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裂肺的痛哭,就好像剛出獄時候的彷徨,聲聲絕望,句句啼血。
眼淚滾燙地灼燒着臉上白嫩的肌膚,融化了臉上的妝,融化了心上剛剛生起的結痂,那一道道流血的傷口,再一度在他的面前展現無遺。
奈何,在楚梧良的面前痛哭。
是否,已經向他低頭,許絡馨受不了了這樣的打擊,要低頭,要認錯,要服輸?
她閉上了眼睛,掏出了衣服抖動的手機,悲傷的《白月光》,便好像是一陣洶涌的濤水那般撲來。
“白月光,心裡某個地方,那麼亮,卻那麼冰涼,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想隱藏,卻欲蓋彌彰……”
絡馨睜開了眼睛,下意識的擦了擦眼角,出來的這幾個月,已經哭得太多次了,流太多的累了,每一個擦淚的動作,已經是習慣。
然而,習慣,又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習慣哭,習慣受傷、習慣走投無路……那麼,痛覺深入全身的經脈,只有萬念俱灰、輾血成灰的痛。
“絡馨,你沒事吧……你現在在哪裡?我擔心你!”伊琳緊張地追問着,在廳裡走來走去,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
“伊琳,帶我走,來帶我走……嗚嗚嗚,我不要錢了,什麼也不要了,我只要離開……”
她聲音沙啞地喊着,心,很痛,彷佛被人用刀狠狠地在上面刻着字,一筆一筆,每動一下,扎中的確是最痛的地方。
該醒了,楚梧良根本就不會幫左雲飛,這個世界太可怕了,只會哭的弱者,是有被欺負,跪在地上求饒的命。
沒有人安慰,沒有人同情,更沒有可憐,這便是現實。
楚梧良坐在柔軟的沙發上,眉頭緊皺,神色黯然地吸着煙,他,只不過是想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而已,好好呵護,可,她奈何這般拒絕?
聽着她悲慼的哭聲,她苦澀的眼淚,若是他心上滴落的血,一滴一滴,從千瘡百孔中噴出,地上,很快是鮮紅的一灘。
他很是不解。爲什麼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左家,而,從不爲他打算一下。他已經放下姿態來低頭認錯,求她,她還想怎麼樣?
想到這裡,內心好像有着一股灼熱的火,燃燒着五臟六腑,然後在血液中流通,灼傷每一個細胞。
楚梧良大力地打了一拳柔軟的沙發,上面,還殘留着他們剛纔*的殘液,冷笑了一下,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疊支票,“刷”的一下,寫了二十萬,擺在前面的桌子上。
然後,好像一隻落敗的公雞那般,走出了包廂。
是的,他認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