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兵貴神速,幾位民軍將領留下,其它你等,就退下吧!”李巖說着。
等這些衛軍全部退下,剩下幾位民軍將領又都站了起來,再次向李巖行禮。
李巖看了看,淡淡說着:“諸將起來罷。請坐!”
這些人,都非易與之輩,在地方勢力根深蒂固,和軍中也有千絲萬縷地關係。
李巖雙手按在桌上,因爲是第一次見面,也就每個人問上幾句,這些人至少在表面上,還是恭謹有禮,一一回答着。李巖點了點頭,溫和的看着這幾位,微笑的說着:“各位將軍都是氣概不凡。這次本府要依仗各位了。”
衆人各自推辭了一番,略去不說。
李巖大致瞭解了這幾位,也都不算是奸猾之人,這幾人中的首領是個叫方勝的中年男子,大概有四十歲的樣子。
經過一番談論,李巖回到了主題,命道:“方勝!”
“卑職在!”
“如今各部民軍,訓練的怎麼樣?”
“回稟大人,雖然平常訓練不多,但是此地民風彪悍,此時稍加訓練,尚是可戰。”方勝回答的說着。
原本府中民兵,大概有七部,每部一百左右,朝廷每年都會按此數給予少部分錢糧,大概是正規衛軍的五分之一,這些民兵平常也就沒十日訓練一次,不過此時軍制糜爛,不少衛軍甚至還沒這些民兵有戰鬥力。
“你回去,把老弱全部編到我府衙役丁名下,畢竟役丁多點並不要緊,有所虧空也要全部補上,七百民兵編制,我就要七百可戰之兵,明白嗎?”就算在這時,李巖等閒,也不肯摔人飯碗,畢竟那些老弱說不定就有些關係,有些地方勢力,這時不宜切除。
“下官明白!”方勝凜然回答說着。
真實的戰爭,可不像小說中動不動就是幾萬幾十萬,地方大着呢,分兵處處,平常一個縣能遇到一萬敵軍圍攻已經算是非常罕見的情況了,而如果此縣中還有一千可戰之兵,就算是一萬敵軍也未必能在短時間內能攻下,那種一攻而下的情況,多半是縣中根本沒有可戰之人,有一千編制,說不定連一百兵也沒有,這種情況非常普遍。
“諸位,此時可是城破家亡的時刻了,相信你們也收到了消息,這些賊軍可是專搶富戶的,諸位可都很危險啊。”方信意味深長的說着:“最新消息,此時張賊已破鄧州,正朝此地奔來,留給我們的最多隻有一個月的時間,諸位可要努力啊”
“稟大人,下官記得了,定會努力訓練的,不過還請大人撥下一些兵器。”方勝說着,此時民兵的訓練多是些體力訓練,所用的兵器也大部分是些棍棒之類。
李巖思考了一下,答道:“好,此事還請諸位多多努力,至於兵器,就明天由各部將領前來領取。”
等這幾個人退了出去,李巖看了看天色尚早,還是酉時,就對李翰下達命令:“李翰,傳我地令,召集各房典吏、經承,以及庫大使、倉大使一起去府衙議會。”
李巖說着,現在的時間可不能浪費,許多事都要趁早安排。
李巖把軍中事情暫時安排好,回了府衙。
不多時間,衆位屬官就已經趕到,李巖坐下,就直接對着戶房典吏張信說着:“你現在管着戶房,如今稅收的情況,以及倉庫庫存可全部瞭解。”
“是,卑職已經查過所有賬薄,自當稟告。”戶房典吏張信起身說着。
“大人,如今府中稅糧,上半年的糧,已經收上來,而且重慶府的稅糧已被解到了此處,因此現在府庫中,共有粗糧三萬八千九百六十一石,錢總共是兩萬二千六百六十五貫,糧錢清點如上!”
“兵庫中,有各樣武器共計七千四百二十一件,清點過,僅餘兩千餘件左右可用,正在安排回爐重造。”張信稟報道。
聽着府中糧還有三萬多石,李巖不由鬆了一口氣。
有這樣多糧食,差不多可以讓全城吃上幾個月了——這仗就可以了打了。
李巖看着張信微笑着說:“張信,你辦事如此迅速,這麼快就把事情辦好,既然如此,戶房經承就暫時由你兼任。”
張信先是一驚,又是一喜,自己當典吏,再好,也不是官,這時弄個出身,就完全不一樣了,雖然有些惶恐,但是也立刻應着:“謝大人提拔!”
“工房典吏何在?”李巖說着。
“請大人吩咐!”這時工房典吏吳晨連忙應着。
李巖詢問道:“府中火藥如今儲備的如何?”
吳晨答道:“大人,府中火藥儲量不多,因爲如今火器使用不多,火藥儲量也很有限。”
李巖說道:“哦,這樣啊,府中火藥現在需要大量儲備,你馬上安排府中工匠製作,不過製作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安全。”
吳晨答道:“是,大人,屬下一定會注意安排。”
李巖又詢問和安排了其他幾房的事物,見天色已晚,便讓這些人回去了。
送走完這些人之後,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李巖起身,回到了後院,循着小路到了內園,沿途經過一處園中竹林,夜風輕拂,絲絲涼意就滲透了進來,轉過了小竹林,卻是一呆,原來,一個少女正靜靜坐在林中的亭子中。
月光如水,她身穿黃衣裙,只感覺到點點月光映照着她的身體,肌膚雪白,瑩瑩的好像發出光來,像是月下的精靈。
“噢,原來是李大人!如今準備提審小女子麼?”聽到了聲音,少女慵懶的轉過頭看了看,隨意的稱呼着,語中帶着絲絲怨意。
“柳姑娘,難到你有什麼要說的?”李巖隨意的問道。
柳如是起身,朝着李巖走了過來,口中說着:“不知李大人想聽什麼。”
李巖凝神看去,見其梳着發鬟,雖然被困在這裡,但是李巖也沒有虐待與她,因此,神色雖然有點憔悴,但氣色還是不錯。
此時,天氣微微有點悶熱,因此還是她穿着單薄,隱隱見得裡面的肌膚,李岩心中就不由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