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杳杳看了助理二號一眼:“最近自己吃飯,可香?”
助理二號剛要開口,餘杳杳又補了一句:“我還是那句話,我想聽實話,我還是喜歡你一開始見面時說實話的樣子。”
助理二號把編好的藉口咽回肚子裡,憋憋屈屈的開口:“不香!人家都吃完我去了,能有什麼?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餘杳杳憋着笑,把手裡的巧克力遞給助理二號一塊兒:“心裡沒少罵我吧?”
助理二號看着餘杳杳手中的巧克力,這一接,大概就是要和解了吧,他要和餘杳杳和解嗎?
餘杳杳舉着巧克力半天沒人收,她剛要收回手,那巧克力瞬間被奪走了:“我要!老闆親自給的,於情於理,都得收!”
“還是那麼踏馬的懂事兒啊!”餘杳杳嘴邊呢喃一句,大鵬他們幾個都被逗笑了,隨行的保鏢們憋着笑,不敢懈怠。只有四個助理秘書皺着眉頭,助理一號難爲的開口:“老闆,人在外,要多多注意言行。”
餘杳杳沒說話,小可開了口:“我家杳杳這是沒有把你們當外人,要不我們影后,什麼角色演不了!”
餘杳杳補充了一句:“我知道你們四個文縐縐的,受不了這粗言穢語,但是我這也是幫你們,畢竟,不是你們遇到的每個老闆都那麼有素質,我本人就這樣,沒外人,我不想裝,有外人在的時候,我一定不會讓你們覺得我這個老闆給你們丟了面子!”
一行人來到江南,餘杳杳把大鵬他們留在了酒店,助理二號辦事效率還不賴,他們剛落地,倒班的二十個保鏢就到了,之前那批去休息,餘杳杳帶着人直奔了工廠,這裡是一家江南老字號的繡坊,這次來的目的就是考察經營情況,沒有問題,直接就投了。
餘杳杳一進設計部,就被窗邊立着的一件刺繡旗袍吸引了,那上面的牡丹被繡的栩栩如生,綺麗多姿,老闆自然注意到了餘杳杳的目光:“這是我們最完美的一件設計,但是看您這年齡……不太適合,你是打算送給家中母親的?”
餘杳杳腦子中閃過餘媽媽的模樣,算了,餘夫人可未必會認同自己的眼光,其實餘杳杳心裡第一個想到的,是靳媽媽:“是啊,這衣服多久能做成?”
“您若想要,明天便可完工!”
“這麼快?”餘杳杳本來覺得這衣服珍貴,但是現在看這速度:“最完美的設計,這麼容易啊?”
老闆一聽這話,趕緊解釋:“不容易,這可不容易,這可是需要二十三位繡工連夜製作啊,正常要半月之餘,但是眼下是您,爲表誠意,我一定拿出萬分的真誠和急切之心啊!”
餘杳杳這才微微笑了:“好!我問下尺碼。”
助理一號這時候拿出手機:“不用不用,夫人的尺碼我這裡有,我直接給老闆就行。到時候您好給夫人一個驚喜。”
餘杳杳正在給靳媽媽發消息詢問,助理一號說的話她也沒回應,但是發完消息後,餘杳杳看到助理一號正在給老闆尺碼:“你給的是我……是餘夫人的?”餘杳杳這句話,給助理一號懵住了,那個小老闆也懵了。
餘杳杳剛要解釋,手機響了,是靳媽媽發來的消息,順帶還問了餘杳杳的近況,餘杳杳將手機上的尺碼遞到老闆面前:“這個尺碼也做一套,要兩件,多少錢你報給我助理,這下,明天還能交貨?”
老闆受寵若驚:“能能能,那我這就多多加人過來!您放心,我們家的繡工個頂個的厲害,就沒有孬的!”
“有勞了。”餘杳杳禮貌的躬了身,繼續視察繡坊的情況。
第二天一早,餘杳杳看到送來的衣服十分滿意,直接就讓秘書一號把衣服發回去了,她簡單吃了飯,就帶着人出發去了另一個繡坊。
三天過去,餘杳杳將這一帶的七家繡坊全部做了評估,回到酒店連夜和四個秘書助理商討,她不獨斷,她聽言納諫,她知錯就嘿嘿一笑,萌混過關!但是之後絕不再犯!
