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晚飯,孟天楚約夏鳳儀兩個人到後花園走走,主要迥雪的事情。
這個時候正是最涼快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池塘裡蛙聲一片,風兒輕輕地吹拂着樹梢,風裡依舊可以清晰地嗅到花的香味,有薔薇,有月季,有荷花,還有百合。
孟天楚將夏鳳儀輕輕地摟在懷裡,夏鳳儀則小鳥依人地靠在孟天楚的肩膀上,清風徐過,兩個人相擁着朝花園深處走去。
“如今身上有喜了,一定要多吃一些,我怎麼覺得你好象又消瘦了一些。”
孟天楚摸着夏鳳儀消瘦的肩膀,心疼地說道。
“哪裡會呢?我現在吃的和佳音一樣,甚至還多過她呢,倒是老爺您,整天總是這麼忙,小心身體纔是。”
“我一個男人無所謂的,你現在有了身孕,不要太過操勞,有些事情完全可以叫飛燕和溫柔去辦。”
“知道了,老……爺”夏鳳儀故意將最後一個爺字拖好長的音,孟天楚看着夏鳳儀俏皮的樣子,忍不住在夏鳳儀的鼻子上親了一下。
就在兩個人說着的話的時候,在他們兩個不遠處,有一個黑影一直悄悄地跟着,時而蹲下時而閃到樹後。
走到一個石桌前,孟天楚讓夏鳳儀坐下,然後微微地側過頭去,,嘴角微微牽動了一下,突然大聲說道:“來者何人,不要再躲了,出來吧。”
花園內一片昏黑。綴滿繁星的夜空,不時飄過一兩片烏雲,夜風吹動細繡矮鬆。
就在這時,齊膝地灌木叢後的幾座怪石間,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喳喳響聲。
話音剛落,突然從孟天楚和夏鳳儀的前面走出來一個身穿夜行衣的蒙面人,個頭卻十分矮小,象個儒一般。只見那人雙手抱肩。站在他們面前。
夏鳳儀還沒有反應過來。突然就看見一個人竄了出來,立刻嚇得是花容失色,趕緊站起身來,躲在了孟天楚的身後。
孟天楚還未來得及說話,只見那蒙面人一聲不吭,旋身從身後抽出一條長鞭約了三米多長,反臂揮出。朝着孟天楚他們就掃了過來。
孟天楚心裡暗自一驚,這鞭子飛出來如游龍一般,速度之快,只聽的耳旁有風聲呼呼作響,他趕緊將一旁的夏鳳儀摟在懷中,這個時候不敢將她從身邊推出去,情急之下,手上地輕重分不清楚。而夏鳳儀又有了身孕。四周都很黑,他根本不能判斷那鞭子是什麼東西製成地,自然也不敢用手去擋。若是沒有夏鳳儀,他自然不會在意這小小地一鞭,但現在讓夏鳳儀走開已經是不可能了,寧可自己捱上這一鞭子了。
就在孟天楚絕望的閉着眼睛摟着懷裡的夏鳳儀時,只見眼前那游龍眼瞅着已經觸到了孟天楚眉心,突然斷了龍頭,一個清脆的聲響,那鞭子已經有半截落在了地上,聽見聲響,孟天楚趕緊睜開眼睛,趁着月色,孟天楚低頭看見那鞭子旁還有一塊兒石頭,大概這石頭也被鞭子的力量劈成了幾半,眼前這個只是其中的一小塊兒或是一半。
孟天楚正詫異,只聽的一個清脆地聲音從身後傳來:“大膽毛賊,竟然敢夜襲孟府,我定讓你進得來出不去。”
轉身一看,身後走來一個穿着白色長裙地女子,在月光下顯得飄渺而輕盈。
“溫柔!”夏鳳儀指着那過來的女子驚訝地說道。
