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城大凶來襲的風波不知怎麼就傳播開來,速度奇快,僅僅一個晚上的功夫,其餘六座聖皇城就收到了消息,爲了響應號召,各自派出了以丹成爲首領的隊伍,以地毯式搜索向前推進。
至於一僧一道一白髮則是慢悠悠地在第七城晃悠,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利用了衆人的思維誤區,再者說了,即便是被發現,以他們幾人的武力,只要不出動丹成中階存在,橫着走那是妥妥的。
所以,強者無所畏懼。
第二日清晨,三人在一茶鋪喝茶,周遭的食客在哪裡大談特談,“你們是不知道啊,昨日晚第五城來了三位修爲絕頂的高手,聖皇城護衛軍,大督統出動,帶一百來號煉神境好手圍堵與安居客棧。你猜怎麼着?”
那說書人也不知道在哪裡聽到的故事,反正是坊間,只要不是造謠,他們這批說書人就不會懼怕絲毫,再者說了,他們這是歌頌聖皇宗的治安風範。
因是清晨,很多人都比較犯困,都是些平民,平日裡哪裡有機會見得這些天人的故事,如今有說客,他們自然會捧場,一擡一捧間,那說書人當真說的是唾沫橫飛,滿面紅光。
“原來那三人是聖皇宗通緝的要犯,修爲高深,至於高到什麼樣的一個層次,相信你們也不知道,反正是一等一的高手,聽人講,當時其中一男子高喝一聲,爾後一道粗大的金光破屋而出,藉着衆人眼睛不能適應的這個期間,他們悄悄竄了出來。就在此時。”
這人一拍大腿,張牙舞爪砸,說得激動不已,看到一羣人激動的目光,他呵呵一笑,繼續說道:“他們那裡會知道,這個小動作,自然被我們英明神武的大督統給抓到了,幾人間戰鬥了起來,越打越越遠,那可是天昏地暗,飛沙走石,即便是黑暗夜空,那也是羣星當空的恢弘景象。”
禁星聽到這說書人,哭笑搖頭,無爲道長二人卻是罕見地淡定,未置一言。
那說書人瞥見了禁星有些不耐的苦笑,自來熟問道:“這位兄臺,你還別不信,那三人和督統大戰了一個晚上,最後被那可惡賊人給偷襲,這才讓他們逃出生天,可恨。”
一邊說一邊搖頭嘆息,近乎捶胸頓足,禁星看得好笑,就回了一句:“真有那麼厲害?”
這位說書人翹着腦袋,抹了一把鬍鬚,看着禁星高深莫測道:“若想知道打鬥細節,還請春聲館裡一聚,今日傍晚,不見不散。”
“切——”
滿場噓聲,那人也沒有不好意思,繼續宣傳道:“不要忘記了,今日傍晚,春聲館。”
禁星看得好笑,這人到底是一位人才,如此吆喝說書居然是爲了宣傳,臉皮沒有絲毫不耐煩或者害羞,他心中微微有一個想法,錢多多等人不是在聖皇宗做了一個交易平臺嗎?那麼聚集一批說書人宣傳,絕對是有力的措施。
人盡其才得用才行,在禁星神遊萬里的時候,無爲道長小聲道:“金善人,想必怎麼會有戰鬥了,注意一下。”
不多時,那說書人折返而回。
一進場,就指着禁星三人,對着身後的一老者說:“他們三人必定是通緝要犯,一僧一道一白髮剛好。就是他們!”
禁星將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對無爲道長勸道:“我來吧,宗門有戒律你們不好犯,即便不在意,也得照顧宗門在世俗眼中的形象,我不怕,我來。”
轉身,禁星來到了那說書人的對面,笑意吟吟:“你說書說得不錯,先前故事聽到一半,你說來一個下回分解,跟春聲館打宣傳,我還差點就信了,不曾想到底是被你看穿了,可惜了!”
“是可惜了,你們三人到此爲止,作惡之徒必有因果,我只是做了我分內之事。”
禁星眉頭一挑:“你怎麼知道我們是作惡之輩?你有什麼證據?難道是看出來的?”
“哼!休得狡辯,我說你是你便是,一僧一道一白髮,這麼明顯我還看不出來?你們可真是愚蠢,居然被遮掩一下……”那說書人還在喋喋不休,這一次他卻是沒有機會說完,因爲禁星率先發動了攻擊。
噗嗤,棗核洞穿之後,餘勢不止,硬是砸在了大街上的硬石板面上。
含糊不清的聲音自說書人喉嚨間發出,不多時,倒在了地上。
茶鋪喝茶,禁星點的是紅棗普洱,一顆棗核,剛好收掉對手的性命。
禁星殺人不再像以前一樣一定得找一個由頭,他知道人善被人欺,有的時候你想安靜,可世界的規則和束縛根本不容許你有這樣的心思。
他真正的目標其實是那老者,感受到對方雄渾的氣機,此人必定是一位丹成修士,之所以氣息不太穩重,想必是剛入丹成不久,頂天了也就是一個初階,所以禁星無所畏懼,老者也是秉持自己的修爲才無所顧忌。
至於說書人,傳遞了信息,死了便死了。
區區一凡人,不過螻蟻爾。
“說出你的姓名,我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老者揹負雙手,一襲青袍,一臉倨傲。
這邊的動靜,特別是死人之後,越鬧越大,禁星迴首問向無爲道長:“這個局面,釣的魚大不大隻?”
