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自己定了定神,這個時候他已經不敢走上前去了,因爲天色已晚,周圍又沒有人家,若真是讓那女鬼將自己吃了,自己就是喊破嗓子也沒有人聽見,他也不敢回頭,只好站着,雙方就這麼僵持着。
突然,那個女子向他走來。
他感覺自己的脊背發涼,汗水已經從臉上流了下來,這時候,一個閃電直接劈過竹林上空。
他閉上眼睛絕望地大吼了起來,吼過之後,他好象也聽見了那個女子的尖叫聲。
睜開眼睛,那個女子居然已經站在了自己面前!
他定眼一看,頓時,想哭的心都有了,——面前哪裡是什麼女鬼,明明是一個活人,不但是活人,還是一個美女!
他一把將那女子拉到自己身上,惡狠狠地說道:“我看你嚇死了我,你還嫁給誰?”
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慕容迥雪。她羞澀一笑,也不掙扎,說道:“我…我擔心你一個人來不安全,又怕你不帶我,所以我就自己先來了,哪裡想到你比我的膽子還小。”
孟天楚心中一暖。若不是在乎自己地女人,哪裡敢陪着自己到這些恐怖的地方來,既然來了,也是好了,要不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呆上一夜,也是無聊的。如今不但有人陪着,而且還是迥雪,當然跟是喜出望外了。
慕容迥雪道:“我們別站在這裡了,馬上要下雨了,我們進去吧。”
整個宅院空蕩蕩的沒有別人,兩個人將馬車牽到院子裡,將大門關上,孟天楚牽着慕容迥雪的手親密地走上樓去。
孟天楚將家人準備的吃地放在桌子上。將衣服放在牀上,慕容迥雪見了,說道:“你怎麼把衣服放在死人的牀上?”
孟天楚道:“人都是要死的,有什麼好怕?等會兒小心我也將你放在那張牀上。”
慕容迥雪臉一紅,沒有說話,轉身去找燈,然後將屋子的四盞燈統統點亮了。
孟天楚走到窗前,將窗戶打開,大概是天天下雨,窗戶才兩天沒有開。開起來就要使勁才行了。
雨已經下了起來,慕容迥雪走到孟天楚的身邊,和他一起看着窗外,說道:“我聽說這個房子以前的女主人也是和紫霖一樣的死法,都是在關好的房子裡被人掐死地。”
“你不說是被鬼掐死的了?”
慕容迥雪強笑道:“在這裡再說那麼恐怖的事情,想起來都害怕。”
孟天楚見她花容失色。很想將她摟進懷裡,卻又怕唐突了她,於是只是拉着慕容迥雪的手說:“既然那麼害怕,還來這裡做什麼?”
慕容迥雪擡頭看了看高出自己一頭的孟天楚,羞澀一笑:“我說過了,我就是擔心你,所以就來了。”
孟天楚其實就是希望聽到她這麼說,他高興地看着面前的迥雪。平日裡迥雪總是短裝打扮,因爲要陪着他到各個現場,穿着裙子不方便,今天見她穿了裙子。覺得更是楚楚動人了,心中一陣澎湃,但是他還是剋制了自己,人家是陪自己來抓鬼的,別最後自己倒成了一個色鬼,雖然他確實很想,尤其是在這樣的雨天,四周寂靜無人,天時地利,但是他還是不能,雖然他知道如果他想要,一直愛慕和崇拜他的迥雪不會拒絕,但是這樣,他反而褻瀆了姑娘對他的崇拜了。
過了二更,慕容迥雪顯得有些困了,孟天楚示意她到牀上去睡,慕容迥雪看了看那張牀,勉強地說道:“我不困,我還不想睡呢。”
孟天楚道:“你是覺得那張牀有死人睡過不吉利呢?還是擔心我趁你睡着之後非禮你啊?”
慕容迥雪莞爾一笑:“都有!”
