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資料飄出一張照片,顫悠悠落在他腳邊,慕巖俯身去撿,可看到照片裡的情景時,他全身頓時僵住。
慕巖瞳孔微縮,五指僵硬,薄脣緊緊的抿在一起,那一刻,他竟然有種想殺人的衝動。他彎腰拾起照片,目光冷冽如冰,他用力捏着照片,手背上泛起幾條可怖的青筋。
他深吸了幾口氣,才勉強將心底翻騰的怒氣給壓制住,好,很好,非常好。他在公司努力幫她解決她闖下的禍,她倒好,不老老實實待在家裡,卻跑出來招蜂引蝶!
他看着照片上楚服一臉柔情的撫摸她的臉,而她羞澀的垂下頭,酸的牙齒都要掉光了。曾幾何時,他的觸碰只會讓她驚懼不已,活似他要強/奸她似的,
慕巖越想越氣,若是此刻盧謹歡在他面前,他一定將她撕成碎片。可她不在,他只能拿手裡的照片泄氣,心裡暗惱她是個不識好歹的女人!
直到將照片撕成渣渣,慕巖還不解氣,孩子氣的狠狠跺了幾腳才甘心。他拿起資料看起來,想看看到底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傢伙連他的女人都敢動。
這一看下來,他氣得不輕,原來楚服的母校就是h大,兩人在校就認識,難怪舉止那麼親暱,難怪她抗拒他的觸碰,原來不是爲了衛鈺,而是爲了這個叫楚服的男人!
慕巖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一時又酸又澀又難堪,一時又覺得自己像個白癡,任她玩弄於鼓掌間。他怎麼會以爲她偶爾流露出來的脆弱讓人心疼呢,像她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心疼。
好不容易到了下班時間,慕巖像一陣風似的刮出慕氏大廈,驚得秘書室衆人面面相覷。自慕巖就任總經理一職以來,他從來沒有準時下班過,有時候甚至通宵都在公司處理文件。
盧謹歡與楚服分開之後就去了盧宅,她有好些天沒看到沈潔了,她很想她,所以打算趁着有空過來看看。車駛進盧宅,衛希蘭不在家,傭人說她帶盧謹純去法國參加鋼琴演奏會了。
盧謹純從小就有音樂天賦,14歲就過了鋼琴八級,更有着東方“李斯特”之稱。再加上衛希蘭苦心栽培,她在y市也小有名氣。
與盧謹純相比,盧謹歡這一生過得規規矩矩,爸爸喜歡經商,她就學工商管理,衛希蘭喜歡插花,於是她去學插花,只爲了討好他們,讓母親沈潔在盧家能夠因她而驕傲。
一直以來,她都是爲了別人的喜好而活着,漸漸的,她忘記了她喜歡什麼。
偶爾看到盧謹純坐在白色鋼琴前,手指優雅的在鍵盤上舞動着,她會心生豔羨,會憧憬自己坐在鋼琴前演奏音樂,拿音樂去打動別人。
可這一切,都只是夢。
從媽媽爲了能讓她認祖歸宗而斷掉一條腿的那天起,她就再也沒有可以任性的資本。出生在這樣的家庭,她連怨恨都不能,只能拼命充實自己,拼命不讓媽媽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