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站在臺上的海思源看到所有的人都在猶豫,一直沒人上臺。於是高聲喝道:“各位,說實話。這一次把這血龍槍拿出來,就是想要爲這杆寶槍尋一個主人,讓它不至於埋沒,不至於明珠暗投!海某是自知沒有這個能耐,但在坐的這麼多英雄豪傑就沒人敢上前一試嗎?那海某實在是太失望了!”說着還搖了搖頭。海思源的這番話說實話把這一屋子的人都得罪了,這不是說在座的都是縮頭烏龜嗎?
可是,現在卻沒人出言反駁,也沒人計較這個。誰讓咱們確實沒人敢上去呢?
“誰說沒人敢試,我來!”突然,一道大喝從一樓大廳的後排傳出。一個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的大漢大步走了過來。身上穿着一身不知用何種獸皮製成的黑色袍子。
來到近前,大漢對着海思源拱了拱手,又轉身對衆人說道:“各位,某乃拓跋力山,黎北郡人氏。某家是個粗人,也不懂個其他的。今天我就權當先替大傢伙試試,算是拋磚引玉了!各位請了!”說這還大喝了一聲。
“拓跋力山,信義鏢局的的大當家啊!”
“奧,難怪我看他那麼眼熟!”
“他能出手,我看差不多能行!”
“拓跋大當家,我看好你!”拓跋力山剛一上場臺下立刻轟動起來。
拓跋力山笑着抱了抱拳,轉身看向海思源。海思源做了個請的手勢,自己緩緩退到了臺邊,把臺子讓給了拓跋力山。
拓跋力山定晴看了看呈現在他眼前的這杆九尺長槍。
“呔”
突然,拓跋力山一聲大喝,雙腿彎曲,一雙手猛地抓向血龍槍的槍桿。
“喝”
拓跋力山又是一聲大吼,渾身的肌肉緊繃了起來,一身的獸袍無風自動!
“鏘”
原本死死壓在臺子上的血龍槍竟被緩緩的拿了起來!:
“好!拓跋大當家好樣的!”“不愧是拓跋當家的,出手就是不同凡響!”臺下響起一片叫好聲。
慢慢的拓跋力山彎着的腰不斷地在拔高,微彎着的雙腿也在逐漸挺直。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驚擾了拓跋力山。
只見拓跋力山,突然雙臂一振,猛地一下血龍槍竟被他拿了起來,橫臥在胸前!
此時的拓跋力山的臉漲得通紅,雙臂在不停地顫抖。
雖然好歹拿了起來,但這一下已經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突然,“咔嚓”的一聲響起,拓跋力山口中發出一聲慘叫,一雙胳膊無力地垂了下來,痛苦的滾落在地上,豆大的汗珠從他的腦門上滲了出來。
“轟”
血龍槍也被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不能說拓拔力山不是高手,只是這血龍槍卻非一般人能使的動的。
“啊”
臺下人發出一陣驚呼。
“讓開!讓一讓!”幾個穿着同樣獸袍的人喊叫着衝上臺來,領頭一個消瘦漢子湊到拓跋力山身邊觀察他的情況!忽然臉色一變,猛地一擺手。剩下的幾個人急忙上前擡起拓跋力山,急匆匆的走了!
“拓跋力山敗了!”
“連拓跋力山都不行,這到底得需要什麼樣的神力才能把這杆槍舞起來起來!”
“哎,可惜了。拓跋力山算是廢了!”一時間臺下衆人是一陣譁然、具是感到震驚!
身在臺邊的海思源眼神微動,面上卻無表情,也沒有絲毫的動作,彷彿一切與他無關!
