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宴現在有些懵,但還是略微帶着笑意地看着意知。
“否則你怎麼可能單手抱着孩子都這麼熟稔?當初蔣臨川到你身邊的時候也已經是大孩子了不需要抱了,不可能是抱蔣臨川練出來的,我只能夠想到是抱別的女人的孩子了。”?意知低聲喃喃。
蔣宴忍不住彎了一下嘴脣,他怕自己再不說,意知會接着胡思亂想。
“別瞎想了,是我跟併購部的一個女高管學習過,她有過兩個孩子,教了我該怎麼抱孩子。”蔣宴之前是做過功課的,還特意買了娃娃抱在懷裡學習。
意知一聽心底頓了一下,沒想到是自己誤會了蔣宴了......
但是她面子又下不去,只能夠頷首:“哦。償”
蔣宴附身過來,低頭吻了吻意知光潔的脖頸:“辛苦了,寶貝。想要什麼獎勵?”
意知最是受不了蔣宴這樣叫她,雖然他也很少這樣叫她……
“獎勵?”意知愣了會兒神,蔣宴的心思細膩她是知道的,但是卻不知道他會想這麼多,畢竟這段時間他也很忙。
“恩。”蔣宴從身後抱着她,將她瘦小的身體抱在懷中。意知生性體寒,即使是在滿是暖氣的別墅裡面也覺得冷的厲害。被蔣宴抱住之後纔算是稍微溫暖了一些。
“不用獎勵。”意知淡淡開口,“孩子也是我的。”
她其實是一個不怎麼浪漫的人,比起蔣宴而言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爲從小她都在寄人籬下,在來到蔣家之前生活環境也並不是很好,能夠平淡生活已經是她終生奢望的了,談何浪漫。
所以在蔣宴提出要給她獎勵的時候,她覺得並不需要。
“好好想想,只要我力所能及。”蔣宴的話語簡潔,鼻息撲在她的脖頸上面。讓她覺得脖頸上面很是酥麻。
“那萬一你做不到呢?”她故意刁難。
“我會盡力去做到。”
“我還沒想好,可以保留這個機會嗎?”意知喃喃,她想要攥着蔣宴給她的這個機會,不捨得輕易用掉。
“可以。”
此時,蔣家的門被打開了,是直接從外面用鑰匙打開的,意知不用想都知道是蔣臨川。
除了她跟蔣宴之外,也只有蔣臨川有別墅的鑰匙了。
這段時間蔣臨川一直都有去醫院探望過她跟孩子,只不過每一次都沒有停留太久,因爲他自己也需要休息。
蔣臨川進來的時候看到意知正在蔣宴的懷裡面,閉了一下眼睛:“你們在幹嘛?”
“你怎麼過來了?”蔣宴鬆開了意知,單手抄兜,看着玄關處正在換鞋的蔣臨川。
他撐着柺杖,現在走路已經能夠稍微平衡一些了,比之前要好得多。
但是他現在仍舊不適合安裝假肢,還需要這樣依靠柺杖走很長一段時間的路。
意知是很想看到蔣臨川的,但是每一次只要看到他的腿,彷彿就有一個聲音在提醒着她她曾經做錯過事情,害的原本應該陽光開朗的少年丟了一條腿。
她的臉色微微變得有些慘白,但是還是強顏走到了玄關:“你不在家裡好好休息跑過來幹什麼?”?“怎麼?你不想讓我來打擾你跟我哥還有那個小不點?”蔣臨川對蔣宴的依賴是很深的,亦父亦兄。
“人家有名字的,叫團團。”意知立刻糾正蔣臨川,蔣宴此時已經走向了廚房,今天他下廚親自熬湯給剛剛出院的意知喝。
“團團?也太俗了吧?肯東是你取的。”蔣臨川皺着眉心,走到了一旁的嬰兒籃子裡面,此時陳姨將孩子放到了嬰兒籃裡面,蔣臨川低頭看了一眼,這還是他頭一次這麼近距離地接觸這個孩子,之前在醫院都是隔着厚厚的防護玻璃看到的。
“你跟你哥的反應還真的是一樣。我取的,不行嗎?多萌啊。”意知嘟噥着。
蔣臨川伸手去碰團團的手指:“團團,你眼睛可真大啊,跟我哥長得一摸一樣。”
意知看到蔣臨川很喜歡這個孩子的時候心底也覺得溫暖了許多。她希望自己能夠跟蔣臨川走得再近一點。
“對了,你說這個孩子應該叫我什麼?”蔣臨川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一般地開口,回過頭去看向了意知。
意知聽罷愣了一下,剛剛想要脫口而出手叫”叔叔“的時候,忽然又發現不對。
蔣臨川看到了她臉上微微的吃驚,頓了一下之後有些尷尬地彆扭地開口:“到底應該叫叔叔還是叫舅舅?”
