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無言。
顧梓璇真是長了二十六年，心從未這麼凌亂過。
再三看看手機，她不再等待，飛撥去電話，“封成瑾，你這是做什麼？”
寧靜的夜裡，封成瑾的音色很喑啞，似乎準備入睡，他的語調慵懶，又帶着抹獨特的淺笑，“不做什麼，去買套你喜歡的房子，缺了說。”
“……”顧梓璇更加凌亂，深吸一口氣，她道：“封先生，我想我們不必要……”
“不必要什麼？五百萬很多？”封成瑾翻了個身，側躺。
顧梓璇抽脣，知道五百萬對他來說是不多，以他的身價，別說五百萬，高興了隨便送人一套幾千萬的別墅都不會眨個眼。
可，她抿了抿，堅持道：“封先生，我不認爲我們的交情深到你需要這麼大方。”
封成瑾笑了，“顧小姐，你不會認爲我買那份文件花的比這少吧？”
嗤嗤的低音讓顧梓璇臉燙啞口。
“更何況大頭都花了，也不在乎這點。你既然目前無安身之所，去買套房子，你的性子應該也不會在餘小姐那久住，以備不時之需好了。”
娓娓道來是顧梓璇今年聽過最溫暖的關心，不重。
卻淺淺的在心口上留下一道痕跡，一種懂她內心最深想法的痕跡。
微顫着心底，她握着電話。
良久，道：“封先生，謝謝你的紳士風度與不計較我往日過失的涵養，只是這人情我不能欠，即便你當做只是這次合作多花了點成本，我也不能這麼做。謝謝你了，你卡號多少，我給你打回去。”
電話那端，封成瑾笑意也更淺，“哪那麼多客套，你要是真覺得欠着了，就好好做企劃案，亦或者改口喊我成瑾？”
“……”電話這端，顧梓璇愣了一下。
封成瑾低笑，道：“所以沒必要，很晚了，睡吧。”便掛了電話。
聽着耳邊的忙盲音，顧梓璇心有些漣漪。
不知道爲什麼，她有種感覺。
雖然封成瑾的話更像是在說他們是朋友了，這種舉手之勞不需要。
但她總覺得，若他在她面前，或許會伸手在她髮絲上揉一揉，然後輕攔進懷。
錯覺嗎？
晃了晃頭，顧梓璇驅散開那一瞬間萌生在心底可笑的怪異。
看着手機中那突兀的工行短信，低嘆一口氣，合機睡覺。
不管怎樣，她還是要還給他！
……
電話的另一端，平湖區邊郊別墅內。
封成瑾在夜色中單臂墊頭，一隻手把玩着手機。
他的牀很大，邊上是連成片的落地窗，視野好到近乎可以掃視到整個別墅區。
想着自己先前差點多打出去的一個“0”，他指尖在手機殼上輕叩了一會兒，將手機放在牀頭櫃上連着充電，自己着順着被子滑下。
側身準備入睡的時候，凝視着旁邊空蕩蕩的枕頭。
他微怔，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墨瞳深邃凝視了一會兒，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