譁然過後,臺上臺下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衆人都沉默了。包括蘇家、錢家、衛家這些世家大戶,也都沉默了起來。誰都不想成爲下一個拓跋力山,誰也不想步拓跋力山的後塵。
此時秦戰的臉色也是有些凝重,自語道:“這拓跋力山怎麼也算得上是一代豪傑,能坐上信義鏢局的大當家那在武功的進境也不會太低。竟然撐不過三息,就廢了兩條胳膊!這血龍槍不可小覷。”秦戰在心中暗暗警醒自己。
“這可怎麼辦老九,要不就算了吧!”一旁的秦餘也是一陣的心驚,有些擔心的說道
秦戰雙目微凝,身子一挺,朗聲道:“算了?這槍我還就要定了!”
秦餘一愣,隨後點了點頭,眉眼中露出了一絲笑意。
秦戰雖然年紀不大,但那又如何,自古從來都是英雄出少年!看着滿臉堅毅的秦戰,秦餘心中愈發覺得這就是秦國未來的天!爲什麼有這樣的感覺秦餘自己也說不清楚,道不清緣由。
“呵呵”
突然,一聲輕笑乍現。
衆人定晴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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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的欄杆上,一位身穿紫色貂袍的青年巍然而立,雙腳穩穩的站欄杆上。一身紫袍隨風飄動,看起來無比的飄逸瀟灑!
“錢堅,錢家二公子?他怎麼出頭了。”坐在大廳中的一名老者看着欄杆上的青年疑惑的說道。
“沒聽說這錢二少爺還會武功啊。”在老者旁邊一魁梧大漢接口道。
”哼,真是不自量力!”一聲譏笑傳出,出言的正是剛纔和錢堅爭奪孔雀綠釉青花大瓶的高瘦男子,此人面色陰沉,滿臉的不屑。顯然還在怨恨錢堅方纔與他爭奪那青花大瓶,可見此人也實在是有些心胸狹隘。
站在欄杆上的錢堅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彷彿場上的一切議論都與他無關。只見他雙腳在欄杆上輕輕一蹬,身形一晃,一個縱身便向着樓下躍去。
“好”
看到錢堅露了這麼一手,在坐的是齊聲叫好。
錢堅也不答應,幾個起落便已站在了會臺之上。
“好”
“真不錯”
“漂亮”
衆人又是和了幾聲彩。
站在臺上的錢堅,聽到這全場的喝彩聲轉身對着臺下拱了拱手,開口笑道:“各位,錢某剛纔獻醜了!還望各位不要見怪!”
臺下的高瘦男子把頭一撇,重重哼了一聲。不過大多數的人還是對着錢堅拱拱手,回了一禮。
錢堅嘴角一翹,笑了笑。然後身體一轉面向海思源,說道:“海掌櫃,我可以開始嗎?”
海思源目光閃爍,近前笑道:“錢少爺,您請便!”說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錢堅點了點頭,幾步來到剛纔被拓跋力山脫手扔在地上的血龍槍跟前,死死地看着,彷彿要把這血龍槍印在眼裡一般!
突然,錢堅猛地蹲下身子。伸出右手抓住了槍桿,接着雙腳狠狠地在臺子上一踏,身子竟然借勢一下子倒射了出去!
右手抓着槍桿順勢往上一擡,躺在地上的血龍槍竟被錢堅用一隻手堪堪給拎了起來!雖然是有些取巧,但誰也沒想到錢堅竟還有這等本事!
看到這一幕,坐在包廂中的秦戰的雙目一凝,眸光中不可察覺的閃過一縷精光,輕輕點了點頭。
嘴角上揚,露出一絲不可察覺的微笑。
倒射出去的錢堅,雙腳不斷地踩在臺上,發出一陣“咔咔”的聲音。堪堪退到臺邊方纔止住了身形。此時的錢堅早沒有了剛剛登臺時的瀟灑飄逸,有了一絲狼狽,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從光潔的額頭上滲了出來,胸膛也在不停地起伏着。
看到這一幕,底下的心都揪了起來,都在猜測這錢堅是不是不行了?衆人心中嘆道:哎,又廢了一個。
錢堅此時也是感到無比的壓力,抓着槍桿的右手感受到撕裂的感覺,彷彿這右手馬上就不是自己的了。心中苦笑,暗罵自己沒事充什麼好漢,這下可真要交代在這了!但要是就此放手錢堅又覺得不甘心,咬了咬牙,感受着越來越明晰的痛楚。
“喝”
錢堅陡的大吼一聲。
脖子上青筋展露,雪白的臉上顯出一絲猙獰。
左腳猛地踏前一步,瞬時,空着的左手代替右手抓住了槍桿,接着右臂用力一扭血龍槍被倒轉了過來,槍頭朝下直挺挺的紮在了臺子上!
