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聲是陶越的。如您已閱讀到此章節,請移步到
陶夭夭一愣,她好象沒太聽懂,直覺心裡好彆扭。
哥和曲瀾爭什麼爭?
再說就算她不能和曲瀾一生一世,也不能真陪老哥一生一世。
老哥雖然現在還沒女朋友,沒打算成家,可老哥遲早會遇上命中註定的女人。
陶夭夭忍不住悄悄放輕腳步,向書房方向走去。
“你們兩父子能不能別吵了。”蘇曉慧的聲音透着濃濃的無奈,“陶越,聽媽的話,別和你爸吵了。你爸今天才贏了官司,心裡才舒服些,你這是給你爸添堵。你上樓去,該幹嘛就幹嘛!夭夭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回來,讓夭夭聽到這些話,她一定傷心……”
“媽,你真在乎夭夭傷心嗎?”陶越聲音透着無奈,透着涼意,“曲瀾一次又一次傷夭夭的心,總是把夭夭放在恆天國際後面,還和林夢青那個假惺惺的女人喝什麼交杯酒。夭夭心裡那麼難過,只能眼不見爲淨,不得不跑得遠遠的,不讓曲瀾找到,維持自己的心情,默默養胎。好不容易,她過了平靜的一個月,臉上有了血色,看上去又象以前那個快樂俏皮的夭夭。結果曲瀾一上門,你們就讓他帶走夭夭。你們難道也看中曲瀾是恆天國際代理董事的身份……”
“閉嘴!”向來不失長輩風範,不怒自威的陶潛,聲音前所未有的嚴厲,“夭夭和曲瀾復不復婚,在不在一起,都和你無關。他們都已經是成年人,夭夭肚子裡還有曲瀾的孩子,他們兩個人的事,他們自己會處理。陶越,我警告你,不要以爲夭夭依賴你,把你當親哥敬愛,你就可以插手她的婚姻。但夭夭的幸福,不是你說的算。也不是我們說的算,得夭夭自己說的算。”
門外的陶夭夭,不知不覺站住了。
爸媽疼愛,老哥也疼愛,她向來生活在愛的溫泉裡,可爲什麼此刻爸媽和老哥說的話,她越聽越不對勁……
陶夭夭不由自主豎起耳朵,貼着牆角聽書房的聲音。
正聽着,曲瀾也上來了。
陶夭夭伸出兩個食指,對着曲瀾打了個大大的叉叉,示意曲瀾別做聲。
看着陶夭夭神神秘秘的小模樣,曲瀾雖然不以爲然,但是爲了安撫自家的孕婦,還是乖乖配合陶夭夭,放輕腳步。
“陶越,你爸這些話都對。”蘇曉慧焦躁了,她本來中立,現在不知不覺站到陶潛那邊,“夭夭的幸福,得她自己說的算。我們誰也不能強制夭夭聽我們的。”
陶越繃緊着臉:“如果夭夭現在幸福,我就算心裡再苦,也會憋上一輩子。可是媽,夭夭現在不幸福。”
“誰說夭夭不幸福?”陶潛薄怒,“如果夭夭自己不願意跟曲瀾走,她會抵抗,曲瀾也帶不走夭夭。陶越,你別以爲,你真的瞭解夭夭的心思。她心裡現在是曲瀾,曲瀾現在是她最重要的人……”
“夭夭認識曲瀾才幾個月,憑什麼說曲瀾是夭夭最重要的人?”陶越低沉的語氣,慢慢轉爲激越,眸光隱隱怒火灼燒,透着惆悵和堅定,“如果八年前,不是因爲你的阻擋,我和夭夭就是彼此最重要的人。夭夭不會經受凌北帆的苦,後面更加沒有曲瀾任何事……”
“陶越,就算你爸那樣做,也是爲了你和夭夭好。”蘇曉慧用心勸導,聲音卻越勸越無力。
陶越冷冷凝着陶家二老:“無論如何,八年前你們毀了我和夭夭的未來,現在你們別想再毀掉我們的未來。爸媽,不管你們如何阻撓,這次,我一定要帶夭夭離開這兒。就算我和夭夭不結婚,我們也會在一起一輩子。”
“你糊塗了!”蘇曉慧真急了,“夭夭壓根就不知道,你們不是親兄妹,你這是讓爲夭夭好嗎……”
“”的一聲,門外傳來東西落地的聲音。
書房裡三個人,立即全部停下了。
蘇曉慧臉色一白,狠狠地盯了陶越一眼,快步出門。
門外,曲瀾懷中正擁着陶夭夭。
陶夭夭臉朝門口,眸子瞪得大大的。
神情恍惚,神思似乎已經飄移地球之外。
她的手袋,已經掉落地上,正靜靜地躺在那兒。
“夭夭,回來多久了?”蘇曉慧吃驚地看着陶夭夭。
這丫頭太安靜了。
是不是把他們剛剛說的所有話,全部聽到了?
蘇曉慧轉身警示了父子倆一眼,大步走向陶夭夭:“夭夭,你聽多久了?媽告訴你,你可千萬別理解錯了……”
蘇曉慧有些說不下去了。
不知道夭夭聽到多少,所以她連解釋都不好解釋。
而且陶越說那些話,壓根就無法解釋……
曲瀾靜默無聲。
他無法安慰陶夭夭。
該聽的不該聽的,陶夭夭都聽到了。
這丫頭對事情身來看得淡,能裝傻絕對就裝傻。可現在她這模樣,是不想裝傻了。
“夭夭,先去樓上休息。”曲瀾說。
先讓陶夭夭避開陶越,是最重要的事。
可陶夭夭輕輕掙開曲瀾,靜靜地看着蘇曉慧。
“夭夭,別當真,陶越他只是胡說八道。”蘇曉慧急得直搓手,“夭夭,你明白的。陶越他和曲瀾一直不對盤,他胡說八道那些,就是想讓你聽到……”
“媽!”陶夭夭咬着牙,黑白分明的眸子,輕輕對上蘇曉慧的眼睛,“原來我真不是你親生的……”
那淡淡的語氣,那寥落的神情,那淡淡的無奈,那薄薄的幽怨,讓蘇曉慧鼻子一酸。
她上前一步,一把抱住陶夭夭:“夭夭,別胡思亂想。你正懷孕呢!孕婦就是習慣胡思亂想,疑神疑鬼……”
“我不是疑神疑鬼。”陶夭夭吸吸鼻子,眼睛看向自己的腳趾頭,“王阿姨總是開玩笑說,我不是媽親生的。以前我以爲是玩笑,可越到大,我就越知道,那不是玩笑。”
“是玩笑!”蘇曉慧搓着雙手,“夭夭,你知道你王阿姨什麼玩笑都愛開……”
“那麼……”陶夭夭終於緩緩擡頭,默默地瞅着蘇曉慧,“我爲什麼不像媽,也不像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