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晚上,將士們都在修整歇息,伙頭班卻忙的熱火朝天,王師傅帶頭蒸了饅頭包子,又做了幾大鍋肉湯,飯食也就準備得當了。
二牛還在拉着阿彥說話,“阿彥,別看王師傅生氣起來嚇人,做飯手藝沒的說,肉湯饅頭香飄十里,將士們聞着味就過來打飯了。”
阿彥正想問他話,誰料各個營帳的人都過來了,排着隊等着拿飯食,二牛朝阿彥擠擠眼睛,意思是看,我說的沒錯吧。
阿彥只能把問題咽回肚子裡,趕緊幫着端饅頭盛湯,將士們和伙頭班的人早就熟了,猛然看見阿彥覺得陌生,不禁問他是哪裡來的,怎麼之前沒見過。
二牛在旁邊大大咧咧地出聲:“他叫阿彥,是小六子的表弟,剛當差沒多久,我說你們可別想欺負他,小兄弟是我罩的。”
阿彥抿抿嘴,笑着跟大家打招呼,本就長的粉雕玉琢,這一笑差點把人魂都勾走了,將士們看着阿彥發愣,連饅頭也不要了。
二牛見勢趕緊趕人走,阿彥鬆了一口氣,又是對二牛道謝,心裡卻忍不住叫苦,等到飯食發的差不多了,阿彥跟二牛閒聊天,“二牛大哥,咱們只做將士們的飯食,將軍們吃什麼啊?”
二牛正手腳利落地往鍋里加水,聽見他問話憨憨一笑:“咱們伙頭班只負責將士們的飯,將軍的飯食有別人準備,將軍們哪能和咱們吃的一樣啊。”說完站起身,拿起放在旁邊的饅頭遞給阿彥,“餓了吧,先吃個饅頭墊墊,我給你留了塊肉,一會吃了再睡覺。”
阿彥接過饅頭,又開口詢問:“二牛大哥,將軍們的營帳在哪裡啊?”
二牛疑惑地看阿彥:“你問這個做什麼?將軍們的飯有專人送,咱們不用管這個。”
阿彥緊張地又結巴了:“我,我是,我聽我哥說,將軍長的英明神武,功夫還厲害,我想看看,嘿嘿。”
二牛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你這老鼠膽子,怕是沒到那就被當細作拿下了,將軍們的營帳,你就從那兒,一直往裡走,走到頭,正中間三個大帳就是了。”
阿彥笑着答應,見沒有什麼事要忙,拿着饅頭回了營帳,一到營帳卻傻了眼,原來伙頭班除了大師傅,剩下的人分成兩夥住在營帳裡,一想到要跟五六個男人同住,阿彥心裡止不住地惡寒,但也沒有辦法,現在如果暴露身份,一定會被送回去,大不了就住幾天,等到了北疆再說。
阿彥三兩口吃完饅頭,合衣躺到角落的牀鋪上,覺得沒意思,偷偷摸摸從包袱裡拿出畫本子,一邊看一邊傻笑,二牛吃完飯回到營帳,見到阿彥覺得納悶,於是走到他旁邊。
“阿彥,你不去洗洗澡啊?”
阿彥擡頭一愣:“啊?”
二牛嘆口氣:“現在不洗,過幾天到了北疆,那冷的厲害,可就洗不上了。你身子這麼弱,可受不了那寒氣。”
阿彥嚇得目瞪口呆,不會吧,那自己豈不要發臭了……
“啊,我,我一會去洗好了。”
二牛奇怪地看他一眼,也沒多想,躺在他旁邊,不一會便鼾聲如雷,阿彥將手放在額頭上,開始爲自己的未來擔憂。
將軍大帳。
簫劍和爾泰正在研究北疆地形,北疆地勢高氣候酷寒,不利於作戰,尤其對方還有巫蠱之術。
爾泰看了一會只覺得頭痛,解開鎧甲躺在榻上,心裡想着小燕子,不知道是不是還在哭,有沒有生氣,分開還不到一天,他已想她想的入骨了。
簫劍搖搖頭倒杯茶,“平日看你雲淡風輕的,像現在這樣跟個喪雞似的倒是少見。”
爾泰冷笑瞪他一眼:“等你以後有了心上人,最好還能像現在這樣。”
簫劍倒愣住了,心上人,不知怎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張明媚如花的小臉,思緒也跟着亂了。
爾泰見他沒出聲,一臉癡呆的樣子,嗤笑一聲:“怎麼,想起誰了?”
簫劍回神重咳一聲,瞟一眼爾泰:懶得理你,遂躺在對面準備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