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天振,此時他將心神緩緩的沉浸下來。
他的雙目中好似爆發着一陣陣光芒,身影平穩,他的相貌此時早已經改變。
他在思索,這魔主爲什麼會拼命的幫助自己,即使是和堂堂的神霄宗主作對,即使是自己大哥的緣故,這魔主也不會落落大方的幫助自己。
但顯然,這中間,維納佔據了分量,但卻沒有這麼大,大到足以讓魔主放棄現有的一切,而去幫自己對抗神霄宗住。
這種疑惑,並非是如今纔有,早在魔主義無反顧的答應自己之後。
天振便一直疑惑,他終究是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事情,能夠讓這魔主不顧整個的魔門,而卻幫助自己,
畢竟,他與魔主並不是很熟識。
想不明白這些,天振索性不去想,他此時只想去一個地方,那就是去魔宗,去問魔主,只有他本人清楚……
暗暗下定主意,天振朝着魔宗所在的方向走去,倘若飛行,想要達到魔宗,最起碼得是數月,但若是通過傳送陣,那樣一來,天振卻花不了幾日,便可以達到魔宗。
傳送陣,乃是大陸上一種普遍的傳送方式,可以根據據點,將人能夠迅速的傳送到另一個地點,這便是傳送陣的神奇之處。
在整整行走三日之後,天振方纔離開了神霄宗的管轄,這三日間,他都是白天行走,夜晚進行吐納歸息。
時間不長,但也不算短,三日內,天振已經來到了央城,這央城乃是西大陸上萬劍門的地盤,也算是一座主城池,這這主城池來往的修士倒也算多,一襲紫色衣衫的天振,看上去,並不惹人眼中。
由於相貌變化,他此刻的樣子,看上去,倒也有些邋遢,想要不引起人的注意,通過傳送陣,這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所以,此時的天振方纔變化成如此的模樣,這樣一來,他便可以趁人不注意暗暗的潛入央城內部。
整個的央城遠遠望去就彷彿一片恢弘壯闊的大殿,央城恢弘的氣勢便註定了這座主城絕不平凡,事實也是如此,整個央城錯落有致,大街小巷上幾乎都是呈現對稱的格局。
屋舍儼然,整個央城分爲三大殿,七大堂,總人口也是出奇的多,修士和凡人約莫有數百萬。
人口的流量大,這座城市的造坊也是格外的火熱,大城市必然有其特色,這央城並沒有太過貴重的金屬礦,也不是什麼大型的交易場所。
也就是說,這裡是一處人口販賣的火熱區,幾乎大陸上所有的修士,所有的奴隸,大部分都是由央城內轉運出去的。
這裡是交易的第三方,央城提供了大量的人口奴隸,這些奴隸然後逐一的被四處販賣。
交易的活躍量,便決定了央城的繁華,確定了其四大主城不可撼動的地位。
天振緩緩的走進央城,來到了城門口,他繳納了幾塊下品靈石,方纔進入裡面。
這守城的士兵倒不像別的地方這般對天振無禮,沒有看他一身邋遢便不讓他進去,只要繳納了靈石,這些士兵是不會輕易的動武的。
但倘若有人不長眼睛,硬要闖進去,那則要另當別論。
在央城,無論是實力強大,還是實力弱的,都要遵守這裡的規矩,不遵守規矩,那可就是個整個城的城主作對,那下場可不好看。
據說,這座城池原先是萬劍門主藤風出生地,後來此人經過幾百年的修煉,一躍躋身到鬥魂大陸巔峰強者的行列。
自然,身份不同,萬劍門主也不會住在這裡,這裡則是由他的胞弟,藤元把守,
藤元,此人修爲不算高深,但其身邊的高手卻是很多,幾乎每一個人都擁有渡劫期以上的修爲。
藤元也是年近半百的人物,膝下無子,倒是有一女兒,名叫妙妙。
藤妙妙乃是城內出了名的搗蛋,若說此女心性,倒是沒有什麼,這女子在城中就好似霸王,生的比她老子藤元可要強多,動不動就是殺人,手段當真是毒辣之極。
這妙妙雖然生的美麗,明眸動人,但只要是有人看到她殺人時的一面。便會心生懼意,城中人當面稱呼他爲藤小姐,但在背後,可沒有人這般稱呼她,都叫她“蛇蠍美人”。
在說天振,此時也是走在這大街之上,看着兩邊琳琅滿目的物品,心中倒也算好心情,如此的城市倒也算得繁榮。
不知這城市是否有酒,我也好喝兩杯,然後在上路,天振目光遠遠的打量着喧鬧的街市,眼中露出一絲炙熱,他也好久沒有喝過酒了,自然對這酒也是帶着幾分狂熱。
正走在路上,突兀的,在不遠方,一輛白馬急速的朝着前方疾馳。
這馬兒,配的是上好的鞍,威風凜凜,馬昂首嘶鳴,軀幹壯實,他的四肢修長,腿蹄輕捷,四足騰空,飛馳向前。
天振只看了一眼,便口中不由的讚歎道:“好馬?”