三天過去,餘杳杳急忙趕回公司,餘淇淇留在總部,餘杳杳在外衣食難安,這弟弟尚不能成事,但是心思難測,餘杳杳不得不防,回了公司,餘杳杳見沒什麼風浪,這心裡的石頭纔算落地。
晚上九點,餘杳杳忙完了工作,帶着方兒和保鏢去了醫院,又過去三天,估計餘徵怎麼也該醒了。
方兒坐在餘杳杳身邊,想問餘杳杳,但是看餘杳杳滿心滿眼都是手裡的筆記本,她終是沒有問出口。
餘杳杳手指在筆記本上翻飛:“有什麼話就說,在我身邊欲言又止的,怎麼了,來了幾天,和那四個貨學的?”
方兒舒了一口氣:“我看你太忙,怕打斷你思路嘛。”
“說吧,怎麼了?”
“我想問你,你這天天住在公司,而且今晚你明明早一點時間走也行,但是你偏偏等到所有員工都下班纔出公司,你是不是,不想給他們造成困擾?”
餘杳杳嗤笑一聲:“果然,還是我的方兒懂我。”
“可不嘛,以前你就討厭這些排場,現在一動身,身邊圍了20多個人,低級的員工,連你的臉都不能看,還得低着頭,你保準是不想給他們再造成麻煩。可是杳杳,這幾天小可和我都覺得,那個地方很冷,不是凍身子,是心冷,那裡的人誰都不能信任,說話也一板一眼的,可怕!”
餘杳杳手上的動作頓了:“那……你們三個明天開始休假?”
方兒急火攻心:“誰想休假了?我們是擔心你再在那裡待着,你的心都冷了,最近你滿腦子工作,比以前拍戲還邪乎,不吃飯不休息,我們都要擔心死了,我們一定會在那裡陪着你,但是,不想讓你這麼辛苦。”
餘杳杳轉轉眼珠:“那……明天開始我晚上九點下班,然後早上六點去公司?你們呢,就在家等着我。”
方兒想了一下:“那不行!我們不在,那誰照顧你?我都說了,不是我們矯情,是我們三個擔心你的身體吃不消!哎呀!算了,不說了,去醫院看看什麼情況再說吧,不過你記得,我和你說這些,真的只是擔心你,我們堅決不會離開你!”方兒見越說越不對勁兒,最後直接放棄了。
“好啦好啦,那我以後按時吃飯,按時睡覺!反正這幾天在工作方面,我已經學習的沒什麼問題了。”
“嗯,一言爲定,拉鉤!”方兒伸出手指,和餘杳杳約定!
一羣人到了醫院,浩浩蕩蕩,方兒和保鏢到了病房門口,沒有進門,守在外面,餘杳杳推門進屋,正巧餘夫人和秦默也在。
餘杳杳走到牀邊,依舊是原來的話:“醒了嗎?”餘杳杳盯着秦默,心想這次這人如果敢回答沒有,她一定會把這大夫換了。
餘夫人把手裡的保溫桶放在牀邊:“嗯,下午醒了,我這回家緊忙給熬了雞湯帶回來,這不,又睡了。”
秦默見餘夫人神態落寞,輕聲安慰一句:“沒什麼,馬上就會醒了,叔叔這次睡得比較淺。”
餘杳杳看向秦默,還沒開口,這次秦默主動回答:“醒了一時半會兒也沒辦法工作,目前情況來看,怎麼也得再等半個月!”
餘杳杳有些苦悶,臉上也沒隱瞞,直接表現出來了,餘媽媽試探的想拉住餘杳杳的手,但是餘杳杳側過身子躲開了:“有什麼事情,說吧。”
餘夫人尷尬一笑:“沒什麼沒什麼,就是謝謝你送我的衣服,我穿的很合身。”
什麼衣服?餘杳杳的腦子想了一會兒,纔想起那天的烏龍,助理一號誤會之下,給餘夫人訂的衣服,餘杳杳揶揄了一句:“嗯,你喜歡也沒見你穿啊,不喜歡就不喜歡,不用在外人面前裝出一副母慈子孝的模樣。”說着,餘杳杳看向秦默。
秦默氣的咬牙,餘夫人伸手攔住他,又和餘杳杳解釋:“沒有,我是真的喜歡,這是你第一次送我東西,只是那衣服亮麗,你父親現在還臥病在牀,我哪有心思穿啊。”
餘杳杳摸摸下巴,倒是自己多想了:“隨你吧。”餘杳杳回了一句,就準備走了,婷姐那邊還有工作沒有處理呢,她不能不管,而且頭還有些疼,她想回去偷個懶。
“你站住!”秦默冷喝一聲,叫住餘杳杳。
餘杳杳頓了腳步,頭也沒回:“怎麼了?”
