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士兵們去洗澡之後,他就向一直在領主府的練武室裡,訓練一部分有潛力的獵人的陸明、尼祿、圖特大主教、阿圖斯幾人說道:“今天已經有人獸化了。不少民衆因爲這件事,都想起了不久前的幽邃。紛紛開始自發的想要加入到獵人的行列裡來。”
“因爲陸明是抗擊幽邃的英雄,所以民衆選擇相信由他組建的獵人嗎?不過,想必大公那邊也有不少的支持者吧?”阿圖斯被迫在幾個職業是鬥士的獵人的進攻下,和其他人說話。
作爲後加入者,外加實力不怎麼樣,所以訓練這種事情對阿圖斯來說,也是很有必要的!
“和之前一樣。接受了血療的人和大部分的平民都站在了我父親那邊,而沒有接受血療的大部分貴族和一小部分的平民都選擇了我們。”
“因爲貴族知道貴族之間的那些事情,所以纔不信任大公嗎?不過,這樣對我們很有利!”一劍逼開攻向自己的一個獵人,陸明笑了笑道。
“是的!”薩爾達洛點了點頭道:“就是因爲貴族知道貴族是什麼,領主是什麼,所以才選擇了我們,而不是身爲領主的我父親。畢竟我們和他們一樣,都只不過是我父親的手下,不聯合起來,就什麼權力都拿不到了。”
對於薩爾達洛的觀點,陸明等人十分的同意。
不論是領主手下的貴族,還是皇帝手下的領主,其生存之道,就是與其主的抗爭。不然,就連手裡那點權力都會被奪走!
微微過了一會,圖特大主教便向薩爾達洛問道:“現在城裡的獸化情況如何?”
“還可以。只是哪怕是普通****化變成的怪物,也不怎麼好對付。我現在很擔心,狩獵之夜的時候,城裡的那些二階的鬥士和魔法師獸化之後,有多難對付。”薩爾達洛憂心忡忡的說道。
這時,陸明插口說道:“最讓人擔心的還不是這個。最讓人擔心的是,狩獵之夜,獵人們在獵殺獸化的怪物的時候,不小心被獸化的病人的血濺到傷口或不小心飲下,而間接的接受了血療,從而導致的獸化!”
聽陸明這般說,薩爾達洛臉色頓時一變:“我剛纔在狩獵的時候,不小心被抓傷了一點點,似乎也濺上了一點點血......”
“那你就小心點了!如果你獸化了,我們也不會手下留情!”錯以爲薩爾達洛是在開玩笑,尼祿便也開玩笑般的說道。
然而一聽這話,薩爾達洛的臉色突然變得更加的難看了。
見狀,陸明便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一步步的走向薩爾達洛,抓住他的肩膀,陸明十分鄭重的說道:“獸化是一個很可怕的事情。那時候,你明明知道在做什麼,卻停不下來。看到什麼,心裡都有一個聲音在嘶喊:‘把它撕碎!撕碎它!’。那個嘶喊聲,會讓你心神不寧,讓你的身體下意識的去遵循它的意願,將一切都撕碎,咬爛,併吞下。所以如果你獸化了,請不要怪我們。”
看着陸明十分嚴肅的臉,薩爾達洛閉上了眼睛,用力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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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整個帕里斯城裡,都能夠聽到有怪物在嘶吼。幾乎所有的人,都在天黑之後,就躲到了自己請人加固過的房子裡,期盼着房子能夠給予自己和家人足夠的保護。
然而,如果那個怪物就是自己身邊的親人呢?
誰也不知道這些怪物是什麼,是怎麼來的。只知道城裡在血療開始的那天,就組建了一個叫做(獵人)的組織,在城裡處理着怪物,並給予民衆與貴族安全。
所有人都知道(獵人)的組織者裡有陸明這個剛剛成爲子爵的英雄。然而(獵人)對怪物出現的原因閉口不談的態度,讓不少人覺得這一次很可能也是那個貴族墮落,才造成的。就像是尤薩哈·薩奇一樣。
只是這一次的領主大人,尼祿·卡託洛伯爵卻也是(獵人)中的一員,讓民衆們懷疑,這些怪物會不會是穆斯貝爾海姆或者乾脆就是塔爾塔羅斯那邊的,而不是尼弗爾海姆這邊的。
就在民衆們在擔心怪物的時候,來到帕里斯城的黑蒂斯特大公,也並沒有閒着。
利用血療讓不少****化,變成怪物的機會,他大肆的向無知的民衆散播接受血療之後,就可以不用害怕怪物了。因爲在接受血療之後,就可以變得能夠打敗怪物!