只是他話音還未落,便見那馬衝着前方急速奔馳,在看那不遠處的地方,一名孩童正在街道上穿梭着,眼看就要撞上,天振眼眸微微一動,身軀一閃,而後朝着那街道上奔去,他的速度如同幻影,比那馬兒不知道快了多少。
只是瞬間的功法,天振的身子便已經臨近了孩童,率先一步搶在馬兒的前面,將孩童救下。
只能的後面一聲嘶叫,那馬兒腳蹄朝天,嘶嘶的鳴叫一聲,而後那馬上的主人仿若是驚弓之鳥一般,連忙拉住馬兒的繮繩。
天振此時已經閃到一邊,剛剛將孩童放下,正準備離開,卻突兀的從那後背傳來一聲冷冷的聲音,道:“站住,你驚了本姑娘的馬兒,還想跑不成……”
原本正準備朝着前方走去的天振,也是停下了腳步,理了理自己凌亂的衣衫,然後緩緩的轉過身來,開口道:“姑娘,有何指教……”
哦,原來是個乞丐呀!那女子看向了天振,眼中帶着幾分不屑,趾高氣昂的開口道:“若是你是個常人,驚了本姑娘馬,我非得把你大卸八塊,但今天你是個乞丐……”
乞丐,那又如何,天振打量着面前長髮飄飄的紅衫女子。
你……本姑娘不屑動手,自己自裁,那女子陰陰的朝着天振開口道。
天振一怔,旋即微笑道:“這位姑娘,你卻如此不講理,明明是你的馬兒差點撞上這孩童,若非我施手相助,這孩子怕是早已經被你的馬兒撞死了,你如今卻是何,天振眯着眼睛開口道。"
汰!
你這乞丐好詭辯的嘴,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今天你不死,是不可能的,那女子衝着身後跟隨的十幾名護衛開口道:“小五,給我殺了這個賤乞丐……”
她柳眉一豎,倒也有幾分氣勢,那不遠處的一名甲冑護衛當即應聲道:“是,小姐”這護衛可是不敢反抗他家小姐半分。"
這護衛立即向前道:“你這乞丐,得罪了我家小姐,你若死了,可別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得罪了大人物。”
說完,他拔起刀來,卻是準備朝着天振的腦袋上砍去。
天振豈能讓他砍下去,這一砍,他的腦袋可就搬家了,雖然不至於死,但想要將腦袋接上去,卻也是一件相當繁瑣的事情。
他面色微微一變,他更知曉眼前的這女子心狠手辣。
前一刻,這女子還溫柔的笑着,這一刻,卻便要殺他。
眼看那刀光劍影的朝着自己揮來,天振面色不變,寒光閃爍,他的身影沒有朝着後方退去,只是輕輕的朝着前方踮腳,大手舉起,在那把刀落下的剎那,天振的速度很快,竟然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將那把刀的刀柄拿了起來。
然後右手輕輕一推,竟然將那名修士推到在地。
而那把刀,也被他打在地面的另一旁,連連的發出咣噹的響聲。
衆多的兵士連帶着那羣路過的行人此刻都怔住了,準確的說,他們是被天振這快如山閃電的速度給嚇住了。
這種速度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
哼,你果然不是簡簡單單的乞丐,說,你是什麼人?
