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節 相識

彩霞與徐志傑相識是在二年前。

二年前的一天傍晚,勞累了一天的徐志傑突然想去酒巴喝的酒。於是他來到一家名叫“難得一醉”的酒巴。

徐志傑來到酒巴,在靠窗的一個位置坐下。酒巴里很喧譁,有人喝着酒划着拳;有人唱着走調的歌;有人喝着酒看着性感的服務員吹哨;還有人乾脆動起手和嘴調起身邊打扮得妖豔女子。

酒巴里是熱鬧的,但徐志傑坐在那卻是寂寞的。這時的他剛剛來這個城市打拼不久。工作的勞累讓他疲憊不墾,親人們不在身邊讓他寂寞難忍。儘管同來這城市打拼還有四位同學,但此時初來乍到工作未穩,誰也顧不了誰。

徐志傑默默的坐在位置上喝酒,坐在那一個人自酌自飲,品味着人生,身邊的熱鬧似乎與他無關。

“咣噹…”突然一陣清脆的響聲,打斷了徐志傑的沉思。徐志傑轉過頭,看見一位女服務員把手捧着的三隻啤酒杯掉在了地上。引起那服務員身邊的幾個男子一陣鬨笑。

“小妹妹,是不是昨晚加班今天腿軟了。”一個染了黃髮青年趁機向蹲在地上撿碎片的女服務員臉上抹了一把,嘻皮涎臉的說道。

“當然了,誰讓你昨晚用那麼大的力氣對人家嗎!”一個穿着花色上衣,有些不男不女,臉很白的男子接口道。

立即又引出幾個猥瑣男的鬨笑聲。

“李彩霞,你是怎麼回事?還想不想讓我們做生意啦?”一個穿着白色襯衫打着領帶的青年男子快速的走到女服務員的面前,盯着地的碎片向女服務員問道。

“領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女服務員向周圍幾個穿着打扮有些怪異的青年看了一眼,“是他們幾個對我動手動腳,我才…”

“好啦,不要多說啦!自己事沒做好還怪顧客;不要以爲你不要工資我們就一定不會趕你走。再有下次,你就走人。”

徐志傑在一旁聽了,很是爲這位女服務員鳴不平。可這就是燈紅酒綠的場所,在這裡一切依錢認英雄。同情心,誰在乎。

徐志傑原本以爲這事就這樣過去了,可領班勢利的一句話讓他徹底無語了。

“這次的損失就按原價賠償。大約一百元。”領班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女服務員看着領班離開的背影欲哭無淚。

儘管徐志傑並不知道這位女服務員爲什麼做工不要工資,但他還是對她表示出一份同情。

“買單。”徐志傑向那位還在愣着的女服務員叫了一聲,從身上拿出三百元放在了桌子上,然後站起身就向外走去。

徐志傑剛走出門囗,那個女服務員就追了出來。

“喂,先生你等一下。”女服務員在徐志傑後面叫了一聲。徐志傑停了一下。女服務員跑到徐志傑面前,“先生,你的酒費給多了,而且多了很多。”徐志傑知道自己消費的錢給多了,他在酒吧也只消費了幾十元而已。其餘的錢其實就是打算給這位服務員的。

“多的算你小費吧!”徐志傑隨口說道。

“謝謝!”女服務員開口道了聲謝,接着又說道,“先生你一定看到剛纔的情景了,我感謝你的好意,你的錢我先用了,你給個聯繫方式,改天我還你。”

徐志傑很想說不用了,可手還是情不自禁的從囗袋裡掏出了一張名片遞了過去。他不是在乎這女子還不還錢,他的內心只是有一種想認識這女子的衝動。

女服務員接過徐志傑遞過來的名片,略看了一下,連後向徐志傑說聲;“好的,我會緊快還你錢的;我還在上班,先進去了。”說完,那女服務員轉身就走向酒吧裡。

徐志傑在酒吧門口又略站一會兒,想了一下剛纔的事,微微一笑就離開了。

讓徐志傑想不到的是:這個女服務員第二天就來找他了。

第二天,徐志傑正常去上班。白天他一整天在外忙銷售,只到下午四點左右,快要下班時纔回公司。在快到公司的門口時,徐志傑看到一個二十一二歲的女子站在外面。徐志傑走進一看,才發現是昨天在酒吧見過的女服務員。女子也看見了徐志傑,顯得很高興,微笑着也向徐志傑迎了過來。

“你怎麼會在這?”徐志傑開口問道。他猜她此時來,一定不是爲了還錢。

“我下午就過來了,等了一下午。”女子並沒有直接去回答徐志傑的問話,而是說道,“這裡的人說你不在,不讓我進去。”

“一下午?那你一定也沒有吃飯吧?”徐志傑頓時明白過來,“你再等我一會兒,我進去一下,把工作交代清楚就出來,以後一道去吃飯。”

