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線不斷下沿,張生進入到繁華的街道,兩邊店鋪林立,行人如織,H市熱鬧的夜市正要開始。
看着白線,張生忽然魂魄一震,掩飾不住內心的興奮之情,因爲白線進入到了一個豪華酒店,共有十多層,規模很大,外觀建設很有歐式宮廷風格。酒店的大門前還有一個噴水池以及兩尊人體藝術雕像。
大門口豪車一波接一波的開過,從車裡走下來的都是些衣着華麗,氣質高貴的人士。
張生穿過華麗的旋轉門,進入豪華酒店大廳。白線一直延伸進左邊的電梯,張生順着白線進到電梯。
酒店人很多,用電梯的人也多,張生進去的同時有七八個人提着行李進來。
張生看到白線穿過電梯頂,向上延伸而去。他順着白線一路往上飄飛,不多久的功夫終於看到白線拐進了一個樓層。
張生飛入樓層的走廊,當看到白線所進入的房間時,不由得愣住了。白線不是進入一個房間,而是分出數個分支,進入到走廊兩邊所有的房間裡面。
一定是楚晴做了手腳,纔會出現這種情況,張生這麼想着,心下凜然,看來楚晴是早有準備。
張生左右望了望那麼多的房間,每個房間中給他的感應都是一樣,無法從指引中得到幫助,他只能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尋找。
張生從左邊第一個房間開始,一進去他就不由得心中一震,楚晴坐在正對着房門的椅子上,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而房間的牀上,他的肉身平靜安詳的躺着,彷彿熟睡了一樣。
看到楚晴,張生提高警惕,高度戒備起來。看到肉身他心裡既興奮又欣喜,找了這麼久,終於找到了。
“原來你在這裡。很好,我的肉身也在,多謝這些日子對我肉身的照顧,我現在要拿回他。”張生一步步走向肉身,謹慎地盯着楚晴,如果她有什麼異動,他將出手,不管她是誰,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搶回肉身。
楚晴神情沒什麼變化,仍然一動不動地坐着,笑意盈盈地看着門口。
張生覺得很奇怪,她怎麼回事?怎麼像個雕像似的一動不動?
管不了那麼多,先拿回肉身再說,張生不再管楚晴,飛到牀邊,進入肉身中。可當接觸到肉身的一瞬間,他大吃一驚,驚訝地望着肉身。
沒有一點肉體的實感,沒有溫度,就像是一個虛影,投射在牀上。張生不相信地在肉身上撈了幾下,都沒有實體感,而更讓他心底冰涼的是,肉身完全沒有給他血脈相連,來自一體的緊密相連感。
這絕對不是他的肉身。
張生猛地轉頭望向楚晴,這才發覺她也有問題,她的平靜表現太不尋常。他仔細地望着楚晴,伸手在她身上摸了摸,沒想到也是一穿而過,她也是個虛影,完全沒有生命氣息的投影。
張生這才恍然,明白爲什麼連接楚晴靈魂的白線會進入那麼多的房間,楚晴的虛影裡面有她的魂魄氣息,所以纔會吸引白線進來。如此來看的話,其他的房間也一定有和這個房間一樣的虛影。
張生飛出房間,進入第二個房間,看的到是同樣的情景。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張生的心越來越涼,查看完整個樓層幾乎所有房間都沒有他的真實肉身,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個房間。
張生站在門前,心裡忐忑緊張,按理說這裡面應該是有的,但是他有很不好的預感。
穿門而過,房間裡的情形和其他的房間一樣,看到樣子,張生心涼了半截。他首先去檢查楚晴,是沒有生命的虛影,再去看肉身。
張生失落地望着極度真實的肉身投影,這太逼真了,絕對不是簡單的虛影,楚晴爲了佈置這樣的假肉身和假的自己,一定花花費不少心思,更何況還要將靈魂氣息注入到虛影中。
滿心的期待成了一場空,張生心底的失望、失落可想而知。頹然坐在牀上,不知道該怎麼辦。
白線伸進最後的這個房間後,便再也沒有去其他的地方,顯然楚晴早做了防範,屏蔽了他追魂法的追蹤,即便有靈根的加強也追蹤不到。
至此,張生尋找肉身的線索又斷了。
張生想了半晌,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來找回肉身,腦子有點亂,集中不了精神。
“還是先回去吧,或許潘長官會有辦法。”這麼想着,張生走出房間,準備離開酒店。
就在這時,他忽然察覺到異樣的氣息,是從樓層所有房間裡散出來的。
楚晴的虛影一個個從房間飛出來,不僅如此,張生肉身的虛影也飄出來。然後所有虛影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個楚晴和一個張生肉身。
楚晴的虛影像是有了生命,眼睛中閃着紅色的光芒,氣息更加凝聚,彷彿與一個真實的魂魄。
張生肉身合併完畢之後的虛影從平躺站了起來,面無表情,目光呆滯,望着張生。
張生驚訝地看着這一幕,還沒想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楚晴身上的氣息在不斷增強後,突然竄出去,向張生展開攻擊。
張生吃了一驚,向左側身,輕而易舉躲過。楚晴的攻擊打在空處,但她的反應很快,在一拳落空後,翻身就是一腿狠狠地踢過去。
對於楚晴的攻擊,張生有信心可以輕易躲過,可是楚晴身上的氣息很古怪,令他生出警惕之心。
張生躲開楚晴攻過來的一腿,準備反擊,打散這個假楚晴,他的肉身虛影動了,飛撲過來,臉容冷酷,充滿了殺意。
張生看着熟悉的臉龐,一時間有些懵了,自己攻擊自己,這種感覺還真是奇妙,儘管不是真的自己,但是怪異的感覺不會變。
愣神的功夫,肉身虛影手中多了一個東西,像是繩索,向張生捆過去,速度非常快。
楚晴的手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袋子,兜頭罩臉套向張生的頭。
張生看到這個袋子,馬上明白過來,楚晴是打算抓住他的魂魄,這是她早就布好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