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尋醫之旅

旅館房間,爾雅麗的病牀,彩靚店主坐在牀邊注視着昏迷的爾雅麗,一旁站立的付以樂一臉疼惜。

彩靚店主似乎在自言自語:“這孩子,我叮囑過無數回,採一個時辰就回來,她一定是爲了多采而誤了時間,才被醒來的怪物發現。”桌上擺着爾雅麗平常一直掛在腰間裝染色花汁的九個小瓶。

付以樂安慰道:“還好救了回來,而且剛剛大夫也說沒有受傷,只不過是受到過度驚嚇而昏迷不醒。”隨即凝眉道:“不過卻不比尋常的昏迷,而是一種無法判斷的症狀。”

彩靚店主轉頭朝付以樂道:“爲了她,你毫不畏懼地去涉險,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付以樂不好意思道:“我沒什麼功勞,主要還是那幾個年輕的靈術師,他們可厲害了。唔,這下剷除了這裡的一害,可以把這個好消息傳遍全城了,只不過我現在沒這個心情。”

清清亦在休息,她是因爲瞬間釋放太多靈力,只要睡一覺就恢復了。

旅館一樓,四人圍坐,付以樂道:“我要去找傳說中的醫仙——布里度。”

蟬溪忙道:“我只在書上看過,說數十年前的聖靈機構有一個赫赫有名的醫神——劃汀,她不僅是聖靈機構的醫療支柱,也是一位厲害的聖靈藥師。”

前音眼裡閃光:“靈藥師?”

蟬溪接着科普:“靈藥師和靈能師都是靈術師的分支,待在聖靈機構的自然叫聖靈藥師了。他們專門以靈力爲原料來研究藥品,不過優秀者屈指可數,劃汀就是其中的榜首,但關於她的記載也只見於野史。”

付以樂道:“其實劃汀十幾年前來過天蠍區,還收了一個徒弟,就是天蠍區現在傳說的醫仙——布里度。但後來有人看到她被怪物拖進山洞,只怕已不在了。”

“那你知道醫仙在哪嗎?”前音問道。

付以樂攤手:“飄渺不定,所以才叫‘傳說中’的醫仙啊。”

火骨左道:“其實我們也要找一個大夫幫我們的同伴治療,這下我們的目的就一樣了。”

前音也堅定道:“我們一定要找到醫仙。”

蟬溪淺笑:“你的耳聰目明我們很相信,就由你繼續當嚮導吧。”

付以樂看着三雙相信的眼神,亦堅定道:“好。”忽然又抱歉道:“對不起,我沒給你們送衣服過來。”

火骨左擺擺手:“我們懂的,原諒你了。”

付以樂道:“那大家先洗澡睡覺,明天我們就出發吧。”

火骨左點頭:“好。”忽然覺得不對勁:“好像被搶了臺詞。”

第二天,清清恢復,四人穿上了自己設計的新衣服:

火骨左的是綁腕白T恤加火紅敞襟短褐、硬黑布垮褲、墨綠運動鞋、右手拉着扛在右肩的包。

前音是綠短T加格子帆布馬甲、水洗藍牛仔褲、白色帆布鞋、背了一個登山包。

蟬溪是雪白抹胸、米白左衽連衣裙、淺綠褙子、白底帶繡紋的棉麻布鞋,換了一個金屬鉚釘的米白挎包。

清清是深藍小禮帽、深藍女僕裝、深灰過膝襪、浪花花紋的黑皮及膝靴。

同樣揹着登山包的付以樂在前面帶路,帶着他們穿越山野,一路上火骨左好奇地問清清爆靈力的事,清清只知道當時自己有很強烈的念頭想要幫他們,身體突然一下很有力量、接着很快變輕。

蟬溪說道:“感覺她的靈力很高呢,要是修習靈術的話說不定比我們中的任何一人都要厲害。”

火骨左於是湊到清清旁邊往上抖抖眉毛:“要不我來引導你吧~”蟬溪攤手吐槽:“那就糟了,你能想象一個這麼可愛的小妹妹像野獸一樣猛衝猛打嗎?”

前音忙阻止:“還是不要變成那樣,一個火骨左就夠我們受的了。”火骨左尷尬。

除了認真帶路的付以樂,其餘幾人倒是一路有說有笑,簡直就像遊山玩水,衆人已經離谷頓城遠去,到了一處山腰的村落附近,直朝村口走去,付以樂邊走邊道:“我所知的他最近一次的蹤跡就是在這裡,雖然以他來說,肯定早已不在這裡,但這是目前唯一的線索了。”。

一個簡簡單單的村落,裡面的聖堂分壇金碧輝煌,在這些斑駁的房屋中格外顯眼。

這裡的人都很奇特,很多人都養昆蟲,村裡隨處可見和昆蟲玩耍的人,進入的五人毫不矚目,對村民來說沒有什麼能令他們從喜愛的昆蟲身上移開視線。

火骨左不禁問道:“不會因爲這裡叫天蠍區所以這裡的人都愛養蟲子吧。。。”

蟬溪解釋道:“說反了。人族誕生並知道自己所在的是星球后,幻想了十二種神物,也就是我們現在說的十二星座。議院劃分十二星座區後,每個星座區的民衆會搶一個自己想要的神物來當作自己星座區的名字,天蠍區的人們可能是因爲愛好昆蟲所以去搶到了天蠍區的名字。”幾人都認真在聽。