“好的”女服務員心裡想:都等一下午了,自然不會在意短短几分鐘了。

於是,徐志傑就快速的向公司的辦公樓走去。

女服務員在公司門口又約等了十分鐘,就遠遠的看見徐志傑從辦公樓走了出來。

“走吧,我們先找個地方吃飯。”徐志傑走到女服務員面前說了一句,然後帶頭向外走去。

“我叫李彩霞。”女服務員緊走幾步在與徐志傑並肩後,自我介紹道。

“我叫徐志傑。”徐志傑也隨口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知道,你名片上有。”

“是啊!我怎麼會把給過你名片這事給忘了。”徐志傑向李彩霞不好意思的笑笑。

“沒什麼啦!你是大忙人嗎!”李彩霞也回了徐志傑一個微笑。

“李彩霞,李小姐,我看以後我就叫你彩霞吧?我覺得只叫你名字比加上姓叫好聽多了。”

“是啊,我也有這樣的感覺。”李彩霞略想了一下,就同意了徐志傑的提議,“那以後你就叫我彩霞吧,”李彩霞雖然認爲徐志傑似乎說得有理,也同意了他的提議,但還是覺得自己有點吃虧了。

“就是這裡了”很快徐志傑就帶着李彩霞來到了離公司不遠的一個叫“好人家酒店”。

走進酒店,找好座位坐下。

點好菜後,徐志傑問道:“彩霞你怎麼今天會到我們公司來,而且還等一下午。你晚上不要上班了嗎?(這裡酒吧大多晚上營業)”

“我辭職了。本來我就沒想過在那裡幹多長時間。”

“爲什麼啊?嫌那裡環境不好,還是工資太低?”

“環境沒什麼啦!是有點燈紅酒綠,但也很熱鬧。關鍵是工資,我在那裡只要求供吃供坐,沒向他們要工資,他們這些勢利小人還是看我不順眼。我把自己賊賣了,還受他們氣,我只好不幹了。”

“他們爲什麼看你順眼?”

“還不是因爲我是農村剛上來的,做事不太懂。”

“農村上來的又怎麼啦?剛上來的又怎麼啦?不會做事,可以慢慢學嗎!”徐志傑聽到李彩霞說她是剛從農村上來的,都是農村人,心中就有了一份親近;又聽說她是因爲這個原因讓人看不起,心中有些同病相憐和憤憤不平。

“你是大學生吧?”李彩霞雙眼盯向徐志傑的臉突然問道。

“是啊。”徐志傑不明白李彩霞爲什突然會問她這個。

“我猜也是。能夠進出那麼大公司辦公室的人,一定有兩下子。”李彩霞接着說,“所以你和我不一樣,你是農村裡飛出來的金鳳凰。儘管城裡的大學生比農村多,但他們沒有農村的大學生努力。你將來一定也能在城裡坐下來的。”

“我也希望我能通過自己的努力在這裡能好好的生活。”

不一會兒,菜上來了。

“彩霞,那你在酒吧幹多久了?”徐志傑吃了一囗菜向李彩霞問道。

“哦…”李彩霞聽到徐志傑叫她彩霞一時沒適應,明顯的愣了一下,接着輕聲答道,“三個多月。”

“那你怎麼會答應酒吧只供吃坐,不要工資的呢?”

“當初我和我們村幾個姐妹一起來這裡找工作,二三天下來,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後,她們就都回去了,只有我留了下來。我當時對她們說:既然來了,就是討飯睡馬路,我也要在這裡呆個一年半載。爲了能夠在這城裡呆下去,我只纔沒要工資進了那個酒吧當了服務員。”

徐志傑聽到李彩霞這麼一說,心中也感慨萬千。當初爲了在這城裡找到合適的工作何常不是不斷碰壁。後來,雖然被現在的這家公司聘用,可進去時也是拿着最低的生活費。現在雖然工作上經過他的努力,有了一點起色,但自己來自農村的帽子還是讓許多城裡的同事不肖。儘管如此,但自己想在這個城裡頑強生活下去的決心始終沒有變。

徐志傑發現他與李彩霞有着相似的性格,有着相同的目標與堅持。只是他的際遇比她好些。同時他又想到在這個若大的城市,有着若干與他和李彩霞一樣忙忙碌碌的陌生與熟悉農村男女,突然覺得自己不再那麼孤單與無助。

徐志傑和李彩霞在酒店邊吃邊聊,吃了一個多小時才吃好。

吃完飯,徐志傑與李彩霞一前一後走出酒店。徐志傑看了一下時間,己到了六點半鐘了。

“彩霞,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徐志傑向李彩霞說道。

“我…”

“怎麼了?”徐志傑見李彩霞吞吞吐吐的沒有回答,感到很奇怪,回頭向她詢問道。

“我…我沒地方去。”李彩霞紅着臉說道,“酒吧的工作,今天我己經辭掉了。那裡不能去住了。”

“怎麼沒看到你行李?”