無爲道長高深莫測一笑,只是點了點頭。
得令之後的禁星呵呵一笑,從始至終都沒有準備跟這個老者有交集。
對方看着白髮小子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無視自己,堂堂丹成修士,在聖皇城,那絕對是橫着走的存在,居然被鄙視了,他怒極反笑笑:“小子猖狂。今日便替你雙親管教你,嘖嘖——”
在他說道雙親的時候,禁星眼眸一道冷光閃過:“找死!”
呲吟!
一聲嘹亮的劍吟,日月刀鏗鏘出鞘。
三道銀紋亮起了兩道,爾後激射天穹,速度奇快,在老者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便斬在了他身前。
“轟隆隆——”
一道巨大的豁口出現在他的雙腳間,巨大的裂縫在街道上顯得觸目驚心,次第向外延伸。
這便是下馬威,老者心中一驚,心生震怒,此子原來是有所持,纔敢這般動作,只是像剛纔那樣一擊,他能發揮幾次?他不相信一小小煉神中階的修士可以撼動他的丹成地位。
探手一揮,虛空波紋震動,一道恐怖的光束形成,爾後幻化成一隻利爪,一抓而下。
禁星冷笑,右腳一踏而出,一道神紋居然頃刻間在地面上形成,這是防禦性神紋。
呲吟,劇烈的摩擦聲在空中來回激盪,兩者相互角力,相互抵消磨合。
戰鬥發生得很快,禁星本想一擊解決對手,發現兩道銀紋居然不能一擊制敵,這讓他有些意外,所以纔有了這些攻擊,餘波不想波及周遭人,所以有些束手束腳。
可在老人看來卻不是這樣,此子一定是有什麼禁術,要不然不可能這般厲害,正面角力不落下風,還是一煉神境,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
他不想去想,也不想去探究他身後隱藏着什麼,他只想擒拿此人,爾後邀功,到時候地位資源還不滾滾而來?
一聲怒喝,噴出一口精氣,身軀一蕩,對着禁星撞擊而來。
體術,身軀如箭,射向禁星。
禁星勾起嘴角,武道意志,力之巔峰,裹挾全身巨力,轟擊而去,砰的一聲巨響,對手被轟得倒飛如流光。
禁星誓不罷休,爾後手腕微轉,武道意志兩斷一刀斷空,一道猶如九天垂下的刀光落下,璀璨至極。
恰如其時,大街上響起震耳欲聾的腳步聲,不用想肯定是聖皇城派來了隊伍。
禁星抱着速戰速決的念頭,符文金翅轟隆展開,一個俯衝便來到了老者的身前,在後者驚懼的眼神中,一把揪住了對方衣領,一拳搗碎了老者氣海,斷了其根源。
“住手!”一聲晴天大喝滾落如雷,不多時,一隊驍騎出現。
清一色制式弓弩彎刀,甲冑精良,配備齊全。
“我乃聖皇城第七城公孫九峰,放下刀,束手就擒,或可讓你多活些時日。”爲首一人面容清冷,鷹鉤鼻,眼眸如刀。
他手中掏出了一塊令牌,猩紅如血,一把開天斧印刻其上。
七城絕殺令,此物一出,生死不論,勢必格殺。
轟!
話音落地,四周議論四起。
公孫九峰在,這個名字將圍觀衆人震得神魂跌宕。
“絕可惜了,聖皇宗嫡系一脈公孫家的天之驕子。”
“放屁,可惜什麼?這是絕殺令,你以爲是什麼小事?要犯有什麼值得同情的,哼……”
“他能一把制住丹成,想必他的修爲不低!”
人羣有聲音一語點破其中關鍵,是了,丹成,公孫九峰能行嗎?
禁星聽到四周的議論,沒有在意,他坦然對視公孫九峰,微微一笑,“公孫家族?你是在威脅我?”
“放肆!”公孫九峰怒喝,呲吟一聲拔出了玩刀,刀鋒直指禁星,冷笑道:“你算什麼東西,威脅你?用得着?”
禁星哈哈一笑,在衆目睽睽之下,他舉起了那老頭,右手三指用力,金光閃爍。
喀嚓一聲,喉骨被他捏碎。
殘酷嗜血的聲音傳出:“不說你是公孫家還好,你一說,我不得不下殺手。可惜了……”