回頭看着他們、腳步不停的火骨左攤手無語:“不就是個名字,有什麼好搶的~”忽然感覺小腿被人抱住,回頭一看是一個小男孩,對他不滿道:“你快踩到我的夥伴了!”火骨左低頭一看,有一羣正在搬運小男孩掰下的麪包屑的螞蟻,火骨左抱歉道:“不好意思了。”收回快要踩下的腳,果不其然被蟬溪吐槽了:“走路看路啊。”

火骨左蹲身問道:“你們這個村子有沒有一個叫布里度的人。”低頭看螞蟻的小男孩搖搖頭,火骨左鬱悶、又問:“醫仙?”

頭也不擡的小男孩不耐煩道:“別問我我不知道,你爲什麼不去問別人呢?”

火骨左撇撇嘴:“誰讓我們路上碰到呢,這就是緣分啊,要不你告訴我他去哪了,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不好?”

小男孩好奇地擡頭,問道:“你能有什麼秘密?”

火骨左神秘道:“我可以告訴你怎樣養螞蟻能養得更多。”示意蟬溪,被拖下水的蟬溪於是在包裡翻找着書。付以樂動身先去找民宿。

“我不知道,你們可以去問聖堂裡的大人。”小男孩的手指指向聖堂,四人來到門口,清清淡淡道:“所以我們可以直接來這裡問的。”

蟬溪瞥瞥火骨左:“害得我給那小孩講解了半天的養螞蟻知識,尷尬死了。”

前音一直盯着檐角的蜂窩,火骨左看到他的目光後也看上去,視線不離地拍着前音的肩:“你怕蜜蜂啊?”

看得入神的前音如夢初醒、忙道:“不是,我是好奇聖堂這種地方居然也養蜜蜂。”

清清道:“聖堂的人也是人啊。”

四人步入聖堂,裡面空間廣闊但因多排長椅而有限,此時只有寥寥數人在這裡對着自己的內心深省過去和展望未來。

前方的講臺那裡有一名聖知在畫一隻蟋蟀,四人好奇地走過去,投入的聖知聚精會神地作畫,前音問道:“請問。。。”聖知提筆停下,笑容可掬:“問吧。”

火骨左居然沒問醫仙的事,首先問出心中的疑惑:“我印象中的聖知和聖堂都很‘神聖’啊,可是你這。。。”

聖知泰然一笑:“那我問你,聖堂崇拜的是什麼?”

前音回答:“是人。”

聖知點頭:“所以人是指引者、人的興趣愛好也都是神聖的,你倒說說,這些怎麼不神聖了?”展示他的畫作,前音和蟬溪不住讚歎,火骨左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但又覺得哪裡不對、一下腦子打結,清清忍不住幫忙:“就是說你之前都被洗腦了,一直認爲你說的那種印象纔是神聖的。”

聖知饒有興趣道:“所謂的洗腦說起來是對精神力的一種毀滅,當然還是有恢復的可能的。”

前音思索:“精神力也能被毀滅嗎?”

聖知道:“當然,如此一來不只是人,各種種族都會因此出現失憶、被控制、精神崩潰等情況。”

蟬溪看他們討論得越來越投機,忙打斷道:“其實我們是來打聽醫仙的。”

聖知思索:“我們這裡沒有醫仙,不過幾年前村裡的疫病被一個雲遊至此的大夫解決,之後就不知道他去哪了。說來慚愧,那時我們村裡盲目引進新物種又不會養,才引發了那場疫病,不過他並沒有因此讓我們趕走昆蟲,而是作以繼息地研究它們,告訴我們那些毒以及解法,他走之間笑着跟我們說‘就這樣繼續和你們的朋友在一起吧’。”

清清問道:“爲什麼不直接清除昆蟲體內的毒素呢?”

聖知淡笑:“那是它們的自我保護,人族和異族相處不是全盤拔光它們的刺,而是平等地互相尊重。”清清若有所悟地點頭。

圓屋內地火爐周圍衆人圍坐,付以樂嘆氣,蟬溪勸慰道:“我想,他也許還會回到這個村子的。”

前音道:“醫仙不僅醫術超羣,而且還很熱衷於人族和異族和諧共處。”

火骨左雙手枕頭後躺:“人族和異族。。。人族真的很排斥異族呢。”他想起了老爹。

前音道:“大體是那樣,不過也有這樣的村子。”清清吃着這裡的麪包,遞給前音一塊。

火骨左繼續道:“這個聖知也和天馬區那些聖知是不一樣的感覺。我們走出來之後,感覺以前腦子裡的很多東西都在開始崩塌。我以前只是叛逆那些,現在卻想真正認識新的東西去取代。”

前音傳出清清遞來的麪包給火骨左:“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說這趟旅行越來越有意思了。”

火骨左咬了一口麪包:“嘿嘿,你真瞭解我。”

“我知道你很擔心她,但既然她現在沒有危險,我們還有充足的時間去找。打起精神來。”付以樂垂眉,看到遞過來的麪包,擡眼看到清清可愛的微笑,接過麪包啃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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