那女子眯着小眼,看向了天振,眼中卻是露出一絲得意之色,彷彿自己發現了什麼足以興奮的事情。
那美目微微泛着光芒,看見天振什麼都沒有說,當即揮動手中的鞭子,嬌喝一聲道:“不說,本姑娘便打到你說爲止……”
這鞭子也不是凡物,天振只是看了一眼,便看出來了這鞭子的不凡之處,這鞭子天振已經知曉,絕對好似一件不錯的中品靈器。
隨隨便便便能夠拿出一件中品靈器,天振也明白,這女子的身份絕對不一般,但他也沒有多想,畢竟,這女子是先蠻不講理的。
他身影一閃,然後腳步連連踏起,三轉兩下間,便已經趕到了這女子的馬前,大手朝着那馬兒狠狠的一拍,那馬兒痛苦的嘶鳴一聲,而後轟然倒地。
連帶着那女子中心不穩,差點摔倒,待女子站穩的時候,天振已經退了好幾步。
你!作死,女子的臉上立刻變得兇厲起來。
只見她雙手間不知多了什麼東西,拉開了牽線,驀然間空中五彩的光芒綻放,天振正在疑惑間,
突兀的,城中的百米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出現了幾道人影。
天振神識一掃,立刻發現了那幾道人影,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這次,自己可能是闖了什麼禍。
果然,只是瞬息的時間,天空中的那幾道人影便已經靠近了天振,他們快速的下降,最後落地,當然這些中年男子並不是看着天振,而是第一眼看向了那女子,三人恭敬的道:“小姐,找我們有何事?”
廢話,找你們自然有事,諾,你們看這小子,剛剛打死了我的馬兒,現在又想欺負我,我讓你們將他千道萬刮,少一刀,我都不放過你們。
旁邊的人羣聽到這話,頭腦間直冒冷汗,這女子忒兇橫,這種手段她都能想出來,衆人心中暗暗的爲天振捏了把汗。
他們有的眼睛露出一絲惋惜,畢竟這乞丐男子並沒有什麼大的過失,況且,他也是爲了救那名小女孩方纔冒的險,不過這藤家小姐,可是對他沒有任何好感。打死了馬兒,就得捱上千刀,衆人嘆了嘆息,卻是小聲的議論起來。
眼看着人羣漸漸的圍了上來,那女子立刻瞪着眼珠,道:“看什麼看,還不快散了,不然本小姐不介意將你們的眼珠子挖出來……”
她此言一出,那幾十名站立在一旁的人卻是立刻散了去,他們可不敢再看下去,心中只能暗暗的爲這乞丐祈福。
他們又哪裡知道天振的手段,即使是面前的三名中年男子也不一定能夠留住天振。
更何況天振所修煉的法術,所修之道,與他們亦不同,這就註定了,即使他們和天振的修爲相差不大,但在對道的領悟下,卻相差十萬八千里。
這便是兩種不同的境界層次。
雖然沒有壓力,可並不代表天振便一定會放鬆,此時的他,面色也是異常的嚴肅,或者說他在思考什麼。
那三名中年男子看着天振如此模樣,還以爲天振是懼怕他們呢?一名山羊鬍子的中年男子當即站了出來,笑呵呵的開口道:“小子,我家小姐看你不爽,讓我等將你千刀萬剮,我等念你修行不易,不如你自己自裁,然後我們剮你千刀,免受這痛苦的滋味,如何?”