秦默衝到餘杳杳面前:“你給餘阿姨道歉!”
餘杳杳滿頭問號:“你在和我說話?你踏馬是不是有病啊?!”
餘杳杳推開秦默,繼續往門口走,手都搭在門把手上了,又被秦默攔了下來:“你怎麼能這麼粗鄙?餘杳杳,父母在你眼裡是什麼?”
方兒站在門板,聽到門裡的動靜,她直接推門進來,看到餘杳杳正在和秦默對峙,她沒有任何思考,直接護在餘杳杳面前,瞪着秦默:“你想幹什麼?”
秦默拉開方兒,繼續與餘杳杳對峙:“你不該那樣和餘夫人說話。”
餘杳杳頭疼至極,眼前這人還在墨跡,見秦默把方兒拉走,餘杳杳一下就火了,她直衝向秦默,一拳過去,還沒打到秦默,餘杳杳暈了!
方兒接住餘杳杳:“老闆,杳杳!”她不顧病房裡有沒有患者,方兒現在心裡只有自家老闆。
餘夫人急的跑了過來,秦默打橫抱起餘杳杳進了另一間空的病房,方兒和餘夫人擔心的站在牀邊。
秦默檢查了餘杳杳的身體,幾分鐘後,他收了儀器,放心的站在牀邊:“沒什麼事兒,就是這幾天太勞累了,沒吃飯,也沒休息吧?”這句話是問方兒的。
方兒眼眶含着淚點點頭,還好還好,她剛剛都要要嚇死了:“老闆已經三天沒有睡覺了,不是,是進了公司,到現在一個禮拜多了,她睡的覺還不到二十四小時,飯也是有一頓沒一頓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吃壓縮餅乾,這也沒什麼,她這些年演戲都這麼過的,可是以前好歹轉場的時候,她能在房車上睡一覺,吃些我們給她帶的熱飯,可是這幾天,她天天把自己關在辦公室,會議室,因爲帶的人多,不想一走一過引起辦公室員工的注意,她一天都不下樓一次,能在辦公室坐着就都在辦公室坐着學習。”方兒越說越替餘杳杳委屈,眼淚也啪啪的掉。
秦默聽完,不禁開口:“怎麼會?那些明星我看一個過的比一個好,何況她背後還有餘家,她怎麼會把自己過得那麼慘?”
方兒擡起頭淚眼朦朧的看向秦默,語氣平和:“不要說她慘,老闆說過,她做的任何事,都不是賣慘!她也最煩別人說她賣慘!她只是付出她自己能做的而已,這種努力很難,但是她想要的更難,所以這份努力,不是慘,是般配!你說餘家幫她?我認識她八年,別說整個娛樂圈,就是我們這些日日在她身邊的人,都是這幾天才知道的她的身份,她這麼多年,餘家沒幫襯過一點,她一步一步從一個跑龍套的,走到影后的位置。娛樂圈是個大染缸,多少乾淨的人進去被染了色,可是杳杳從來沒做過任何違背自己心思的事兒,她寧可坐在馬路邊吃盒飯十年,也不願意去陪那些骯髒的老總一夜!她的容貌謀略,如果想淪陷,現在國際影后都不在話下,她這些年在劇組拍戲,吻戲都找的替身,她一萬個小心怕別人說她髒,她愧對自己的良心。可到現在,你憑什麼三言兩語就來指責她!還說她有餘家幫襯,你看到了?餘家人什麼樣我沒全都見過,可是餘淇淇日日嫌棄老闆骯髒,現在餘先生病了,還不是杳杳舍了一切,回來幫他?!那些難得的工作,除了我們陪過杳杳的,沒人能體會她舍下時剜肉一般難捨的心情!你平時看一個國際大牌的代言隨處可見,可你知道她花了多少心思,多少努力才爭取到?現在倒好,餘夫人的一句話,餘家家族的大帽子一扣!她不得已把那些工作全都扔了。你們不清楚、不過問!還對她一味地要求,指責!你們只會上嘴脣碰下嘴脣的輕鬆一說,你們永遠體會不到她身處其中,做這些事情的難處!”方兒說了很多,最後一伸手,請面前的兩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