果然是溫柔,其實她比孟天楚和夏鳳儀先到後花園來,剛到涼亭坐下就見他們來了,好奇心讓這個丫頭一時覺得好玩就一直不遠不近地跟着,想聽聽他們在說什麼,有沒有說到自己,剛纔孟天楚那一句,溫柔還以爲是孟天楚發現了自己,正要顯身,誰知道,卻在孟天楚他們前面出現一個人,她趕緊藏在一旁觀看,所以纔有現在這個揮石劈鞭的一出好戲。
溫柔笑着走到孟天楚和夏鳳儀面前,只是看了看孟天楚,並沒有說話,而是指着還站在一旁的蒙面人,剛纔的微笑頃刻間轉爲一臉冷笑,大聲地說道:“看來你也不是什麼君子,剛纔分明就是趁人之危,給我看招。”
孟天楚正想阻止,只看見溫柔的人已經飛了出去,孟天楚不知道那蒙面人是什麼來頭,不敢放下溫柔一個人戀戰,他先帶夏鳳儀退了幾步,四周看了看,花園太黑,來的時候也沒有拿燈籠,所以不知道是不是隻有那一個人來的,所以暫時先保護好夏鳳儀再說。
只見蒙面人身法詭異,從身後拔出一把短劍就朝着溫柔刺去。出劍神速,而溫柔則是赤手空拳,孟天楚知道遇到了勁敵,但怎麼也想不到這個人會是誰,只見溫柔身形如煙,快如狸狐,並不和那人真正過招,而只是躲避,看來溫柔也看出對方地厲害了。
孟天楚怕溫柔吃了虧,於是大喝一聲,“來人啦,有刺客!”
頓時前院立刻***通明,很快管家和左佳音就快步趕了過來,後來跟着全是青壯地家丁。
左佳音走上前,見那蒙面人還和溫柔在空中打鬥,一個人追如閃電,一個躲若流星,看的人是眼花繚亂。
孟天楚見左佳音和家裡的男人們都來了,於是便將夏鳳儀交給左佳音,然後從一個下人手上拿過兩把長刀來,只聽得一聲:“照顧好鳳儀。”人已經一躍而起,先是踩到一個香爐頂上,再一躍已經到了溫柔地對面。
兩個人站在閣樓之上,孟天楚摔給溫柔一把刀,那蒙面人從中一閃用腳將孟天楚摔出的長刀一頂,一個轉身,那長刀直直朝着溫柔當頭砸去。
“溫柔,小心!”
孟天楚飛身對那蒙面人的背心就是一腳。蒙面人踉蹌了一下,
一個涼亭之上,見溫柔並未受傷,蒙面人眨眼已奔至楚頓時大怒,暴喝一聲:“你以爲這是什麼地方,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地嗎?”暴喝聲中。飛身疾追。溫柔緊隨其後。
只聽得一個蒼勁有力的老婦的聲音在空中哈哈大笑幾聲。緊接着卻又發出幾聲少女清脆的咯咯笑聲,讓人聽到不禁毛骨悚然。
“我若去便去了,你奈我何啊,有本事你就追上我。”說話的聲音卻是一個孩童稚氣的口音,話聲出口,手腕振動之間接連刺出了三劍。
劍劍急如星火,取的都是孟天楚的要穴。劍光如閃,好不凌厲。
孟天楚趕緊下腰在原地迴旋一個整圈,然後先起一腳,直搗那蒙面人地下身,只聽地那人說了一句:“好齷齪地一招。”
孟天楚暗自偷笑,心想我只是想看看你是男是女,你既然只說不躲,十有八九是個女子。
蒙面人見溫柔也追上前來。突然跳出圈外。蹭地躍上屋頂,抱拳說道:“你們以多欺少,不好玩。我不玩了。”說完,正要離開,溫柔從袖子中飛出一把飛鏢,那蒙面人已經轉身,卻連頭都不回,就將溫柔的鏢輕易接住,看來功夫確實了得。
溫柔說道:“你是怎麼進來的,你到底想幹什麼?”
