。
蘇雲朵自是不可能知道聖上與珍妃之間的這番對話,雖說她是不怎麼在乎流言蜚語,卻也知道像蘇氏這樣的書香百年世家最忌的就是這樣的流言蜚語,另外她也擔心那日的事會給陸瑾康帶來麻煩或者負面的影響,畢竟那些女人的確是被陸瑾康嚇得掉進河的。
接連幾日蘇雲朵都讓紫蘇注意外面的動靜,卻十分意外地發現,這件事壓根就沒傳出任何對她與陸瑾康不利的閒言碎語。
仲秋那夜護城河邊的動靜那麼大,京城卻沒有這方面的傳言,可見是被人壓下去了。
能將這麼大的動靜壓得波瀾不驚,只能是高上的那個人。
這讓蘇雲朵十分驚訝,很有些想不明白,爲何聖上會爲這樣的事出手,不過沒傳出不好的流言,蘇雲朵的心裡就踏實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