“我放到一個一道在酒吧工作的姐妹那了。但我不能住到她那。如果我住她那,老闆知道了,她會很麻煩。況且她還在酒吧做其他生意,也很不方便。”

“做其他生意?”徐志傑腦子轉了一下,知道李彩霞說的其他生意是什麼意思了。“哪怎麼辦?”

“你能不能夠幫我先找個地方住?”

“好吧!明天幫你找。我知道,你說的先幫你找個地方住,一定不是指只住一二天。不過今天己經天晚了,今天怎麼辦?不如…”

“不如到你住的地方住一晚吧?”

“到我那?”徐志傑本來想對李彩霞說,不如今晚幫你在附近找個旅館住一晚上。沒想到李彩霞自己會提議住他那。

“怎麼?你和人合住的,還是有女朋友不方便。”

“這個到沒有。”徐志傑本來想說,沒有與人合住,但我早有女人了,不只是女朋友,而是妻子。但接着一想小月現在還在農村沒有過來,況且與李彩霞還不是太熟,她就是去呆也只是一個晚上,沒必要多解釋。

“那就行。反正又不要太大地方,能睡覺就行。”李彩霞想他的住處可能不大,怕自己看到。

“好吧。”徐志傑知不如何拒絕,只好同意了。

“你住哪?我們現在就過去。”

“公司公寓…三樓…三室一廳”

當李彩霞來到徐志傑住的公司公寓的三樓時,李彩霞對徐志傑的住處很羨慕。這裡雖算不上豪華,但有着單獨的臥室,浴間,衛生間。室裡有着一些簡單的傢俱。

“你們公司正夠意思。”李彩霞看着漂亮的住處,眼中閃着星光,很是嚮往的說道,“要是我在城裡有這樣一處住處就好了。

“你將來也能住上這樣的房子,可能比這更好。”徐志傑隨口安慰她道。

“真的嗎?”

“當然了。”

徐志傑怕李彩霞會在住處上與他深討下去,於是對她說道:“彩霞,你先洗個澡,然後去臥室的牀上睡吧!”

“那你睡哪?”

“大廳沙發上。”徐志傑很似有經驗的說,“電視上都教了N遍了,碰到這樣的事,男主角一般都睡大廳。”

“你也不古板嗎?我以爲大學生都是很古板的。”李彩霞邊說邊向浴間走去。

“這是什麼邏輯?不過我看你好像很單純。”徐志傑在心裡嘀咕了一下,也走向臥室去拿毯子。

徐志傑拿好毯子和準備洗澡換身的衣服,把它們放在沙發上後,就打開大廳裡的電視,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同時也是在等李彩霞洗好澡,自己再去洗。

不一會兒,徐志看到李彩霞從浴室走了出來。李彩霞雖然沒有換掉身上的衣服,但那剛淋浴後的清新依然讓徐志傑眼前一亮。那長長的秀髮,黑色的眸子,紅紅的臉極引人注目。

李彩霞走出浴室用毛巾不停的搓去發上的水份。當她看到徐志傑正坐在沙發上看着她,微微的向他一笑;“我己經洗好啦!”

“你很漂亮。”李彩霞的輕輕一笑,讓徐志傑想起“出水芙蓉”這個詞。

“謝謝你啊!”李彩霞又對着徐志傑輕笑了一下。

徐志傑聽到李彩霞的回答竟有的不好意思。他不知道李彩霞的謝意是因爲自己借宿給她,還是謝他剛纔對她的讚美。他只好也向李彩霞輕輕一笑後拿起要換身的衣服向浴室走去。

徐志傑洗好澡回到大廳時,李彩霞己經去臥室了。徐志傑感覺無聊,就繼續看起電視來。

“喂,”

“幹什麼?”徐志傑正眯着眼躺在那看電視時,李彩霞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面前。

“睡不着,我們聊聊吧?”李彩霞邊說邊在徐志傑躺着的沙發上坐下。

徐志傑坐起身,聞到了李彩霞身上的清香味。

“彩霞,你跟着我回來,就不怕我道貌岸然,圖模不軌?”徐志傑開玩笑的說道。

“不怕,我認爲你是個好人。你幫我賠了酒吧摔碎酒杯的錢,還收留落難的我。”

“什麼?落難的你?你是公主啊?”

“當然了,每個女人都是公主。”李彩霞理所當然的說道,“尤其是年輕的女人。”

“公主,難道你在酒吧裡不要工資的工作,就是爲了等你的白馬王子?”

“我在酒吧是被生活逼的,不過那裡也容易碰到有錢的年青老闆。”

“釣金龜?現代的白馬王子。”徐志傑突然聯想到這個流行詞,“可是,我不是。我沒錢,也不是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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