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人數增加,隨第二批特戰隊員一同前來的還有五名軍醫,可以對傷員就地實施治療。另外還有五輛吉普車與其拉動的五門92式步兵炮,特戰隊沒有重火力武器,對上敵人大部隊時很容易吃虧,步兵炮和吉普車的到來讓特戰隊有了與敵人硬碰硬的實力,還可以讓戰術的使用更加靈活多變。
吉普車採用的是二戰美國經典的威利斯吉普,這種結構簡單、越野能力強大、功能多樣的吉普車同可口可樂、雷朋眼鏡、zippo打火機一起隨着美國大兵的使用聞名於世。惠州汽車廠還沒有投產,現在的五輛吉普車是鋼鐵基地生產的,因此不能大量使用,而且吉普車不但需要拉動步兵炮,還要攜帶炮彈、油料、汽車零件等物資,不能載人,特戰隊員的機動工具還得靠自行車。
補給完畢、休整半天后特戰隊繼續出發,呂茂仍舊擔任特戰隊長,人數的增加和火力的增強讓呂茂意氣風發。配備二戰時期武器的特戰隊,以這樣的火力強度足以應對上千名敵人。不過還是不能大意,聯軍裝備的火炮質量雖然比不過92式步兵炮,但數量足夠。而且92式步兵炮有效射程超過兩千米,足以對抗這個時期的克虜伯火炮,聯軍裝備的火炮大多爲速射炮,口徑小、射程近,92式足以應對。
特戰隊此次的作戰目標直指天津,天津現在是聯軍最重要的補給中心,不但有聯軍的軍火物資,還有他們從各地搶奪的財物,現在堆積在天津等待裝船運回。更重要的是,聯軍在前期的作戰中繳獲了天津武庫,裡面存放有大量的先進的槍支火炮和彈藥。聯軍一開始並沒有攜帶大量的武器彈藥,火炮也不足,天津武庫爲其後續的作戰提供了最大的支持。
近代華夏有太多的、讓人無法直視的恥辱回憶,誰能想象一個裝備當時世界上處於先進水平的軍隊會被輕易的擊敗?能與滿清相提並論的大概只有奧斯曼帝國了。英國公使事後給其政府的報告中提到了繳獲的清軍武器裝備:大約256門各口徑火炮、三萬支具有最新標記的毛瑟槍和曼裡徹式來複槍、3萬把刺刀、軍用品及其他,約合二百五十萬英鎊。英國公使提到,曼裡徹式卡賓槍的類型,比供給在華的奧匈部隊的那些卡賓槍甚至更爲新式,那些克虜伯大炮絕對比德國人所有的大炮甚至更爲新式。隨着聯軍人數的增多,許多武器彈藥直接從天津武庫調集。丫的,滿清無能,丟了武庫讓外國人看笑話,這回特戰隊執行的任務就是炸了那個武庫!
從特戰隊登陸補給的秘密地點到天津不到三十里的路程,這支隊伍剛走出半個小時就不得不停止前進。眼前的景象讓衆人無法保持沉默,即使他們只是流水線生產的基因人,但他們已經被植入了民族主義和愛國主義精神因子,在這方面他們有着自發的情緒。
“一中隊第一小隊前去偵察,其餘人保持警戒!”呂茂眯着眼睛看着前方几百米外的小鎮,那裡正冒着濃濃的煙塵,一些地方還在燃燒,遠遠地可以看見街道上躺着不少屍體——這是一個屠殺現場!
攤開地圖,根據標示,這裡是離天津城二十里的大車集鎮,是一個貿易小鎮,南方來的商人會在這裡休息買賣,和平時節應該車水馬龍,但此時已是一片死寂。
“報告隊長,小鎮裡沒有聯軍的蹤影,但應該剛離開不久,粗略偵察,小鎮被洗劫一空,死難者衆多,還沒有發現倖存的平民。”偵察小隊回來彙報,呂茂狠狠一咬牙:“一定是聯軍那羣畜生乾的,第二中隊,馬上尋找痕跡追趕,帶上五門步兵炮,爭取在他們回到天津之前追上並消滅他們,一個不留!第一中隊隨我進入小鎮,救助傷者。”呂茂下令道,第二中隊由第二批到達的特戰隊員組成,得到命令後迅速穿過小鎮前去追擊。
基因人植入的歷史記憶並不詳細,他們只知道聯軍在中國燒殺搶掠,卻不知道詳細的內容。當時的報道這樣描述:各國洋人俱以捕拿義和團爲名,三五成羣、身跨洋槍、手持利刃,在各街巷挨戶踹門而入,臥室密室,無處不至,翻箱倒櫃,無處不搜,稍有阻攔,即被戕害。居民四面逃遁,兄弟妻離子散,面目慘淡,婦女任人凌辱亦有之。八國聯軍進入北京城後發現,每一口井內都有幾具女屍!
第一中隊進入小鎮,並以小隊的形式分散開來,尋找倖存者,救助傷員。搜索發現,小鎮街道上躺滿了被害的平民,男女老幼都有,偏僻處還可以發現被凌辱死亡的婦女,每家每戶都被聯軍闖入,財物被搶、人員被害,慘不忍睹。特戰隊搜索過後竟然只找到了十幾名倖存的平民,其餘的全部被殺害,倖存者也是膽顫驚驚,面對隊員說不出話來。
第二中隊正在追擊途中,很有可能發生戰鬥,而且這裡離天津太近,隨時會遭到駐紮在天津的聯軍支援,不能在小鎮久留。看着滿地的屍體,呂茂也只能無奈的下令離開,沒有時間幫助鎮民收拾了。
“集合,留下我們攜帶的糧食,分給倖存的鎮民,我們必須儘快與第二中隊匯合。”呂茂命令道,小鎮被洗劫一空,想必也沒有留下糧食,特戰隊只能提供這麼點幫助了。
“大人,請問你們是否是山東義和團?去往何處?”一個衣着還算整齊的中年人眼看特戰隊要走,壯着膽子上前問道。
“我們是自發組織打擊洋人的義勇軍,不是義和團,現在將要去追擊毀掉這裡的那些洋人。對了,你可知道來此的洋人有多少?”
“大人,來的洋人大約有三百多,在下經商至此,見機不妙躲在了地窖裡才逃過一劫,只能大致說上個數目,不一定準。但在下多年經商,與洋人也打過交道,聽他們的口音應該是英吉利人,早先天津也有英吉利人的洋行,在下從那裡進過貨物。平日裡看洋人趾高氣昂,但還算和氣,沒想到竟是一羣畜生!”
呂茂沉吟一會,想到一個主意:“你叫什麼名字?與附近的村民可熟悉?”
“在下名叫張德壽,只是臨時前來做生意的商人,老家在山西,跟隨前來的夥計只有一個活下來,與這裡的村民也不熟。不過那位是附近有名的鄉紳,在附近還有宅院,大人有什麼事可以問問他。”張德壽轉過身回到倖存者中,拉出一箇中年人,這個中年人面容憔悴、虛弱不堪,看來是嚇得不輕,現在還沒有緩過來。
呂茂向這人拱拱手,問道:“請問尊姓大名?”
“小的徐茂才,大人啊,可要爲我們做主啊,我們一家老小全被那羣畜生殺了,我是和小妾躲在一間密室裡才活過來,老孃兒子全都沒了!”說着此人終於忍不住大哭起來。呂茂本來是想潛入天津後想辦法把那些聯軍搶奪的財物搬出來,而這些當地人能幫上忙,現在這個徐茂才大哭不止,精神幾近崩潰,其餘的倖存者也是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只能暫時放棄這個打算,等與第二中隊匯合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