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旭博從收費站出來在緊急停車帶停下後,便給趙勤唐打的電話,知道那小子來青武的時候開的一輛新跑車,便以要和他賽車爲由將其引到了高速上,等人來了,再奉上兩句好話,藉由想上上手試試車將兩人的車子給換了。趙勤唐看樑旭博那是奪妻仇人一般,更何況樑趙兩家關係也一直在冰點期,如今能在車子上壓他一頭,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誰知卻被樑旭博設計的死死的。
換車後梁旭博便直接給自己爺爺打了電話,由老爺子處理這件事,直接問責老劉家,語氣相當強硬——這還沒訂婚呢大舅子就開始卸人胳膊腿兒的,要是真跟你們家結了親,我孫子還有命嗎?更何況,劉汀蘭受委屈那也是她自己招惹的,我孫子去開會那是公事,他以後是樑家的當家人,若是娶的媳婦連公私都不分,那還不如不娶!
樑家老爺子年輕時也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更何況他職務不在劉老之下,什麼話不敢說?當即三兩句便將對方擠兌的滿臉通紅,一直被矇在鼓裡的老劉家這才知道了青武發生的事。
劉老當即找劉汀蘭問明瞭情況後,一聽她求助的是劉望西,劉老爺子的整顆心頓時就沉到了谷底——這親,果然結不成了。
儘管明面上一直都說是樑家巴上了劉家,但自家人自己清楚,若不是現在樑家前路不明,自家孫女這脾性,怎麼能配得上人家!可是過了這個村,又哪兒去找這樣的女婿?
非但如此,劉家這次的事做地確實太不地道,若是不能安撫好樑家,把事情壓下來,怕是劉汀蘭以後都很難再找個好人家嫁出去了!也就是說,因爲這件事,劉家將在政治上某些領域,暫時讓步樑家——比如現在正幾方博弈中的,華東省省長的人選!
這麼大一塊蛋糕,也無非劉老爺子會發這麼大的火了。
樑旭博非但沒捱打,反而將局中所有的好處都撈到了,因而回去的路上心情也跟着飛揚起來,直到坐回辦公室,方纔露出了壓抑了一路的笑容,帶了點兒反擊成功炫耀的語氣,想也不想就撥通了桓妧的電話。
“真是抱歉,讓你失算了。”
那股子怎麼聽怎麼小人得志的語調讓桓妧幾乎嗤笑出聲:“那恭喜你啊,還有,再次感謝你的藥。”說完就狠狠掛了電話。
她又一次提到那盒藥,再加上此時絲毫不見沮喪的語氣,不由讓樑旭博警惕起來,只轉念一想,心裡頓時就是咯噔一聲。
原本劉望西這件事若是桓妧不提前打電話告訴自己,那他這頓打是鐵定挨定了,可是桓妧爲什麼要提前提醒他,難道就不怕自己警醒了做出像剛纔一般的應對嗎?
如今這個電話卻全有了解釋——那提醒只是爲了感謝他之前的那盒藥,桓妧的後手,還沒全放出來!
想着,樑旭博便噌得從椅子裡站了起來,直覺告訴他,桓妧這次,是玩真的了。
劉汀蘭從派出所被救下後,直接進了醫院。
其實她的傷都在表面上,陶天賜阻攔的不太及時,導致她整張臉都被打腫了,脖子上一道一道的血印子,便連身上都被擰出不少青紫,倒也沒有傷筋動骨,也是,兩個女人打架,又能狠到哪兒去?
負責給她檢查的是個女醫生,和她差不多的年紀,背脊坐得極挺,顯然家教不錯,只是卻長着自己最討厭的錐子臉,又將她本就漂亮的五官再次提升了一個檔次,素顏小白花打扮又一臉浮腫的劉汀蘭坐在她對面,竟頓時被比了下去。
卻看着有些眼熟,也不知是不是樣子時下太多照着模板整容的小明星太像,才被混淆。
面對着這樣一個醫生,劉汀蘭有些不快,但也不會傻到將這種不快表現出來——她身上臉上都要塗藥,不用這人難不成還找男醫生?
“下手還挺狠,”那女醫生漠然着一張臉讓她脫衣服,一邊轉過去拿藥,劉汀蘭立即叫道:“我不用紅藥水和紫藥水!”
那女醫生回過頭,露出個不大讓人舒服的笑:“真是麻煩,既然這麼愛漂亮,當時還打什麼架?”說着立即放下已經拿到手上的紫藥水,重新伸向別處,待她轉過身來,手上拿了瓶無色中夾了點兒淡黃的藥水,見不是紅紅紫紫的東西,劉汀蘭立即鬆了口氣。
“躺好了,可能有點兒疼。”說着便已將藥水倒在了棉籤上,照着劉汀蘭還在血跡斑斑的脖子便毫不憐香惜玉地摁了下去!
“啊——!!!”
劉汀蘭被疼着直接彈跳起來。
“叫什麼,殺豬呢。”女醫生摁住因劇痛而掙扎不斷的劉汀蘭,語氣十分不屑:“這藥是最管用的,不出三天拆了紗布你脖子就能恢復成原樣了,這點兒疼都受不了,出息!”
劉汀蘭立即被這氣勢震住了,任憑對方將棉籤再次摁到自己脖子上,竟沒敢再動。
等把脖子包紮完,又將身上和臉上青紫浮腫的地方塗上別的藥,那女醫生這才施恩般拍了拍她的肩:“起來吧,這幾天不要拆紗布,不要沾水,三天以後過來找我……下一個!”