那蒙面人只是低頭一笑,也不理會溫柔的話,只是將那飛鏢甩手飛出,溫柔一個側身,那飛鏢不偏不倚地釘在了溫柔身邊的柱子上,飛鏢的距離和溫柔的耳朵之間之差不到五釐米。
那蒙面人低沉地說道:“你們好象很有興趣打架似地,今天我沒有時間,你們也不要惹我,你這個小妮子功夫不錯啊,好啊,下次我一定好好的領教領教,我倒是要看看你們有多厲害。”
蒙面人正欲離去,左佳音快步走上前來,手上還拿着那剩下的半截鞭子,說道:“你是殷家山寨的人吧?”
那孟麪人已經做出姿勢準備離開,見左佳音這麼說,先是一愣,既而尖笑二聲,“是又怎樣?”
左佳音道:“既然都已經承認自己是殷家的人了,那就爽快一些報上名來,你到底是誰?”
蒙面人明顯遲疑了一下,繼而笑了,說道:“好啊,我告訴你沒有問題,我給你出個字謎,你猜出來我便告訴你。”這會兒說話又是一個十歲左右孩子的聲音了
左佳音道:“好啊,竟然深夜來襲,只爲和我們出出字謎,但說無妨。”
蒙面人先是看了看天,然後說道:“就以眼下的景色給你出一個,你可是要聽好了。我若數上十下,你們這麼多人都猜不到的話,我可要走了。”
“說吧。”
“樹兒睜開眼,小子屋下眠,良心缺一點,日落殘兔邊。”
大家一聽,不禁面面相覷,而屋頂上地蒙面人已經開始不緊不慢地數着數了。還沒有數到八,溫柔和左佳音兩個人一起說道:“我知道了。”
孟天楚哈哈大笑,指着溫柔道:“你說說看,我看你是嚇唬我,一看你就沒有剛纔這個姑娘聰明。”
溫柔一聽,也不生氣,微笑着說道:“且聽答案好了。”
蒙面人道:“說說看。”
“相見恨晚”
左佳音笑着點點頭,孟天楚看左佳音的表情就知道溫柔猜對了,這小妮子還真沒有看出來。
孟麪人點點頭,不禁豎了豎自己的大拇指,說道:“好,我告訴你,我叫殷三兒。”
左佳音道:“這是什麼名字,你分明使詐,你來我孟家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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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人道:“一個問題猜個謎語,有興趣嗎?”
溫柔搶道:“我們沒有興趣,你若是不說,我們就打。”
左佳音道:“看不出來,你這個小毛孩子用鏢居然還這麼好,誰教你地?”
一個老婦的聲音,大笑幾聲之後,指着左佳音,大聲地說道:“你大我多少,竟敢大言不慚地喊我孩子?”
左佳音笑了笑,甩了甩手上的鞭子,道:“難道不是嗎?”
接着又是一個年輕姑娘的聲音說道:“罷了,我不和你們說了,我要走了。”
說完,一個蜻蜓點水,只在屋檐的一個福鼎上點了一下就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大家都聚了過來,紛紛說道:“怎麼說走就走了呢?”
孟天楚走到左佳音身邊拿起那鞭子仔細地看了看,才發現着鞭子居然是鐵做的,拿在手中還十分的沉重。
想起剛纔那驚險的一幕不由地感激起溫柔來。
孟天楚走到溫柔身邊,第一次目光那麼柔和地看着溫柔,溫柔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孟天楚,還沒有等孟天楚開口說話,溫柔扭身走到夏鳳儀身邊,輕聲地說道:“剛纔嚇着姐姐了吧。”
夏鳳儀牽過溫柔的手,感激地說道:“溫柔妹妹,剛纔真是謝謝你了。”
溫柔恬靜一笑,搖了搖頭,然後對左佳音說道:“你剛纔說的那殷家山寨,那是什麼地方呢,你怎麼知道他就是殷家山寨的人?”
孟天楚道:“大概是因爲這個鞭子吧。”
左佳音笑着點點頭,飛燕這時帶着文博才從房間裡走了出來,見大家都在院子裡說話,便道:“大家去大廳說吧,我之前也是不敢去,怕反而給你們添麻煩,就一直和文博躲在屋子裡,後來見那人走了,纔敢出來,大概不會再來了吧。”
溫柔接過鞭子,藉着月光湊近看了看,果然在鞭子把手上,刻着一個篆體的“殷”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