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到底做了些什麼是不是違法的你心裡應該比誰都清楚更重要的是他們也不會忘記你掌握着這些對他們不利的證據試想一下如果東窗事發他們可能不把你咬出來嗎?”鄧原非常認真地看着於四“你配合警方不是在幫助我們而是在幫助你自己你覺得呢?”
於四愣了一下低下頭思考了起來
鄧原知道於四在顧慮什麼?說出來那幫人知道了會想辦法滅了他不說出來案子查明後他於四也沒有好果子吃所以說與不說於四都將面臨着一定的威脅就看於四把寶壓在哪一邊了是警察這邊?還是犯罪團伙那一邊?鄧原相信於四最終會配合警方的他也不接受薊縣之行是一場空的結果但是如果逼於四太緊了可能會造成適得其反的效果
於是鄧原緩和了一下口氣說道：“我可以告訴你我們此次來薊縣的目的不是針對那一團夥而是因另一個案子具體的案情我沒必要告訴你我只能說這個案子的重要嫌疑人與你們縣裡的這個團伙有着密切的關聯也曾經是你們這裡的人所以你不用擔心太多我們完全是順着這個嫌疑人找到這裡來的你聽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於四猛地擡起了頭他當然聽明白了鄧原的意思也就是說如果說出所有自己知道的那個團伙不會想到是自己因爲警方是從另一個線上順藤摸瓜找上他們的那麼根本就沒有什麼可顧及的了於四試探性地問道：“你說那個嫌疑人曾經是我們這裡的人?誰啊?你們要是不方面說就算了我也就是好奇”
“正好我也要問你呢他叫朱永義你應該知道他跟那一夥人的來往很密直到現在”鄧原心裡笑了看於四的反應應該是跟警方配合了
“朱永義?”於四一邊嘴裡輕念着這個名字一邊微低下頭像是在思考着什麼
“噢我忘了朱永義是他現在的名字他在你們這裡的時候叫朱孝人曾經就職於殯儀館想起來了吧?”鄧原鼓勵性地提示於四“我想知道朱孝人跟這個團伙的關係以及這個團伙究竟都在幹些什麼?”
“呵他啊我知道他挺神經質的那麼一個人”於四看着帶有期待目光的鄧原突然想起了什麼“哎呦瞧我都沒招呼你們坐下呢來快坐坐下說哪能讓客人一直站着啊”
對於於四的突然熱情鄧原有些哭笑不得都這個時候了還客套上了鄧原攔住了要起身的於四和大兵及鬍子隨便地找個地方坐了下來直奔主題地又問道：“請你說一下朱孝人和這個團伙的事你知道多少就說多少”
於四清了一下嗓子慢慢地說了起來：“朱孝人吧我充其量也就是知道這麼個人談不上認識他在薊縣曾經乾的那點兒事想必你們也已經知道了是一個有特殊癖好的人甚至可以說到了極端癡迷變態的地步我想可能就是因爲他的這個特殊癖好才與那夥人搞在了一起至於你們要找的那個團伙是由一些人自發組織起來的什麼時候開始的我不太清楚至少我入那一行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存在了你們知道那些個喜歡收藏古董的吧?還有那些個戲迷票友?每一個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自己的興趣愛好只不過方式和所喜好的程度各不相同有那麼一些人就是對皮膚有着深厚的興趣而那個團伙就是爲這些人制作各種皮用品”
“你能說得具體些嗎?據我所知那夥人都是做成人用品生意的難道?”鄧原打斷了於四的話皮膚這個詞太關鍵了關鍵到一個念頭自腦子裡一閃而過
“嘿嘿你們也猜到了吧?”於四的臉上泛起一個怪異的笑容像是輕蔑的嘲笑又有些得意的成分存在“就是你們想得那樣不要懷疑自己的判斷也不要認爲自己的想法有多齷齪事情就是那樣的你們知道有多少成人用品裡是可以用真的人皮來代替的嗎?噢不對應該說是本來就應該是真皮的東西被別的合成製品所取代如今真的皮膚又把自己的市場爭取了回來那些個對皮膚有着深厚愛好的人摸到或者使用到用人的真皮製作出的成人用品那是啥感覺?快感絕對的快感!所以說人嘛終究還是動物雖然戴了一頂高級動物的帽子但還是動物免不了有時候大腦受下半身的指揮”
快感?鄧原沒有感覺到他只是覺得一陣陣地反胃鄧原雖然沒有接觸過成人用品但多少也知道一些他實在不明白那一個個看着就讓人難受的東西怎麼會有那麼多人愛不釋手?與真人共爲之那不是更合乎正常倫理嗎?難道用了人皮製作出來的東西就真的跟真人一樣了?