孟天楚大笑起來,說道:“那要不你去隔壁睡吧,隔壁也是個睡房,東西是齊全地,進去了將門關上,我進不來的。”
慕容迥雪說是不害怕,一個姑娘家怎麼可能會不害怕呢?再說在這樣一個陌生的環境,而且這個地方又才死過人,不害怕是假的
不願意一個人去隔壁睡呢,說道:“我真的不想睡,我趴在桌子上湊合一下就可以了。”
“你啊,這樣會着涼的,還是上牀去睡,那紫霖也才睡過三天晚上,東西都是新地,你怕什麼呢?去吧,我就在你身邊陪着你,不必擔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你安心睡。”
—
孟天楚將慕容迥雪推到牀前,將她按在牀頭坐下,自己回到座位上背對着,慕容迥雪想了想,還是脫了鞋子上牀去睡了。
不到一會兒她居然睡着了,孟天楚聽見背後均勻的呼吸聲,自己也不覺困倦起來,他伸了一個懶腰,站起身走到牀前將她的蚊帳放下,躡手躡腳地將門打開,走出門去,雨已經停了,四周很安靜,只聽見屋檐上的水落到石階上的聲音,滴答滴答的。
一陣風吹過,突然屋子的古箏發出一聲清響,孟天楚飛快地折回身去,屋子裡什麼也沒有看見,他快步走到古箏前,什麼也沒有,他正在納悶,樓下又傳來了聲響,他急忙轉回走廊上,探頭一看,猛地徵住了,因爲他清楚地看到,樓下廚房地門被打開了!就象他以前見過的恐怖片裡的情景一樣,沒有人在那裡,是那扇門自己打開的。
他回頭看了看還在熟睡地迥雪,將門關上,走下樓去。
院子裡很黑,但是因爲樓上的燈光的緣故,廚房的位置正好在樓上有燈光的斜對面,可以將裡面的情況看得非常的清楚。
孟天楚手裡拿了一個馬燈,這樣可以防止因爲風的原因而滅掉,他輕着腳步來到廚房門口,廚房什麼都沒有,難不成這個大膽的飛賊是餓了過來找吃的,見有人就走了?正站在廚房的門口發愣,背後好象又有動靜,他猛地一轉身,看見一個黑影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他心中一喜,我就知道你會讓我逮着,他放下馬燈,縱身追了出去。
可是,天很黑,他對周圍的環境也不熟悉,很快那個黑影就不知道到哪裡去了。他很鬱悶,想起樓上還有一個正在睡覺的迥雪,趕緊往回走。
回到院子裡,他擡頭看了看樓上,這一看不要緊,只把他嚇得腦袋嗡地一下,頭髮都立了起來!就在那窗前,透過窗戶,一個白衣女子站在古箏前,一動不動,——她的肩膀上空蕩蕩的,竟然沒有頭顱!
孟天楚只是猛然被嚇住,可他堅信世上沒有鬼,所以他猜想定然是剛纔那個狡猾的黑影用了調虎離山的伎倆,他大吼一聲,飛身衝上樓,可眨眼的工夫,那個沒有頭顱的白衣女子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額頭上冷汗直流,轉頭看向迥雪睡的牀,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見蚊帳已經掛了起來!他衝到牀前一看,發現迥雪居然還在熟睡着,這才鬆了一口氣,只要她沒有什麼事情,他就放了心。
他迅速對房間進行一遍檢查,什麼都沒有發現,不禁有些奇怪,如果剛纔那是人,就算是武功再高,也不能穿牆透壁,只有從大門出來,可大門已經被自己堵住,剛纔那個沒頭的白衣女子到哪裡去了呢?
想到這裡,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不相信是鬼,可是,如果是人,就講不通了。
正當他站在迥雪的牀前發愣的時候,門從身後關上了,——他只聽到嘎吱一聲,回頭一看,門已經關上!
他感到後脊樑一陣發冷,這個對手在暗,自己在明,更何況對方明顯就是在調戲自己,他小心翼翼地走到門口,猛地將門打開,空中白晃晃一件物什迎頭罩了下來,他還來不及反應,已經被兜頭罩住,隨即咚的一聲響,眼前金星亂冒,頓時昏了過去。
與此同時,一個聲音象是從天際傳來,那是一聲聲奇怪的笑聲,聽不清是男是女,犀利而尖銳,在靜謐的夜空裡發出一陣陣的回聲。
不知過了多久,孟天楚終於醒了過來,天已經矇矇亮,他覺得有人在呼喚他,他努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女人的懷裡,因爲他聞到一個女人特有的體香,突然一滴冰涼的東西滴到了臉上,他擡頭一看,原來是慕容迥雪,自己正躺在她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