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跟着屠夫的時候，她們可都是路人視角，屠夫瞅都沒有瞅過他們一眼。
沒想到，這十三層居然還玩區別對待，屠夫看不到她們，但是女孩看得到。
至於屠夫看到了裝沒看到，這個可能性是不大的，畢竟，裝看不到實際上是門學問，而一些不經意的小細節，很容易暴露這個問題。
而一路上屠夫都相當自然，看不出任何問題。
女孩能看到他們，應該只是因爲場景要求互動。
跟着慕柯出來的是陳潔，王磊，以及烏鴉，他們仗着別人看不到自己，浩浩蕩蕩的全進來了，但是沒想到，人家能看到。
他們是來看看這家足療店正不正經的，現在人家這樣子問了，己方總得開口要點特殊服務，驗證一下猜想吧？
王磊看看周圍的人，陳潔和慕柯不用說，烏鴉……他雖然是男的，但是指望他變通一下，開口要特殊服務……王磊不如祈禱一下盛如歌明天穿褲子。
“那啥，有沒有特別一點的服務？”王磊衝着工作人員露出了一個“你懂”的表情。
工作人員馬上叉腰生氣道：“你什麼意思？我們可是正經的足療店。”
王磊頓時尷尬極了，他死之前就是個高中生，指望着他多雞賊，多老成，能以一種老油條的語氣繼續編下去，那屬實是不現實的。
“額……抱歉抱歉……”王磊也忘了自己在鬼屋，面對是不是真人，連連後退一步，就準備離開。
沒想到，工作人員卻是近了一步，拽住王磊的袖子，壓低聲音問道：“這麼直接？小點聲啊，話說，你是誰介紹來的？”
王磊懵逼了，但是他也明悟了，這絕對不是正經的足浴店。
正經足浴店要什麼介紹人啊，只有這種怕被抓，表面上一層樣子，內地裡一層樣子的雙層足浴店纔會要介紹人。
只是王磊哪裡認識什麼介紹人啊。
慕柯開口解圍道：“老張。”
她實際上是隨口編的，張王李都是大姓，撞的概率比較高。
而且，就算編錯了，她們沒什麼損失不是？
工作人員突然露出了一個羞澀的笑，也沒再問老張的全名，因爲她可能自己也不知道，她看向了慕柯和陳潔：“那你們了？”
慕柯張嘴就來：“我們是他表妹，陪他來的，這不是怕他一個人不好意思嗎？你不用管我們，我們就真的來足浴的。”
工作人員低下頭，腳尖不好意思的扭了扭：“那……這位小哥了？”
她說的自然是烏鴉。
王磊客觀來說，除了身材走樣嚴重，實際上長得還行，但是這種“還行”站在烏鴉旁邊，就被秒殺成了歪瓜裂棗。
在同樣的價位下，客人好看一點，當然更受小姐們的喜歡，何況長成烏鴉這樣子的。
那真的是倒貼錢也有人願意。
慕柯繼續瞎編：“他未成年，就算了吧。”
烏鴉實際上今年已經十九歲了，成年了，但是慕柯硬說他未成年，也有人會信，畢竟就兩年的年齡差，從臉上真的很難看出什麼。
工作人員臉上閃過了一點遺憾，卻也沒有繼續要求，明顯是有自己的工作操守的：“那你跟我上二樓，我喊其他姐妹下來幫你們洗腳、按摩。”
王磊跟着工作人員上去了，很快下來三個妹子，別說一個個長得挺水靈的，估摸着也就二十多歲。
陳潔皺了皺眉，卻沒說什麼。
王磊都“深入虎穴”了，她這邊被捏捏腳，難不成還嫌棄人家髒？
烏鴉搖了搖頭：“我不喜歡，別人碰我。”
長得最水靈的妹子已經端來熱水，蹲在了烏鴉面前：“一看小哥就是新客，你試過了，就知道，被按腳是很舒服的。”
可是無論她怎麼勸說，烏鴉都一個勁的搖頭，慕柯也不好勸他，只能由着他。
打着爲別人好的旗號，去強迫別人做他不願意做的事，這種事不可能出現在慕柯身上。
王磊已經跟着妹子上了二樓，倒沒有和他想象中的那樣子，二樓就是完全不同，至少擺設上，看不出和一樓有太多的區別，直到妹子打開了一間房間示意他進來。
房間裡面放着讓人舒服的音樂，佈置有點像是情侶酒店，色調看起來就不正經。
妹子坐在王磊面前，詢問：“不知道你喜歡哪種服務？是口……”
不等妹子舉例子，王磊趕緊打斷她的施法：“聊聊天，我們先聊聊天。”
妹子嬌羞一笑：“我們這邊是按時長計費的哦~聊天也是要收費的。”
“沒事沒事，先聊聊吧……”
“那先生想聊什麼？”
“嗯……聊聊你爲什麼要做這行？”
這個聊天開端，妹子大概經歷了很多次，古井無波，輕車熟路的道：“我大學的時候借了校園貸，就是裸貸，他們說不還錢，就把我的照片發出去。我不願意這樣子，發出去，我的名聲就毀了，可是我手頭實在沒錢。他們就說，替我找了份高薪工作，一次三百，做個大半年就能把錢還上了。”
王磊必須承認，這是一個很老套的故事，非常俗套非常常見，可是偏偏現實中依然存在。
無論怎麼張貼“拒絕校園貸”的宣傳海報，也有學生無法抵抗超前消費、高額消費帶來的短時間快感，和後續的空虛，選擇了去借錢。
而校園貸實際上就是一種高利貸，拖得越久，欠錢越多。
就像這個妹子說的，工作大半年才能還上錢。
工作大半年，實際上就算半年，就算183天，一天一次，一次三百，那也是五萬四千九十元。而這五萬多，可能只有兩萬是女孩一開始借的，而多餘的是滾上來的利息。
王磊作爲一個旁觀者只明白高利貸意味着什麼。
但是真正的苦楚怕是隻有這個女孩自己明白。
不過……既然是校園貸，那女孩應該是大學時期貸款的，只需要工作半年，也就是說，大學沒畢業之前，應該就能還完。
可是，縱然這女孩化妝化得不錯，可是湊近了看，也能發現，她已經不是很年輕了，起碼得是二十五六歲了。
這個年齡當然不算很老，但是，她應該……大學畢業好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