意知在聽到“舅舅”這個稱呼的時候,心底略微動了一下。
舅舅......孩子稱呼媽媽的弟弟纔是叫舅舅的。蔣臨川的意思毫無疑問是在告訴意知,他已經承認他是她弟弟了......
意知的眼眶有些溼潤,不知不覺地就紅了。
“叫舅舅吧。”意知笑了一下,儘量讓自己表現地鎮定一點。
“團團,叫舅舅。”蔣臨川自己還是個孩子,對着團團在說話,逗地團團手舞足蹈的,沒有心思睡覺了。
意知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爲什麼,她現在頓時覺得自己有一種媳婦熬成婆的感覺。
她伸手拍了一下蔣臨川的肩膀:“你先跟團團玩,我去廚房看看蔣宴。”?“恩。”蔣臨川滿臉的羞稔,好像很不好意思似的。
今天的晚飯讓意知覺得吃的很舒心,蔣臨川今晚在別墅住下了,蔣宴在主臥裡面給團團放了一張小牀,晚上團團就睡在小嬰兒牀裡面。
意知將團團哄睡着之後才上牀,此時的蔣宴剛剛忙完工作從書房回來。
“團團睡着了?”蔣宴進門,脫掉了身上的外套。
意知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恩,睡着了。”?蔣宴掀開被子的另外一角,躺了進去。意知枕着枕頭的時候覺得特別疲憊,好像下一秒就能夠馬上睡着一般。
“意知。”?“恩。”今天很奇怪,平日裡面蔣宴是不會這麼主動叫她的名字的。
“霍瞳那邊有消息了。”
意知原本正有睡意呢,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一瞬間睡意一掃而空。
“警局不會又把她放了吧?”意知的眉心蹙在了一起。
“恩。”蔣宴頷首,“之前秦思明給了我一些掌控了霍瞳的證據,但是在警局那邊依舊不奏效。我動用了一些關係,但是霍家在這方面的根基很深,黎一清這一次是用了真本事,將女兒又救出來了。”?意知聽着覺得頭疼,她皺眉:“這還有沒有法律了?她間接害死了一條人命,難道不需要負任何法律責任嗎?”?“我聯繫了北城,正在着手準備起訴霍瞳的資料。”
“起訴......起訴有什麼用?黎一清能夠將霍瞳從警局裡面救出來,自然也能夠將她從法院裡面救出來。”意知伸手敲了敲腦袋。
“爺爺是因爲她去世的,我比你更加想要她繩之以法。”蔣宴伸手抓住了意知正在敲腦袋的手,想讓她稍微鎮定一些。
意知深吸着氣,覺得自己有些喘不上氣來了。
“關鍵是,現在你媽媽仍舊站在霍瞳那一邊。”意知仰頭看着蔣宴,認真開口,“縱然他們也知道了爺爺是因爲霍瞳纔去世的,但是他們都將氣撒在舅舅身上了,你媽媽現在仍舊在幫着霍瞳。”?意知也是聽到陳姨說的。在她住院的那段時間,陳姨說蔣母仍舊在四處幫霍瞳奔走,想要將霍瞳從監獄裡面救出來。
蔣母這麼做,無非就是想要在蔣家繼續佔據自己當家主母的位置,她需要自己的兒媳婦有一個足夠強大的孃家,受她控制和擺佈,哪怕這個兒媳婦行爲低劣,只要表面上是個名媛,端莊美麗就足夠了。
“無論是蔣家還是蔣氏,現在都是我說了算。”蔣宴的聲音沉穩,像是要給她吃一顆定心丸。
意知的心卻仍舊是亂的:“你說,你媽會不會傷害團團?”?“你覺得我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蔣宴皺眉,對於意知的不信任有些不悅。
意知滿臉難受:“就怕防不勝防。”
蔣宴沒有多說,他知道再跟意知糾纏也只是說多無益。
意知在家裡面休息了一段時間,過了月子期之後纔出門。
這段時間蔣宴開始跟霍家打官司了,蔣宴算不上忙,真正忙的是尹東,官司的事情全部都交給了尹東,靳北城那邊壓力也是很大。畢竟霍家不是普通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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