這樣,大量的平民都接受了血療。而那些選擇加入到(獵人)行列中的平民,則對血療敬而遠之,儘可能的遠離血療的輸血點。
大約在十一二點的時候,城裡原本十分熱鬧的夜間酒館,現在除了還有幾個實力強勁,不怕怪物的人還在這裡喝酒外,就幾乎沒有什麼客人了。
如果不是其他地方也出現了怪物,卻只有帕里斯城有(獵人)的存在的話,可能酒館老闆早就搬走了吧。
“你們聽說了嗎?(獵人)要在幾天後,大開殺戒,開始狩獵之夜了!”就在衆人喝着酒的時候,一個看上去似乎是外來的人對另一個外來人說道。
“幾天前,光明教會不就已經發布了消息了嗎?你怎麼現在還拿出來說啊?”
“就是!這都是老消息了!”
一旁的兩個酒客以爲他們會是在談論着什麼東西呢,沒想到只不過是幾天前的消息,不由有些不滿抱怨起來。
兩個外來的酒客見此不由有些臉紅,但卻也死撐着反問道:“那你們說說看,現在最新的消息是什麼?”
“額......”
正當所有人都想要讓這兩個外來戶知道知道帕里斯城人的消息靈通的時候,卻發現似乎除了這個之外,並沒有別的什麼消息了。
而就在衆人苦思冥想的時候,酒館的大門被兩個滿身血污,穿着黑色風衣,拿着長長的大劍的人推開了。
隨着這兩人走進酒館,幾乎所有的酒客都儘可能的距離他們倆遠一點。
因爲既有他們身上的血腥味太濃,也有他們兩個的手裡都拎着一顆似人似狼的怪物的頭顱!
哐噹一聲,兩人將怪物的頭顱扔在了吧檯上,坐在了吧檯前的的椅子上。
“兩位‘獵人’,要喝些什麼?”酒館老闆有些害怕的向兩人問道。
“火蛇酒。”“冰鎮葡萄酒。”
見這兩人是(獵人)中的成員,酒客們忍不住驚呼起來。看向那兩個人的目光裡,也多了一份崇敬和恐懼。
要知道幾天後的狩獵之夜,獵人們可是會大開殺戒的!只要在天黑之後,還呆在街上的人,獵人只要遇上,就格殺勿論,一劍斬首!
“二位是獵人?”兩個外來的酒客大着膽子,走到兩個滿身血污的獵人面前,問道。
“是!我們是(獵人)。”“有什麼事情嗎?”
兩個獵人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兩人,有些疑惑的問道。
嚥了咽口水,然後兩個外來的酒客便問道:“是這樣的。我們兩個在昨天從到帕里斯城的。在聽說了狩獵之夜的事情後,我們有些擔心。所以我們想要問一下,那天的時候,我們這些住在賓館裡的人,應該怎麼辦?”
獵人們對視一眼,接着就由性格比較溫和一點的那個獵人回答道:“狩獵之夜的時候,記得在房門上繫上絲帶就可以了。”
“和魔法燈一樣嗎?”
獵人點了點頭,道:“一樣。沒有接受血療的,就係上白絲帶。接受過血療的,就係上紅絲帶。這樣我們就可以知道哪一邊需要保護,哪一邊用不着去打擾了。”
“您的意思是,白絲帶是需要獵人保護的,而紅絲帶是有自保能力的嗎?”
“差不多。只是這些事情我們也不知道,具體的,你們應該去領主府問領主大人或者去教堂去圖特大主教。他們也都是(獵人)。”
一聽這話,所有人都在心裡嘀咕:‘你們倆是(獵人)的人,當然能經常見到這兩位了。我們這些小平民,怎麼可能能夠見得到這樣的大人物!’