鄧原掃了一眼鬍子和大兵這兩人的表情也有一些不太自然鄧原知道大家肯定都想到一起了再看於四頗有些幸災樂禍地看着自己估計這時候要真有那玩意在手於四沒準會津津樂道地向大家展示一番鄧原不會給於四表演的機會的他馬上問道：“知道那些真皮都是從哪來的嗎?”
“哎呦這……這我哪知道啊!”於四臉上的笑容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爲難的神情“我就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人物了要不怎麼讓他們給踢出來了呢!能知道這些已經不容易了也就是因爲這個他們嫌我礙眼才……不過其實這事你們也應該能想象得到這人皮還能從哪裡弄來啊?就像那個朱孝人一樣唄嘿嘿這都是我猜測的哈我也沒親眼瞧見”
鄧原看了於四幾秒微微一笑“也就是說他們都是怎麼交易的你也不知道了?”
於四更爲難了弱弱地說道：“那那是……自然的……了”
鄧原用眼神阻止了鬍子和大兵他們都清楚地知道一個剛剛還要跟警方講條件的人必定有有價值的線索那是他開價的籌碼不可能會是現在這樣的結果於是三個人就這麼定定地看着於四直到於四的腦門上冒出了汗
於四也深深地感覺到了這點看這架式不曝出點兒什麼料來這三位是不會離開的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啊!本來還指望僅存的那點信息能給自己討來些許的好處現在看來是沒希望了於四現在能想到的就是趕快把這三位請走至於其它的都無所謂了只要不騷擾到自己的生活就行了
於四故意地狠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叫道：“哎呦瞧我這記性真該死我怎麼能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呢?對不住對不住啊”
“想起什麼來了?”鄧原滿意的地笑了
“我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怎麼交易的但我有辦法讓你們扮作客戶跟他們進行交易這樣一來你們就能掌握到第一手的證據了至於以後的事嘛那就是你們警方的事了怎麼樣?這個可以了吧?”於四很認真地看着鄧原說道
鄧原皺了皺眉頭有些不相信似地看着於四“你一個很早被踢出來的人又什麼都不知道你如何讓我們混進去呢?”
鬍子和大兵也奇怪地看着於四他們覺得於四的提議太大膽了大膽得讓他們懷疑是否摻有水分?這到底是在協助警方呢?還是在給警方搗亂呢?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只不過……”說到這裡於四停頓了一下“這個辦法有一定的難度最後能不能成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你先說來聽聽可不可行的我們自己掂量”鄧原覺得與其找不到一條出路不如聽一下於四的建議也許真的就柳暗花明了
“有一個人在那個圈子裡非常出名有很多與他有關係的或者是打着他的旗號的人都受到了最優等的對待甚至是信任”於四環視了大家一眼“這個人叫裁縫”
“什麼?裁縫!”鄧原三人異口同聲地驚呼了起來
“是啊裁縫咋了?”於四被鄧原三人的反應嚇了一跳莫名其妙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我說你們怎麼這麼大的反應啊?難道你們也認識那個裁縫?”
鄧原僅用了幾秒鐘的時間快速運轉大腦裁縫怎麼又是裁縫?難道案子真的跟裁縫脫不了干係?於四嘴中所說的裁縫會不會就是楊波要找的那個裁縫?如果是的話案子興許真的就有了新的突破口可要是不是呢?湊巧重名?鄧原沒再猶豫他不能跟於四透露案子以免節外生枝於是他裝出很輕鬆的樣子笑着說：“不認識我們就是覺得裁縫這個名字太奇怪了好像跟你所說的不太搭吧?”
於四恍然大悟也笑着說：“嗨別說你們了一開始我也覺得奇怪呢這裁縫不是給人做衣服的嘛怎麼混到這個圈子裡了呢?後來聽的多了我才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不是不太搭是完全太搭了!”
鄧原疑惑地看着於四“噢?那你具體說說這個裁縫姓什麼叫什麼?我們掌握得越多對我們的幫助就越大你不是也說了我們要想混進去就得靠這個人了”
“唉……”長嘆了一聲之後於四又爲難了起來“我剛纔也說了有難度而這個難度就在於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裁縫不知道他真名叫什麼也更沒見過他都是聽別人說來的”
“你什麼都不知道還說個什麼勁啊?”一旁的鬍子插了嘴有些生氣的樣子。
鄧原瞪了鬍子一眼隨後又看向於四“沒關係你只要把你所知道的都說出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