劉汀蘭恨不得戳爛她那張臉,看着她狠狠跺了一腳,拿起包便飛快推門走了出去。
卻沒看到,那女醫生方纔還漠然的眼神,已經變成了怨毒——就好像是要殺人的瘋子一般。
這女醫生不是別人,正是當初j□j了桓妧的俞敏。
一天前她接到電話,說有人要打折樑旭博的腿,而罪魁禍首就是因爲這個暗地被傳着即將要成爲他未婚妻的女人,因此俞敏放下電話便趕了最近的班機飛往青武,接到的卻是樑旭博還在出差的消息。
也就是這個時候,那個通知她的號碼又響了。
作爲首都軍區的醫生,她想進這所離華南區派出所最近的大型醫院簡直易如反掌,不管電話裡說的是真是假,她都要等等看。
而劉汀蘭,就這麼送上了門。
要說兩人小時候在紅牆裡面也曾見過,只不過樑家和劉家的關係一直都不遠不近,而她自己因爲家裡的事一直不被允許進入他們的圈子,後來又被調出國幾年,等她回來的時候,劉汀蘭已經去了巴黎,兩人陰差陽錯的就是見了也不會太熟,再加上她今天刻意改變了妝容,劉汀蘭纔沒有認出來。
俞敏從沒有想過,就是這樣一個從小因爲家世出身便被自己嫉妒了多年的丫頭,到頭來,竟是家族選給樑旭博的夫人!只是之前家裡一直瞞着她,所有約定也是暗中進行,若不是昨天那個電話,恐怕她要等兩人訂婚了還被矇在鼓裡!
因爲一句捕風捉影的話便能讓人綁架桓妧的她,又怎麼會輕易放過即將成爲樑旭博未婚妻的劉汀蘭?
劉汀蘭回家以後,脖子上的痛已經變成了癢,她又不敢撓不敢拆,但想着既然藥效那般好,受點罪也是值得的,便儘可能地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那個打她的小蹄子已經找到了,不過是個沒權沒勢的大學生,還是給人做二奶的,但警方爲什麼會聽她的?由此,劉家只找人一查便立即查到了劉全力頭上,連樑旭博那種八竿子打不着的相關者都能讓他們氣的帶人去打他,更別說區區一個地市級法院的院長,因此幾乎是案發的第一時間,劉全力便被省紀委帶走了。
劉汀蘭覺得還不夠解氣,剛想再打電話給自己二哥讓他處理一下那對抄襲她作品的大學生,自家老爺子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她這才知道,劉望西竟帶着人去堵樑旭博了,而因爲這件事,樑家逼着劉家,退親了!
老爺子急着去罵劉望西以及通知下面讓位華南省長的人選部署,因此只咆哮着罵了她幾句便匆匆掛了電話,唯有劉汀蘭一個人坐在椅子裡,整個人都傻了。
脖子上那股瘙癢難耐便又適時冒了出來,劉汀蘭被折騰的幾乎要崩潰,當即站起來就開始摔東西,摔着摔着,眼淚就出來了……
她是真的,喜歡樑旭博,否則也不會千里迢迢刻意從法國趕回來,就爲了能夠見見他。
可是一切都完了。
劉汀蘭整整被脖子上的疼癢折磨了三天,再加上心情沮喪,去找樑旭博,秘書連門都不讓進,因此幾天下來幾乎沒睡過一個好覺,好容易天一亮就立即趕往醫院,卻被告知,那個給她包紮的女醫生,只是首都派過來交流的醫生,給她包紮完的當天就走了。
一邊解釋,那接手的小護士一邊給她拆繃帶,隨着繃帶一圈圈被搗下,那股癢痛便更厲害了。
同時,有股異味飄了出來,劉汀蘭被癢的幾乎要忍不住用手去撓,因此並沒有多在意。
“媽呀!”拆紗布的護士忽然雙手一抖,嚇得立即向後面退了兩步,雙眼瞪大死死盯着她的脖子,眼中俱是驚恐。
“怎麼了?叫什麼啊,恢復的怎麼樣?”劉汀蘭一皺眉當即用手指輕輕撫上自己的脖子,指尖剛一碰觸到那兒的皮膚,整個人都僵住了。
爲什麼觸感會是這樣?
劉汀蘭滿眼不可思議,愣了足足三秒,在確認自己並沒有出現幻覺後,一把推開擋在自己身前的小護士,朝着旁邊牆上掛着的半身鏡就衝了過去!
“啊……啊!!!!!”
——那鏡中,她還未完全消腫的臉下,整個脖子,凡是有傷口被藥塗到的地方,已經開始流膿潰爛,甚至有膿水正從傷口中不斷往外滲,方纔刻意被她忽略掉的惡臭也同時撲面而來,整個脖子,完全被毀了!
“說,那個醫生,那個死女人到底是誰!”
劉汀蘭幾乎要瘋了。
當天晚上,劉系一派人俱是接到了劉家老爺子的電話,那聲音簡直可以用要啖肉飲血來形容,聽得人一背冷汗,毛骨悚然:“給我爭!華南省的省長,就是喂狗,也不能留給樑家!”
作者有話要說:昨晚開會到十二點多,所以木有寫二更,抱歉,今兒如果木有別的狀況,應該是三更,但素因爲白天事多,所以第一章比較晚,咳咳,所以接下來的兩更都不會太早。。。對手指,什麼時候寫完什麼時候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