做完這一切的錢堅身子連續晃了幾下,幸虧抓住了插在臺子上的槍桿方纔止住了身體的晃動。站穩後的錢堅,揉了揉劇痛的右臂,嘴角微微一撇,瞬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微微喘了口氣,錢堅的臉上出現一絲陰翳,有些陰晴不定。
剛纔發生的,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一時間在座的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便是臺邊海思源也是一陣錯愕。
過了好一會,緩過神來的海思源連忙走到錢堅身邊,乾笑了幾聲,道:“錢少爺果然是少年英雄,雖然未竟全功,可是能做到這個地步的也沒幾個。海某是非常佩服的!”
其實海思源說的不錯,不到二十歲的年紀單臂便能托起六百多斤重的東西,哪怕只是微微拎起,可這也不簡單了。在這個年紀除了那些天生神力的怪胎,這已經可以算是個天才人物了!只是不知爲何,外人一直以爲他是一個紈絝子弟。是他故意藏拙,還是其他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海掌櫃說得對,錢少爺厲害,沒給老秦人丟臉!”
“是啊,真是不知道錢少爺還有這一手功夫,厲害!”
“我看在座的能做到錢少爺這樣的也沒幾個了。”
“不錯。”
“這位仁兄說得太對了。”
一時間對錢堅的溢美之詞是接踵而來,會場的大廳裡滿是一片喧囂。
不過這二樓地字號和三樓的天字號包房倒是沒什麼動靜,說來也是,能坐在這裡面的人論身份家世,很多人比起這錢堅要高出許多,再不濟的也和他差不多,怎麼能給他喝彩,去恭維他。
錢堅聽到衆人的一番恭維,錢堅那美如女子的臉上也是有些泛紅,向着四周抱了抱拳,說道:“各位謬讚了,錢某實在有些擔不起。我就先告辭了!”聲音中尚帶有一絲顫抖,可見剛纔那一下確實有些不好受。
再次拱了拱手,徑直向大門走去。這錢堅也是極好面子之人,雖然全場上下對其大加讚揚但不敢怎麼說他最後還是沒能成功,所以他也不便再呆在這裡了。
原本等候在包房中的黑衣老者早已候在了門口,看到錢堅出來先是躬身行了一禮,接着緊跟着錢堅一塊出去了,只是不知在低頭說着什麼。
目送着錢堅離去。
“嗯嗯”
海思源清了清嗓子,高聲叫道:“連續上來兩位英雄,卻沒想到都沒能成功。不過不要緊,時間還長,各位誰還願意上臺一試!”說完用充滿希冀的目光環視全場。
全場一時間靜了下來,所有人都不出聲了。
說實話,這拓跋力山和錢堅的失敗讓不少人沒了信心,生怕像這二人一樣殘了、傷了。
海思源的眼中露出了一絲失望,微微嘆了口氣,道:“各位,既然沒人願意再試,那這杆血龍槍就先留在我四海商會,待以後再尋有緣人吧。”停頓了一下,接着說道:“這樣的話,我宣佈,拍賣會到此。”所有人都是低頭不語,便是身處包廂中的世家豪門也沒人再出聲。不少人已經開始準備離開了。
“慢”
突然,一道聲音陡然響起。
聲音晴朗,傳遍了整個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