不過,話是這樣說沒錯,但衆人還是對這兩名獵人十分的感謝,最少他們的解答不像是教會那樣吱吱唔唔,讓他們猜不透是什麼意思。
然而就在這時,一聲怪物的嘶吼,突然從酒館外的大街上響起,讓那些哪怕不懼怪物的酒客也都嚇了一跳。
聽到那聲怪物的嘶吼,兩個獵人無奈的嘆了口氣,在將酒館老闆倒好的酒一飲而盡後,就拎起大劍,一步步的走向了出口處。
“還沒有到狩獵之夜就忙成這樣,到時候還不知道有多少怪物呢!唉!”
“別說廢話了!我們快點趕過去吧!別讓別的小隊割了那怪物的耳朵,讓我們拿不到賞錢!”
聽着獵人在離開酒館前的對話,酒客和酒館老闆才發現,被兩個獵人留在吧檯上的怪物頭顱是被割去了左耳的!
而在同一時間,帕里斯城裡不少還營業的酒館裡都在發生着差不多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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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一夜的殺戮,帕里斯城有十四隻怪物被獵人們獵殺。
但陸明卻知道隨着月圓之夜的臨近,獸化的人數一定會越來越多的!
在天快要亮了的時候,薩爾達洛和菲爾納這對未婚夫妻就帶着二十個雙人狩獵小隊離開了領主府,將獵殺、巡邏了一個晚上的圖特大主教和以及一位子爵與他們倆帶出去的二十個小隊換回來,讓他們休息。
一夜的獵殺和訓練,已經年紀很大了的圖特大主教一回到領主府,略微洗了個澡,換了套衣服,就一下子倒在了書房裡的沙發上了。
讓僕人給圖特大主教來了碗麪糊糊後,尼祿就向已經快要睡着了的圖特大主教問道:“獸化情況如何?”
“還行,一個晚上只有十四個****化。”
“帕里斯城的人口大約是六十萬人左右。而接受了血療的人數差不多是十萬八千多人。十四個****化,並不算多。”阿圖斯微微計算了一下,說道。
“也不知道大公是怎麼做到的。那隻怪物怎麼看也不像是能夠給十萬多人提供血療的存在。”在聽到接受了血療的人數後,尼祿忍不住感嘆道。
“他應該除了阿梅利亞之外,還有什麼奇怪的怪物。不然,就算是把阿梅利亞抽乾了,也不可能讓接受血療的人超過萬位數!”這時,多蘭古雷格的麥克走進了書房裡面,對尼祿說道。
在血療開始的第二天,麥克就被陸明邀請到(獵人)之中。雖然他的軍隊沒有加入,但作爲一個多蘭古雷格的將軍,他也是一個十分強大的戰士和魔法師。
“陸明還在地下室裡,看着阿梅利亞嗎?”見麥克來了,阿圖斯便向其問道。
“是。他還在地下室裡。他似乎是和已經獸化的阿梅利亞談論着什麼,只是在我看來他只不過是在自言自語而已。”麥克點了點頭道。
“怎麼說,卡妮娜和艾美利亞也在地下室嘍?”
“沒錯。”
尼祿嘆了口氣,有些小不開心的嘆道:“卡妮娜和艾美利亞因爲陸明不許,而沒有參加(獵人),也就算了。可是其他人怎麼也不參加啊?”
“艾拉殿下和三皇子是皇室,所以他們兩個不可能參加。而通過加賽才晉級十六強的人裡,幾乎就沒有尼弗爾海姆的人。在血療在厄瑞波斯公國盛行的現在,他們的心都在自己的家鄉和領地上面,根本不可能會爲了帕里斯城而戰。至於那幾個塔爾塔羅斯人,就更加不可能了!”
無奈,尼祿只好期盼着在狩獵之夜到來的時候,只有兩千人的(獵人)組織能夠成長成一個達到一萬人以上的龐大組織。
可惜這很明顯是不大可能的!
先不說那些平民大多數都選擇了血療,就光是讓貴族們加入到(獵人),都是十分困難的!畢竟貴族們也要想想看,和厄瑞波斯公國的大公對着幹,會不會是一個自殺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