這中年男子說話也是一副上人的摸樣,只是看惡劣一眼天振,便不住的搖頭。
他卻不知,天振如此模樣,倒不是因爲他們三人,而是因爲想起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此時的他,想到的自然不是面前的三人,從這幾人的言語間,他便已經瞭解了這女子,必定是藤家的小姐,這女子如此,他倒是不懼怕。
但藤家人,他之前,卻是在北大陸殺了藤譽,這件事情,很有可能被萬劍門的藤風知道,若是此刻在動干戈,卻是如何才能夠脫身,這是天振心中所想到的,
眉宇間輕輕一皺,天振看向了這三人。
拱了拱手道:“三位前輩,我本無意冒犯你家小姐,只是一時心急,卻是爲了救這孩子”。
我不管你救什麼人,也不管你現在在想些什麼。
但是,今天,你必須死,我已經給你自裁的機會,但是你沒有珍惜,女子臉上充斥着一股駭人的殺意。
哦,那就是沒得商量了,天振深深的呼了口氣
沒得商量,你可以去死了,老者眉毛豎起,雙手暗暗掐動,身影好似飛燕般朝着天振攻擊而去。
天振淡然一笑,沒有在說什麼,腳步向前,身影先是往後倒退數步,待老者快要靠近自己的身子時,天振動了,只見他左手快速的舉起,而後拳頭緊握,狠狠的朝着前方打出一拳,僅此一拳,周圍立剎好似天崩地裂一般,亮光閃爍,一道道能量朝着四周激射。
這一拳,使得這虛空中,波紋盪漾,勁氣交錯。
連那老者原本的速度也都是微微一滯。
既然閣下不饒我,我也只能動殺機了。
天振輕喝一聲,身影閃動,他的身子如同魅影般的閃動着,瞬間,便已經靠近那老者,簡簡單單的一拳轟擊下去,那老者的胸口仿若承受了一塊極重的石頭,壓在心頭。
而後,那還未來得及出手的老者,被天振一擊打的身影連連倒退。
他連連的在虛空之中蹬了八九步方纔停下身軀,目光中充滿駭然的看着天振。
天振依舊臉上帶着微笑,這一次,他沒有殺這老者,主要還是因爲不想給自己惹麻煩,若是按照他平時的性格,早就動起手,殺了這些人,他不是一個喜歡麻煩的人,而且也不想麻煩找到自己。
就在天振以爲這老者見識到自己的能力後會放棄時。
突兀的,自空中飄落一道人影,好修爲!
這聲音響起,天振不禁疑惑的看向正前方。
三叔,你來了,那女子一看這白衣男子出現,立刻雀躍的跳到他身邊,眼中帶着仇視的看着天振,然後嬌柔的開口道:“三叔,就是這小子,將我的寶馬給打死了,你一定要替我教訓他,說完,女子還惡狠狠的瞪着天振看了一眼”。
恩,我知道了,那中年白衣男子,好似文士,看上去更是慈祥可人,他的氣息全無,輕輕的撫着鬍鬚,眼睛卻在天振的身上打量着。
年輕人,好本事!不知可否告知貴姓,中年男子微笑的開口道。
天振一看這中年男子,便已經知曉,這中年文士要麼沒有修爲,要麼是修爲極高的強者,顯然前者不太可能,他更願意去相信後者,若不是修爲高深到某一層次,天振是不可能看不出來的。
所以,此時的天真警惕了起來,他的雙手也是不禁的握了更緊,小心的回答道,我行昊,單名一個福字。
昊福,中年文士看了一眼天振,然後嘴裡唸叨着幾遍。
他看向老者,面色的表情沒有任何的改變,他也沒有在說任何的話語。
只見那老者掐了掐手指,眼中的疑惑之色愈加的濃厚,他開口道:“今天你可以離開這裡“。
可以離開,天振的神情充滿着愕然,微微一笑,而後抱拳道:“多謝!”
只見他的身子朝着前方走去,卻是準備前去那不遠處的傳送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