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潘明謹慎的神色,張生也不由得戒備起來,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他加強感應,向那間酒吧探索過去。
可令他驚訝的是,當他的感應觸碰到酒吧的外牆時,一股非常強力的阻礙之力,讓感應絲毫前進不得,被擋在外面。
張生吃驚地看着酒吧,自從極**華增強了魂魄之後,還沒碰到過有東西能阻擋他的感應。
潘明看到張生吃驚的神情,說道:“別試探了,你的感應進不去。我的謹慎有一部分來自於此,那種阻隔感應的牆壁應該是經過了特殊處理,很難破除。”
張生思索了片刻說:“說不定兇手不是普通人,可能是玄門人,也可能是陰魂之類的髒東西。”
潘明點了點頭贊同張生的觀點。
張生向酒吧走過去:“進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暗自留意周遭的一切,如果發生什麼事情,能最快做出反應。
潘明握了握拳頭,深吸了口氣,眼球裡的紅色更加深了,看起來很是妖異。他向前邁了幾步,一下子超過張生到了酒吧門口。
張生驚異地看着潘明的背影,對於他,心裡升起更多的疑惑。
潘明身上此刻散發出怪異的氣息,既有陰氣的森冷,也有陽氣的浩然,兩種截然相反的氣息奇妙地共存。陽氣和陰氣神奇而準確地有着相同的量,沒有任何一方多一絲或少一點,相互抵消鉗制,達到微妙而神奇的平衡。
張生從來沒有見過任何一個人可以這樣,聽都沒聽過。“真是個充滿了疑問又神秘的人。”張生暗自嘀咕着。
收拾心情,張生暫時拋開對潘明的探究,集中精力應付眼前的事情。
潘明打開酒吧的大門,裡面舒緩的音樂聲傳來,令人很舒服和放鬆。張生進去先觀察酒吧的環境。
酒吧不是很大,人也不多,大概有十幾個人吧,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或圍桌而作,或靠着吧檯。裡面燈光比較昏暗,光色最多的是紫色,照耀着幾個最主要的區域。
妖異神秘的紫色映照在醉醺醺的男男女女身上,透出迷幻頹廢的意味。
舒緩的音樂讓人很放鬆,而這樂聲來自酒吧小小舞臺上兩個人的演奏,一個穿着西服的年輕男人,以及穿着白色紗裙的中年女人。
年輕男人坐在一架黑色的鋼琴前,非常投入地彈奏着。他頭髮比較場,而且低着頭,所以張生看不到他的長相,女人畫着淡妝,模樣算不上非常漂亮,但是還能看得過去,並不讓人討厭。
她的聲音非常好聽,在鋼琴舒緩的伴奏下,溫柔的聲音一點一滴地詠唱着,帶着一種彷彿初春的雪的清冷,讓人煩躁的心平靜下來。
潘明很仔細地盯着女人,然後又掃過鋼琴和男人,半晌之後他拉着張生在吧檯坐下,“喝酒嗎?”
張生好奇地打量酒吧的環境,這裡的一切對他來說還很新鮮。“謝謝,我不喝,師父不讓喝。”
潘明點了點頭,給張生叫了杯水,自己要了一大杯啤酒。
張生湊到潘明身邊,低聲問:“女孩的陰氣痕跡去了哪裡?”
潘明仰頭狠狠喝了一口,然後指着舞臺說,“陰氣痕跡的終點就在那架鋼琴上,那裡殘留着比較濃的陰氣痕跡。”
張生仔細地盯着鋼琴,集中精力,將自己的感應提升到最強狀態,終於感覺到鋼琴上的確有異樣的陰氣。
“那兇手呢?難道是那個彈鋼琴的男人?”張生邊看邊說。
“不確定,他身上沒什麼異常,倒是那個女人有點不對勁。不過她身上的陰氣很淡,也不是我分辨不出強弱的那股陰氣。”潘明用眼角的餘光看着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像是察覺到有人在觀察她,歌聲忽然停頓了一兩秒鐘,隨後在唱了幾句之後收聲,對着舞臺下面鞠了一躬,慢慢退了下去。
張生將目光從中年女人那裡移到潘明那裡:“現在怎麼做?”
潘明仰頭將杯子裡啤酒一飲而盡,從座位上站起來:“跟過去,這裡人多不方便,去後臺好辦事。”說着,向舞臺那走過去。
張生心中一凜,意識到潘明可能要對中年女人動手,急忙跟過去。
他以自己的感應探查過中年女人,雖然她身上的陰氣是比普通人重一點,但是卻並沒發現太多特殊的地方。
鋼琴男看到中年女人毫無徵兆的退進後臺,疑惑地站起來,正準備詢問,卻看到潘明和張生走了上來,他急忙走上去對兩人說:“你們上來幹什麼?我們這裡的規矩,客人不能隨便上舞臺。”
潘明理都不理他,徑直往後臺走。張生默不作聲地跟着。
鋼琴男變了臉色,擋在潘明的前面:“沒聽到我說的話嗎?舞臺和後臺客人不能隨便進,快下去。”
潘明拿出自己的警官證:“我是警察,我現在懷疑有個殺人嫌犯在裡面,我要進去搜查,請配合我的工作。”
鋼琴男看到潘明的警官證,臉色變得很難看,眼神中還帶着驚慌失措。張生看到他這樣的神情,猜測他可能和女孩的死亡有關係。
張生拿出女孩的照片對鋼琴男說:“你見過她嗎?”
鋼琴男神色很不自然,吞吞吐吐地說:“認識,她經常來我們酒吧喝酒,很喜歡聽我彈的鋼琴,她怎麼了嗎?”
潘明推開鋼琴男:“別擋着,讓我進去。”撩開幕布走進後臺。
張生覺得鋼琴男在隱瞞一些事情,他一定知道什麼,不過現在不是深究的時候,他收起照片:“你呆在這裡別走,我等會過來問你些事情。”說完跟着進了後臺。
張生進到裡面,後臺空間比較小,佈置得簡單,一個梳妝檯和衣櫃,和幾個凳子,雜物隨意丟放在地上。
中年女人坐在梳妝檯邊,正在卸妝。潘明站在她身後,一隻手正按在她的肩膀上。
“有個女孩被殘忍殺死,心臟被挖走,我查到她來過這裡,她來的那天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潘明很公式性又言辭模糊地問道。
中年女人看着鏡子,半晌之後才說話:“警察先生,你說的女孩是哪一個?我這裡每天來的女孩子很多。”
潘明拿出照片放在中年女人的眼前:“是她,記得嗎?”
張生走到中年女人的身側,等着她的回答。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整個後臺像是被封閉起來,一股強烈的窒息感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